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大地上,****已经彻底铺开。
莫言拿着漆刷,细致的给新建好的木亭刷上一层清漆。这几天来,他不仅将池塘和沟渠全部清理了一遍,还在后院里种下十来株各色果树。做完这些,他又买来木料和工具,自己动手开始搭建木亭。他虽然没有学过木工,但凭借本我意识的计算能力以及出色的动手能力,搭建这种制式的木亭却是不在话下。木亭的图纸在网上就可以下载,木料也都是成料,在建筑市场就能买到。再将各类木工工具买来,这座小巧精致的木亭对他来说,无非就是大一点的积木玩具而已……
站在人字梯上,给木亭的顶部刷上最后一道清漆,整个工程就算是结束了。
他刻意将这座小亭保持了原色,只是刷了几层防水的清漆,整个木亭看上去,不仅保持着一种清新的田园味,其风格也与整座院子十分的融洽。
木亭外,甘蓝举着手机,眉开眼笑的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莫言站在梯子上,低头看着她,惊讶道:“你要回学校了么?”
甘蓝白了他一眼,随即却得意洋洋的道:“让你失望了,我又多请了一周的病假……”
莫言叹了口气道:“随你,反正你也不是男孩子。”
甘蓝不解其意,道:“这跟我不是男孩子有什么关系?”
莫言忍住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男孩子才需要刻苦学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等着嫁个好老公就行了。”
甘蓝瞪着他。忿忿的道:“我明天就回学校,你高兴了!”
莫言哈哈笑道:“孺子可教也。不枉老夫一番苦心……”
甘蓝白了他一眼,晃着手机道:“喂喂,想不想知道我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莫言问道:“说来听听。”
甘蓝乐滋滋的道:“我小姨说,她和麦穗姐得下周才能回来,嘿嘿,我又能逍遥一个星期了。”
莫言奇道:“这都大半个月,怎么时间又延长了?”
麦穗和裘晚晴离开宛陵差不多有二十天了,天南地北的到处跑,却始终定不下归期。
甘蓝道:“还不是那个什么极限运动家、探险家闹的……我听小姨说,第一期节目本来是打算在宛陵录制的。但苏堇答应做嘉宾后。计划就一改再改,现在变成了户外录制,现在正寻找合适的场景。”
微微一顿,又道:“对了,麦穗姐说晚点会给你电话。她现在正忙。她还说了,要我把你看紧点,尤其是苏雨姐在的时候,我决不能离开你半步!”
莫言瞪眼道:“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敢来搬弄我的是非?”
甘蓝嘻嘻笑道:“谁让你老是凶我,我爸我妈都没你这么凶!”
莫言板着脸道:“玉不琢,不成器,我凶你,都是为了你好。你个丫头片子怎么不知好歹呢?”
“凶,凶,你凶死我算了……”
甘蓝忽然幽幽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搬弄是非,我就是想看一出二女争夫的好戏。”
莫言闻言,险些从梯子上掉下来。瞪着甘蓝,半天没说出话来。
甘蓝见状,乐的前仰后合,道:“哈哈,终于吓到你了!放心,我才不是搬弄是非的小人,我只是告诉麦穗姐,我暂时住在你的女助理家中,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喂,你不会真的和苏雨姐有什么?”
上午的时光,就在说笑和斗嘴中度过。
吃过午饭,莫言继续清理后院,将散落的木块和一些角落里的土疙瘩全部清理掉。
甘蓝窝在沙发上看卡通片,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这段时间,她不仅没有回校,甚至连同学都没有联系,只是安安静静的在苏雨的公寓和36号小院来回跑着……
有规律的作息时间和清淡平静的生活,让女孩的脸色愈发的健康,少了一些苍白,多了一些光泽。
再加上这几天没少帮莫言打下手,烈度加起来相当与每天慢跑五千米,充沛的运动和愉悦的心情使得少女的青春愈发的飞扬焕发,比起从前那种略带着些苍白和痞气的那个女孩,隐约间像是换了个人……
莫言站在院子里,看着客厅沙发上津津有味看着卡通的少女,脸上若有所思,这丫头始终不肯回学校,是不是另有原因?
刚开始,她可能是缺乏安全感,需要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依靠,所以才会赖在这里不走。
但是这么多天过去,无论身心基本都已经恢复,这时却依然恋栈不去,而且还不肯接同学的电话,这里面必定藏有什么蹊跷。
难道是失恋了,被男朋友甩了?
