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家伙看见寇仲还有两下子,看起来比自己厉害多“哇”的一声转头就跑,同时在那里大声嚷嚷了起来,召人来援,寇徐二人一见不好交换了个眼色,不敢再留在高处,跃下地面,依记忆朝左侧隔了三座房舍的东园杀去。只要横过东园,翻过高墙,就可逃出大龙头府。
只见李密的手下极有组织,三五成群的往来巡觅搜索,见到不是穿黑衣便毫不留情的杀死。反之翟让方面的家将却为一盘散沙,且人人拚命突围,无心恋战,强弱之势,显而易见。
寇徐两人才走了十多步,一组约十多个的敌人,由其中一座房子破门越窗冲出,狂攻而至。寇徐吓了一跳,加前冲,眨眼将双方距离拉远。寇仲怕对方以暗器伤了素素,改为殿后,三人箭矢般朝东园窜去。
寇仲跑着跑着回头瞥了一眼,见那刚被他们撇下的十多名敌人飞快追至背后,不由吓了一大跳,骇然叫道:“快逃!”徐子陵亦知事态危急,只要给人截停,就是命丧当场之局,兼之素素的身体正在他背上抖颤,不由豪气狂起,脚尖劲撑,手中绣花针不断的飞出,使迎面的几名敌人全都是眼球中针,痛苦的在地上捂着眼睛翻滚起来,其它的人见到徐子陵如此厉害,纷纷退避,二人终于破开包围,到了东园内去。
不过令他二人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翟府外围之处,形势更是险恶。李密显然是在此处布下重兵,防止翟府的人逃生。只见人影处处,你追我逐,杀得星月无光。
三人左冲右突。数次冲近东墙,都给人迫了回来,一小会儿的功夫寇仲和徐子陵的身上已经负了多处轻伤,连素素的粉背亦给划破了皮肉。
幸好翟府家将逃命众,数十人亦正往此硬闯,牵制着敌人。否则他们可能命已不保。而对方亦至少已给他们砍翻了十多人。
两人再放倒五名敌人后,只见在熊熊火把照耀中,敌人完全控制了局面,把翟让方面余下地三十多人截住围攻夹杀,再不若前此的你追我逐。乱成一片。
他们此时退入了火光不及的一处矮林里,似乎敌人暂时将他们遗忘了。往西望去,翟府大部分的房字都陷进火海中。喊杀声仍阵阵传来。素素在那里见到这个情形,立即在那里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老爷定是死了。”
寇仲与徐子陵对望一眼,均感气虚力怯,再无复先前之勇。寇仲这时才定了定神,向素素问道:“素姐,这里有没有可躲起来的地方?”
素素刚被一声惨叫吓得抖索娇呼,闻言呆了片刻,指着座落东园之北地一座水池中的假石山道:“快到那里去!”徐子陵想也不想,背着她朝十多丈外的大水池掠去。
寇仲追在素素旁边。问道:“水池内有地方躲藏吗?”
素素急答道:“假石山里有个养鱼种的水池。千涸后成了个小方井,非常隐蔽。”
两人大喜。更是小心翼翼。耳听八方,避过了两起敌人。觑准没人注意,趁着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阻截翟府家将外逃之天大良机,掠过池面,落在方圆达两丈地假石山上。
依着素素指示,三人挤在只五尺深,约四尺见方的小井里,除非有人挤进石山缝隙,来到井边,否则休想觉三人。
三人知这是生死关头,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透出半口。兼且不时有人高提火把往石山方面照过来,但当然想不到石山之内竟有个干井在那里。过了也不知多久,忽然一阵柔和好听的声音在水池旁响起道:“仍找不到那两个小子吗?”寇仲和徐子陵认出是李密地声音,立时心中叫苦连天。
幸好对方离开他们足有四,五丈,三人又隐于石山中的方井之下,否则绝瞒不过这只老狐狸。
这时又听祖君彦的声音响起道:“他们最后被人见到就在这园里,徐小子还背着那标致的小婢素素,后来一阵混乱,他们便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一阵响亮的男子声音道:“照理他们该仍躲在府内,可是现在所有房子全烧通了顶,地道又给我们先一步堵塞了,他们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却是王伯当的声音。
这时又听沈落雁一阵娇哼道:“哼,徐子陵那个臭小子竟然敢伤我的脸,等我抓到他,一定要好好收拾这小子!”
井里的寇仲和徐子陵心中大骂时,却听李密淡淡的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两个小子逃了,若不能为我们所用,就一刀杀却,以免节外生枝,明白了吗?”
祖君彦等人听了之后齐声应是,纷纷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喊杀声渐渐平息,寇仲和徐子陵才放下心来,三人这时下半身仍藏在地方井里,只上半身冒出井外。寇仲一边为素素拂掉沾满她秀香肩地灰尘,一边沉吟道:“我们现在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找户人家躲起来,等风声过去,或是成少亲自上来接应我们之后再溜!”
徐子陵听完一阵苦笑道:“现在谁敢收留我们?”
素素颤声道:“他们说过要逐家逐户的搜索,我们不若仍是留在这里算吧,”
寇仲笑嘻嘻道:“这种天时,留在此处不被冷死也会饿死,哈!姐姐知否沈落雁那婆娘地贼窝在哪里?”
素素吃了一惊道:“你不是要躲到她家吧?”
