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先要的是菲菲本身就是一个故事。二十年前,她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她大四岁的男孩。当时男孩家很穷,菲菲父母坚决不同意宝贝女儿嫁给了穷光蛋,什么都不同意他们交往。但,我们的菲菲毅然私奔,躲到外地,十个月后带着孩子、丈夫出现在二老面前。二老见无可挽回,也只得乐颠颠地帮着张罗起婚礼来。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昔日那个热情如火、敢爱敢做的美丽少女一去不复返,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一个仿佛已经枯干了的红玫瑰。『色』彩已经暗淡,虽然还能辨认出是个红『色』,却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红润。至于那股香味儿也就只有存留在二十年前的记忆中了。
人生是个多么玄幻的事啊。二十年前海誓山盟,非你不嫁、非你不娶;二十年后我们看到的却是一个怨『妇』的愁容满面。哎,妹啊,别相信哥,哥哥只是个传。现在我对这句话也只有顶礼膜拜的份了。总之,红玫瑰已是“无可奈何花落去”,菲菲的心已经翻不起一点儿浪花,她只是期盼着那幢别墅快点装修好,她好搬进去继续过着这样无聊的日子。不,准确的是躲进去,不再看外面的一草一木,连同她的快二十岁的女儿。现在你知道了吧,指望菲菲把这个故事给你听那是多么不现实啊!我和菲菲则是个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可是就是这么妙,我们竟然成了哥们!这就是世界的幻之处。更的是,我的醋坛子,我的好老婆若曦居然对她产生不了一点儿醋意。有时,我开玩笑地,若曦,你就这么任意我和菲菲鬼混在一起?万一擦出了火花,你可只有哭的分了。你猜,若曦怎么?
“哪怕你是干柴,她却是泪的湖泊,没有的事。你们在一起我可放心得很!”晕!仿佛我在菲菲面前就立马成了太监似的!可是不服气不行,若曦的眼光可毒了,实在的,菲菲勾不起我的一丁点儿幻想,和她在一起,我那常常膨胀的感觉似乎被什么异的力量给阉割了。的可怕一点,和她时间长了,甚至会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这样恐怕你不会相信,但我可以指着天对你,我的是真的。菲菲就是这样的女人。而我偏偏就喜欢和她在一起,不需要『性』的元素,却也混得很缠绵。这也许就是人们常的意『婬』吧。如果是,这一定是个很美丽的意『婬』,至少在我心里她是美丽的,年轻的,漂亮的。是的,她是个淑女,我是这样认为的,在她面前我这个猥琐男也变得正经起来,我觉得这中间应该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可惜我不是哲学家,不然,就不劳神大家费这么大的劲听这个故事。
就从那个早晨起吧。
那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早晨,柔和的阳光早早地从镂空的窗棂『射』了进来,那一丝丝微微的风也知人意似的溜进卧室,送来了淡淡的玫瑰花的清香。这时你就能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还在酣睡中,而且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笑,使我们不禁想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好梦啊?
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我们的遐想。于是中年男子翻了个身,侧过来,下意识地『模』了『模』身边,怎么?一片冰凉?若曦呢,这么早哪去了?带着狐疑,循着音源,他看到他的手机正唱着歌跳着急促的舞蹈向他扑来,他笑了,急忙拥它入怀,接通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飘来:“起床了吗?我快上飞机了,手机要关几个时,还有菜饭在电饭煲里,牙要刷,脸得洗,菲菲要你去一趟,有事,还有,不,……,我得上去了,琴,快点——”男子笑了,笑得很幸福。
那个男子就是我,打电话的就是若曦了。我连忙坐起来,整理了一下思绪,一切渐渐地清晰起来。昨天晚上喝多了,到家看见若曦和女儿忙的不亦乐乎,琴叽叽喳喳地兴奋得很,也难怪,明天一早就要飞北京了,谁不兴奋,只有若曦看到我醉醺醺的样子,脸上闪过一点失望,这我懂,我的老婆她一点儿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仰起脸,把腰板夸张似的一伸直,:“你放心,晚餐会很丰富的!”若曦一笑,柔手一戳我的脑门:“样,谁稀罕?”看见不,女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洗漱后,我们进了房,我就得兑现自己的诺言,侍候好若曦我已经快虚月兑了。这个若曦,不知哪来的劲,似乎想把我的一切也要带到北京似的。于是我沉沉地睡去,直到窗外的鸟儿齐声歌唱我还酣睡在梦乡里。
亏了手机的铃音大啊,我玩弄着手机突然一阵幸福的晕感袭来,铃音早被若曦调到了最大。顾不得幸福,我赶紧思考着菲菲会有什么事呢?
我起来,走进厨房,打开电饭煲,好香啊,馋的我口水要流出来,我赶紧止住,对,洗脸,刷牙,可不能辜负若曦的一片期望啊。我笑着,哼着调,搞定一切,斜靠在沙发上,一边享受这真皮沙发的柔度,一边拨通了菲菲。“菲哥,有什么事?哪里见?”耳畔就响起菲菲幽幽的声音:“到我别墅来,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
哦,瞧我睡糊涂了,今天菲菲别墅装修完工,让大伙把关验收。是验收其实是参观,像我们这些土包子什么时候住进过别墅?唉,一般都是远远地瞅着,心里翻江倒海着想想自己的蜗居吧。更何况我前些日子亲眼见她指挥着工人往里面搬家具,还验收啥?
等我踩着脚踏车,穿过大街巷,驶出闹区往南去过二三里就到了碧桂园别墅群。远远望去,我惊异的不出话,一个念头强烈的撞击着我:有钱真好!