“对了,这丫头不喜欢男孩,莫非是被女朋友甩了……”
莫言忽然想到一个细节,当初麦穗打电话给他,曾说这丫头是和同学一起去的淡水山庄。但是莫言将她救出之后,却没听她说起任何有关同学的事情。
对此,莫言心中略有些好奇,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不是知心姐姐,有些话没法直接问出口,只能留在肚子里,等和麦穗通电话时,再将这个情况间接反映给裘晚晴。
院子清理的差不多时,院外的门铃被人按响……
“我去开门!”
甘蓝跳起来,蹦蹦跳跳跑去开门。
不一会儿,她跑进来说道:“是找你的……”
莫言将手洗干净,走到前院,却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院子里四下打量着。
“你就是莫言莫先生?”
中年男子看见莫言,笑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王,王学友。”
莫言并不认识这人,也不知道他的来意,直接问道:“王先生找我有事?”
王学友道:“是这样……我听朋友说,你手上有一枚鱼形玉佩,今天冒昧前来,是想问莫先生,关于这枚鱼形玉佩,你是否肯割爱?”
莫言没想到这人的目的是养生符……当初在四方斋,两枚养生符被他和张小萌瓜分。他的那一枚当做寿礼送给了祖父,至于张小萌的那一枚,想必也会被她珍藏,绝不会轻易卖出。养生符这种东西对老人和女人来说,有着绝大的诱惑力。除非是穷到了无衣无食,否则没有人会把它拿去换成金钱。金钱虽好,却买不来青春和生命。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养生符却能做到这一点。实际上,养生符的真名应为固本培元符,它做不到开源,但却能节流固本,从而变相的挽留住人们的青春和生命!
“王先生,你说的那位朋友是谁?”莫言问道。
王学友道:“是四方斋的老板蔺秋,他是我老朋友,我是从他那里知道的消息。”
莫言点了点头,倒也没怪蔺秋多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情想要保密是不可能的。
王学友又道:“莫先生,其实蔺秋并非是有意说出,而是喝酒的时候透了一些口风,被我死缠烂打后问了出来。还请你不要怪他……”
莫言笑了笑,道:“没关系,这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不过很抱歉,我的那枚玉佩已经被我送了人……”
王学友显然不信这话,看着莫言,沉声道:“莫先生,如果你肯割爱,我出五十万现金,而且是立刻支付。”
莫言笑着摇头,且不说那枚玉佩他已经送给祖父,即使没送,也绝不会五十万就卖给这人。
开什么玩笑,这种珍中之珍的奇物,五十万……给你看一眼还差不多!
如果将这枚玉佩拿去拍卖,并且验证它的功效属实,莫言觉得至少也能拍出五千万以上的天价。比起有些动辄拍出数千万甚至上亿的古董来,养生符是具有实际功用的,五千万这个身价都算是明珠蒙尘了。
王学友见莫言笑着摇头,立刻提价,道:“八十万!”
莫言道:“王先生,我刚才已经说过,那枚玉佩已经被我送人。另外,我并不缺钱,五十万也好,八十万也罢,这些都不是重点。所以,只能让你失望了。”
王学友不死心,道:“你真的不肯卖?”
莫言有些不耐烦了,道:“王先生,我不想再重复刚才的话,请记住,那是实话,并非敷衍。”
最终,这位王先生悻悻而去,不过十分钟后,他又再次返回。
“莫先生,您别急着赶我走……”
他见莫言的神色不对,急忙道:“我就是想问问您,如果我能找到和鱼形玉佩相似的玉器,您能不能帮我掌掌眼?”
莫言一怔,道:“你手上有相似的玉器?”
王学友笑道:“暂时没有,但我就是做着一行的……”
他微微的笑着,并没有将话全部说出口,但他相信,自己这种藏着尾巴的话,对方想必能听出一些什么。
莫言的确是听明白了……这货看似文质彬彬,居然是个收黑货的?
所谓黑货指的就是盗卖的赃物,又或是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公之于众的物件。
这种行为虽然违法,却不触犯莫言的界线。因为他的便宜师父左道人,一生之中,为求大道,也不知掘了多少的古墓!对那个时代的修士来说,为了收集缺失的信息,盗墓什么的,根本就是本职工作!
再者,君不见仙侠小说和玄幻小说中,几乎部部都有类似的情节么?
莫言虽不至于去盗墓,但也没有太多的反感。
人死一杯灰,如是而已,盗也罢,留也罢,都改变不了这种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