寇仲笑道:“成少说过,最危险地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瓦岗寨中,有什么地方能比那处更安全?这婆娘现在奉了李密之命找我们,该没空回家睡觉,我们就乘虚而入,到她家将就几天。到她回家时,便代表了停止搜索。我们便可去找佩佩了。”
徐子陵大为意动,点头道:“照理沈婆娘该不会连自己地贼窝都不放过,此计确是可行。”
素素仍不放
然道:“但她家还有其它人嘛!”
寇仲得意道:“不外一些婢仆下人,难道她能在那里屯驻重兵,把闺房辟作战场吗?哈!我们老大成少去了还差不多。”
素素终被说服。说出了沈落雁府第的位置。
三人待至天黑,今趟换了由寇仲背起素素,展开鸟渡术,飞檐走壁的朝沈落雁居所潜去。
几人好不容易才找到沈落雁的住处,翻墙入室的冲了进去。几人找了一间空闲地房间,就在里面提心吊胆的躲了下来,每日里寇仲和徐子陵就轮番出去寻找食物。倒也是平安无事,就这样过了三天,也没有见沈落雁回来,这日又该轮到徐子陵出去找食物,这小子这几日没事就勤练葵花宝典,武功倒是精进了不少,翻墙出去之后又拐上了大街都没有被人现。
岂料徐子陵刚刚踏出沈落雁家的围墙,却感到一只手拍上了自己的肩膀,他只吓得魂飞魄散。两腿软。接着又听见有人在他身后说道:“好你个徐子陵,居然躲到俏军师的家里来了。还真是色胆包天呀。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徐子陵只吓得看也不看一眼,就扬手扔出几只绣花针。朝着身后的那人扔了过去,没想到那人身影一闪便躲了过去,一只手却顺势抵在了徐子陵地后心,蓄势待。
徐子陵要害被制,知道对方只要一力,自己就算不死恐怕也得在床上躺上个好几年,不过对方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不然的话刚才就不是拍自己的肩膀,而是直接一刀把自己砍了,想到这里徐子陵先是一阵轻松,然后又紧张起来,也不知道背后这人到底有什么阴谋,不过现在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好,急忙带着哭腔说道:“这位大哥,小弟、小妹,不是不是,我只是出来找东西吃的,你不过是要求财而已,我给你钱就是了,你千万不要杀我,也不要接我地色呀,我只是长得比较像女人而已,其实我是一个太监……”
“滚起来吧,你这个臭小子,装孙子的本事倒是不小!”徐子陵身后那人听了之后立即放开了徐子陵,不过却在徐子陵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时候便在他地**上蹬上了一脚,让徐子陵舒适的做了一次人间大炮,立即在离刚才所在的位置一丈远的地方表演了一次狗啃屎,幸好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路上没有多少人,否则徐子陵这个脸就丢大了。
“你个混蛋,我男子汉大丈……”徐子陵话说了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急忙改口说道:“要知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居然这样羞辱我,我和你拼了!”说完也顾不得用自己的绣花针了,连对方的样貌也懒得看便挥起一拳,就像小流氓打架一样朝着那人的眼眶砸去。
那人见了也懒得抵挡,似乎是要讨打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样换成一头猪都能够打中,不过徐子陵的拳头很快便在那人眼前停了下来,在那里瞠目结舌地问道:“成、成少,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跑来地,为什么要玩我,还踢我的**,好痛呀,你这个人真是地,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站在徐子陵面前地人正是罗成,这家伙是靠着徐世绩和单雄信二人画的地图和令牌,找到了一跳鲜为人知地小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躲过了正处在内乱之中的瓦岗军的耳目,偷偷模到了瓦岗寨中。
罗成进来之后便四处寻找寇仲和徐子陵的下落,没想到罗成在他们临走之前忘记了让他们一路留下暗号,是以始终找不到二人的下落,罗成在将二人一阵臭骂之后,打算先到沈落雁的住处**一番,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一副美人出浴图。
罗成当时生出这个邪恶的想法之后也不再考虑,很容易就打听到了沈落雁的住处,等到入夜的时候便模了过来,没想到迎面就遇上了出来覓食的徐子陵,想起自己找这两个找的这么惨,没想到他们竟然躲在美人府中,吃得好喝得好,罗成看见就气不打一出来,于是立即上前将徐子陵戏弄了一番。
“,……”没想到徐子陵这家伙挨了整之后还在那里长篇大论的喋喋不休,让罗成头大无比,立即喝止住了徐子陵,在那里横眉冷眼的说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用在你的头上似乎并不合适吧,我问你,你们两个为什么没有留下暗号,害我找了这么久,是不是故意玩我?”
“冤枉呀,成少,你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们要留下暗号给你嘛!”徐子陵听了之后立即在那里大呼冤枉,他那神情,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罗成却是看得几乎吐了出来,立即又赏给徐子陵的屁屁一脚,只将徐子陵痛得在那里哇哇大叫,还好罗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徐子陵的嘴怒道:“混帐东西,想要把敌人引来吗?”
徐子陵听了之后急忙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罗成这才放开了他,说道:“陵少,你和仲少两个也不是第一天出来闯了,怎么连做个暗号的事情还要我来教你们,幸好这次运气好,让我给遇上了,不然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说完拽住徐子陵来到了徐子陵刚才翻墙出来的那条巷子,却见十余个黑衣人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都是身上的要害中刀,在那里不断的一边翻滚一边痛苦的申吟着,眼看是活不成了。
“啊,李密的人已经现我们了!”徐子陵一看这些家伙的衣服和那天晚上李密一方的人一模一样,想不到自己三人竟然已经被李密的人盯上了,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对着罗成说道:“成少,这些人是你帮我们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