看吧,蓝天下,前方一望无际的金黄灿烂的油菜花正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在那油菜花的尽头是一群巨大的古城堡似的建筑,连绵数里,我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再近前一些,又是另一番天地。一片开阔的人工湖展现在眼前:蓝汪汪的湖水在春阳的照耀下,粼光闪闪,不安分地跳跃着。古城堡被这湖水包裹的严严实实,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巨大的舰群正在汪洋大海中劈波斩浪。气势之宏大让我这个张大着嘴巴不了话了。菲菲的别墅就在这里。我赶忙驱着我的土宝马驶向前去。
穿过金黄的花海,『荡』漾在扑鼻的清香中,仿佛进入了童话的世界。这些有钱人真会选地方,真会享受啊!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出的酸味,谁天堂在天上?这不就是人间天堂吗!妈的,你有了足够的钞票你就是神仙,神仙自然就应当住在天堂!哎,别想了,人人气死人,留条命慢慢地熬吧。心里有这一想,脚底不自觉带起了劲,我的土宝马呼啸着一个急转弯,一条宽阔的迎宾大道赫然眼前。
路口矗立着一人高的玉石,我疑心是汉白玉,却是鹅黄的底『色』,翠绿『色』的条纹依稀可见,上面写着“碧桂园”三个大字,笔力遒劲,潇洒自如,不知出自哪个名家之手。玉石后面,翠竹相依,鲜花环绕。而道的两旁则是彩旗飘飘,花异草也不甘寂寞地拥向前来,欢迎主人的回来。当然,它们现在也得欢迎我一下了。一时间我又有了一种莫名的欢喜。
带着喜悦,脚踏车带着我终于来到了别墅航母的入口。我抬头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初中时读过的鲁迅中的一段话突然蹦了出来——“我这时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他满身灰尘的后影,刹时高大了,而且愈走愈大,须仰视才见。而且他对于我,渐渐的又几乎变成一种威压,甚而至于要榨出皮袍下面藏着的‘’来。”只要把“他”换作“它”,然后来形容我此时的感受实在确切不过来了。我的前面,欧式城堡绵绵不绝,教堂般的钟楼刺进瓦蓝瓦蓝的天空。城堡里满眼都是绿『色』,各种树儿骄傲的挺着胸膛,树下我见都没见过的各种花儿像星星一般洒在碧绿的天幕上,这里一点红,那里一点黄,五彩缤纷,却没有一点儿的俗气,叫人眼里舒服。再近前些,入口的门楼镶嵌着殷红的大理石,底座却是乌黑乌黑的,是什么石请原谅我见识浅陋,我不知道,只觉得一定是个好东西。
“看什么看,哪来的野鸟?!”突然的一句,我却没有一丝的意外。
循着声音瞧去,一个穿戴整齐的保安走了过来,“唰”地一声,挺起腰杆,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请问先生找谁,有预约吗?”
“我找菲菲。”我。
“对不起,没有菲菲这个人。”保安的口气冷得很,一点都不像春天。
“没有?你知道这里全部的居民,包括孩?”我故意调侃着。
“别跟他罗嗦,让那野鸟滚,一看就不是!”我终于确定,声音居然从保安的对讲机里传出来的,也就是还有个大保安在指挥着他。“凭什么!”我的心中腾起一股怒火,“我连看一看的份都没有啦?”话月兑口而出,我立即后悔了,我分明看到保安的嘴角扬起不屑的笑意:“你这人真不知好歹,这地方是你呆的地方?别自讨没趣,还是该上哪上哪吧——”
我的意识忽地『迷』糊起来,这是我一生中从没遇到过的情景,我一直以为这是中的情节,而且一定是在万恶的旧社会,怎么可能这蓝天白云下也有这样的故事上演。所以我一定在做梦,对,这不是现实,不是。但——眼前的这张嘴脸却是这样清晰地呈现在我的面前。我真的懵住了,竟然挪不动脚步,只是出神地望着保安那不停的一张一翕的嘴。
一个声音救了我。
“老严,你来啦!”
“菲菲!我差点见不着你啦!”慌『乱』中我居然出这样的话。我正想改口“呸呸”时,只见门楼处闪出一个身影,一个甜美的女音跟着飘到面前:“诺亚夫人,您上那呀?”我以为美女到了,赶紧瞧上一眼,不禁大失所望,分明是个男人,我一眼瞧见他的喉结正兴奋地上下颤抖,显得格外突兀。大概就是那个大保安了。
“我来接贵客。”菲菲。
“贵客?哪?”大保安略微下蹲的身子陀螺似地旋了个圈子。当然,他没有发现我这个大活人。
“他呗,我哥们。”菲菲拉着我。
“啊?你哥——哎呦喂,”他不由地跺着脚,转过身狠狠地望着保安,“你瞎了狗眼,先生来了,怎么不赶紧请进去!”
“先生,请——”他夸张地做了个姿势,然后回头,我想他的笑脸一定全无了,他对着保安又补了一句,“回头揍你!”
“我们进去,大家都到了!”
于是我们进去,至于两个保安怎么地,我很快地不在意了。眼前的一切让我的意识再次恍惚,只觉得空气忽然清新,花香迎面扑来,仿佛是喝了一口醉人的美酒。我有点踉跄的走在甬道上,两旁的花草艳得直『逼』你的眼,暖洋洋的风儿柔柔的吻着你的脸,阳光当然就在你的头顶微笑着,看着现代版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求收藏,求推荐,点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