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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空中的那道紫光也悄然落地,那个清秀的少女也现出了身形,眼见长老和哲清远相谈正欢,识趣的独自走回了林荫道边的树荫下。
“大哥,当年的事情是我鲁莽了,可是我绝不后悔,只是内心感觉有些愧对欣然。唉……”哲清远想起往事,道。
“都过去了,当年的事也怪不得你,情之一事又有谁能分清孰对孰错呢?”哲清宁摇了摇头,劝慰道。“这是你和她的孩子吗?”他早已注意到躲在哲清远怀里正眨巴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的哲煜。
“恩。这是我和因儿的孩子,叫哲煜。”哲清远应道,低头模着哲煜的头着:“煜儿,这是你大伯。”
“大伯好!”哲煜对于这个陌生人隐隐感觉到一股亲近,所以没有很多的排斥感,听到爹爹的话后,便脆生生的喊道。
“呵呵。”哲清宁对于这个侄子也很满意,也爱怜的模了模哲煜的头笑了起来。
“欣然现在怎么样了?找到好的归宿了吗?”哲清远问出了这些年来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
“你觉得呢?”哲清宁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反问道。
听到这个答案,哲清远也不知道该什么好,只能沉默以对。
“自你走后,她便少言寡笑,独自在落幽谷静修着。这次你回来,有时间去看看她吧。”哲清宁见他没话,无奈的答道。
“不了,我此次回来,主要是为了煜儿,他先天体质积弱,虽天资聪慧,可举剑不过盏茶,便耗尽气力,七年来,我想尽办法,都只能培元不能固本,思前想后,感觉本门的‘九炼金身诀’,或许能够让他改变体质。所以……”哲清远摇头回绝了他的提议,将这次回来的目的了出来。
“煜儿这事,我自会和薛师叔陈明,想来应该不会有问题。”哲清宁想都没想就直接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煜儿就麻烦大哥了。”
“清远,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还要离开不成?”哲清宁感觉到哲清远的话语间似乎有托孤之意,连忙问道。
“大哥,我还有未完之事,这些年来为了煜儿走南闯北都耽搁下来了,也是时候去讨回一些东西了。”哲清远自然明白,自己话中的隐藏含义会被他听出,所以也不再掩饰,直接了出来。对于这位大哥,哲清远还是十分敬重的,三位哥哥中,就以哲清宁是和他关系最好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回到蓬莱第一个找的就是这位大哥。
“唉……清远,自到大,你决定的事就没有人能够改变,所以这次我也不会强留你,但希望你做事之前想想煜儿,想想父亲。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不要逞强,回到依海阁,大哥,父亲,还有各位叔叔伯伯都会保护你的。”哲清宁原本还想劝几句,可一看到哲清远双眸中的决绝之意,也不好在多什么,只是叮嘱了几句。
“知道了,大哥。”哲清远听到这话,眼眸中的决绝之意消退了些许,似乎是被哲清宁的话语所触动。他弯腰放下了怀里的哲煜,看见哲煜泛红的双眼,脸上有些不忍,可是还是道:“煜儿,爹爹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大伯会照顾你的。”
“爹爹,煜儿会听大伯的话的,你要快点回来哦。”哲煜虽然不想爹爹离开,但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因此乖巧的点着头道。
“嗯,爹爹会尽快回来的。”哲清远见哲煜如此懂事,也欣慰的笑了笑。然后直起腰来,向着哲清宁道。“大哥,告辞了。”
“清远,保重!”哲清宁长吁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
哲清远点了点头,踏出左脚,用力一点地面,便向着海面上苍茫的雾气中奔去。
哲煜望着哲清远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就似乎爹爹正在离他远去,一种恐惧和担忧弥漫在他的心头。
“大伯,爹爹他会很快回来吗?”哲煜内心忐忑的问道。
“放心,你爹绝对会回来的,他自从未谎。”哲清宁看着地平线处,语气出的坚决。“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爷爷。”他着,拉起哲煜的手,向着林荫道走去。
夏日的烈阳炙烤着蓬莱的土地,在林荫径上,两旁遍布着参天大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枝干上布满了翠绿的树叶,那质密的阳光只能从树叶的缝隙中漏出些许,不知名的各色野花生长在树脚处,为这单调的绿色世界点缀一些色彩。
哲清宁拉着哲煜的手,走在道上,丝毫感觉不到夏日的暑意,野花浓郁的花香和着海边吹来的凉风,在道间弥漫开来。
