“兰径飞蝴蝶,筠笼语翠襟。”
这两句诗,让原本沉浸在惊愕中的祝又廷震惊。
他奔过去抓着她的手腕,力道之重,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你说什么?你刚才在说什么?”
百合一脸的淡定,“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两句古诗。”
“韩国人也知道中国的古诗?”祝又廷的眼里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我从小就学中文,看来市长先生没有看过我的详细资料?我对中国的古诗特别感兴趣,尤其是李白和牡牧的诗。”
祝又廷目光如炬,百合却毫不畏惧的与他的视线相对。
片刻,百合才说:“市长先生,你抓痛我了。”
祝又廷却并没有放手,而是拉着她从房间走出来,他的动作粗鲁,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关好房门,他压低声音说:“这间房不能随意进出。”
“为什么?”百合看着他,活像十万个为什么。
“就像电视中上演的,有些豪门家庭,总有一个房间是禁区。那里曾经住着一位漂亮而痴情的女人,因为红颜命薄,英年早逝,于是所有关于她的记忆便一并被封存,是吗?”百合一连串的话语咄咄逼人。
“这间房,是不是也曾经住着一个女孩,她死了,你就将这里封存了。你以为,你封存了房间,就能封存关于她的一切记忆吗?”
“住口!”祝又廷厉声喝道。
百合的话已经彻底惹怒了他,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几乎一瞬间就在他眼里活了过来。
祝又廷握着百合的手腕,几乎是将她拽下楼的。
到了楼下,他狠狠的将百合甩出大门外,声音冰冷:“不送。”
透过缓缓关上的大门缝隙,百合看到他已经腥红的双眸。
祝又廷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压着一团火,脑子里被什么东西充斥着,让他一时间无法思考。他快步跑上楼,直接进入长廊尽头的房间,紧紧把窗子关上。
做完这一切,他突然觉得身子发软,没来由的,他瘫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月落珠帘卷,春寒锦暮深”
“谁家楼上笛?何处月明砧?”
“兰径飞蝴蝶,筠笼语翠襟”
“和簪抛凤髻,将泪入鸳衾”
“的的新添恨,迢迢绝好音”
曾经,夏夏最爱吟的一首诗。
曾经,夏夏奔跑在兰花丛中,一边笑着,一边吟的一首诗。
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些锥心刺骨的声音了……
祝又廷将头深埋在双膝处,双手紧抓着自己的黑发。
头痛,撕心裂肺的痛楚一阵阵袭来。
祝又廷猛然抬头,再次看向墙上的油画。
红色的火鸟,黄色的皇后,白色的白雪公主……
这些色彩纷呈的蝴蝶兰,是有关于夏夏的最后记忆。这幅油画,是夏夏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幅作品。
夏夏曾经说过,她要把这岛上的兰花都画进画中。
夏夏曾经说过,她要和他一辈子生活在这仙境般的岛上。
可是,夏夏,为什么你却要先走?
祝又廷太久太久没有如此放纵想念夏夏了,自从夏夏离开之后,祝又廷将对她的思念便深埋在心中。那些被压抑禁锢的思念,一旦被解放出来,会彻底摧毁一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强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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