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容彻的身影出现在医院门口时,媒体记者蜂拥而上,闪光灯晃得黑夜如同白昼。慕容彻却波澜不惊,孟龙在一旁拦着,尽量不让有人接近慕容彻。
被众人围堵,慕容彻只说了一句最简洁的话:“感谢你们关心百合,她只是轻伤,没有大碍,过几天就能出院。很晚了,请大家回去休息,谢谢。”说完,在孟龙的开路下,慕容彻欣长的身影便进入车里。
慕容彻的车绝尘而去,路边的车里,神经保持高度紧张的祝又廷,突然间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伍铭完全能感受到领导这一呼一吸间的微妙不同,只是,在这一刻,他却为百合捏了把汗。苏秋一直气质优雅,大方得体。可是在伍铭眼里,他总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她的伪装一般,他从来都不觉得那是真实的苏秋。
若是苏秋知道领导的心意发生了变化,会发生什么事情?
伍铭不敢想象。
半晌,伍铭才转过头问:“领导,金小姐没有大碍,我们,要回去吗?”
“回去吧。”祝又廷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如水一般。
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时的心情,纠结之后的放松,让他宛如青涩少年。可是,他明明已经不年轻了。三十二岁的他,在时间的历练中学会了沉稳,老成。在官场上,他的城府如黑潭一般深。可是,面对一个结识还不足一百天的女孩,他的心,却起伏得这般厉害。他,究竟是怎么了?
幕色沉沉的城市,有种绝世独立的美。
祝又廷打发伍铭先回家,自己开着车在这座他无比熟悉的城市转悠起来。
这些年来,城市的发展变化很大,一幢幢高楼鳞次栉比的映入眼帘。祝又廷的车缓慢穿行,直至来到离市政府不远的那幢商厦前。明辉商厦。祝又廷还记得,他和百合的第二次见面,就是在明辉商厦对面的咖啡屋里。
凌晨的街道,只有孤寂的路灯各自相伴。
霓虹闪烁的时候,寂寞便如同蛛网爬上祝又廷清冷的脸。
他从车上下来,目光落在明辉商厦右侧的那幢略微陈旧的居民楼上。这幢居民楼,已有三十余年的光景,陈旧的楼房与这一带现代化的建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半年之后,这幢楼就会被夷为平地,然后,在这块熟悉的土地上,将会有一幢耸入云霄的高楼拔地而起。
他不想看到那一天,但是,那一天却会如期而至。
祝又廷怅然的垂下头,迈着缓慢的步子进入楼道。楼道里灯光晕黄,四壁的墙上有斑驳的泥印,以及各类牛皮癣广告。左手边的楼梯扶手已经泛出斑斑锈迹,手按上去,生锈的铁皮便一点点月兑落。
他沿着楼梯往上,一直来到五楼。
唯一的一扇暗沉色的木门紧闭着,门上积了很多灰尘,门框已经年久失修,已经略有些腐朽。祝又廷往上伸伸手,从积了灰尘的门框边缘上拿到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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