“煜儿,蓬莱的景色如何?”因为哲清远的离去,哲煜的心情失落了不少,没有刚开始那么高兴了。这一点,一直注意着他的哲清宁自然发现了,所以找了个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很美,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风景。”毕竟是少年心性,虽然有些悲伤,但是很快就被周围的美景所吸引。
“呵呵,那你以后就安心在这里等你爹爹回来,蓬莱的美景这林海更美的数不胜数,改日大伯带你一次逛个够。”哲清宁见哲煜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心里暗松一口气。
“嗯。”哲煜点了点头,继续四处张望着。
穿过林荫道,哲煜眼前出现了一片连绵不断的山峦,而群山中有一座望不到山顶的高峰,在周围蜿蜒的山岭中,它崛起的很突兀,直插云端,仿佛支天之柱。流云,就是它的名字,因为站在峰顶,可以看见山间弥漫的浓郁云气,所以得名。云雾缭绕间,隐隐可以看见有亭台楼宇矗立其间,一条青石堆砌的石阶自山脚沿着山势蔓延开来,直通云端深处。
“好长的台阶哦。”哲煜一眼就被流云磅礴的气势所征服,望着那宛如通天之道的石阶,哲煜不禁惊讶的道。
“这条石阶乃是依海阁第二代阁主主持修建的,历时七年,阶长五百余丈。石阶越往上就越陡峭,能通过这条石阶登上依海阁的人,必须大毅力者才能为之,修炼一道,天资固然重要,但若无大毅力,也不过是平庸之辈罢了,因此这道石阶自建成之日起便作为依海阁对外来拜师弟子的测试之地。数百年,通过测试的人寥寥数人,但他们都在依海阁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哲清宁看着哲煜惊讶的表情,脸上浮现了自豪的神色,对于石阶的历史侃侃而谈着。
“大伯。那平时上下山不要从这里走吗?”哲煜听到百年间只有数人登上依海阁,脸上的讶异之色更浓。
“呵呵,流云峰之内自成一体,没有什么需要下山的,至于那些外出历练的弟子,只有达到师级实力者才会被师门批准,那等实力基本都已臻以气御剑之道,御器而飞,百丈山峰又何足道哉。”哲清宁笑着为哲煜解释着疑问。
“什么叫师级实力啊?”哲煜刚刚了解了一点,但又接着出现了一个新的疑问。
“这是修炼者约定俗成的为漫漫修炼之道划分的等级,自低向高分别为侍级,此级初涉修炼之途,与世间侍卫实力相差无几。豪级,取豪杰之意,此级实力可行走江湖,行侠义之事。师级,此级实力者可初为人师,传修炼之道,解修炼之惑。王级,此级实力可占山为王,为一方霸者。尊级,此级实力可为一国国师,与九五之尊平齐平坐。宗级,此级实力可称一代宗师,开宗立派。圣级,此级实力堪称修炼之道的圣贤,一身实力以登峰造极。帝级,四海宇内当之无愧的无冕帝王,一怒则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八级区别看似模糊,可是有着严格的高低差距,每差一个等级实力可谓是云泥之别啊。在八级之中,每级之间又分下,中,上,巅峰四道门槛,修炼之道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哲清远着,不禁感慨了一句。
“这句话我听过,是古时一个叫屈原的人得,下面一句是吾将上下而求索。”哲煜对于这番介绍可听得是云里雾里,好在最后一句他听懂了,所以赶忙接道。
“嗯,煜儿,年纪已有如此学问。不错啊。”哲清宁满意的模了模哲煜的头,点了点头。
“大伯,我爹爹是不是帝级巅峰啊?”哲煜虽然不太懂,可是印象中爹爹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自然认为爹爹是最高等级。
“呵呵,果真是童言无忌啊。清远他自幼天资聪慧,所以九年前实力已是尊级巅峰,乃是依海阁那一代弟子中独领风骚的年轻俊杰,至于现在是否跨过瓶颈,我就不知道。”哲清宁被哲煜大胆的话语弄得哭笑不得,急忙开口解释道。
“哦。”哲煜发现自己的爹爹并不是最厉害,脸上有些失望。又问道:“大伯,你有多厉害啊?”
“额……大伯虽然虚长你爹几岁,可是资质愚钝,至今才刚至尊级巅峰。”哲清宁自然知道哲煜这话是为了给他爹找参照物,所以脸上有些尴尬的回道。
“哦,果然爹爹是很强大的。”听了哲清宁的回答,哲煜的脸上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却没有注意到哲清宁一脸郁闷的样子。其实并不是哲清宁太差,以不到四十之龄就能达到尊级巅峰,这等资质放在大陆上那也是出类拔萃的,只能哲清远的天资太过卓越。二十多岁就可以达到将近宗师之境,这等成就只能让人叹为观止啊。
“走吧,我带你上依海阁。”哲清宁不会真和哲煜计较这点事,脸上的郁闷片刻便烟消云散。他着手捏剑诀,便有一道充斥着赤色豪光的宝剑被他祭出,光华流转间,炽热的热气扩散开来,让周围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嗯。”哲煜应了一声,跳入了哲清宁的怀抱。
哲清宁揽住哲煜后便踏上宝剑,御空而起,转瞬间就化为刺眼的红光向着山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