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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季的阳光早已经被那大棵大棵的龙须树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了上一个年轮里,在黑暗的深处流转,印染,消失不见。记忆的触手像是走着两个巨大的极端般,做弄,时而像是被缠上了一层粗糙的树皮,全无质感可言,时而又像是蜗牛的角一样躲躲藏藏。
那些乌鸦和蝙蝠也都再没有活过来,天空还是哭过的样子,颜色依旧是漫天的僵硬,走的人走了,等的人死了,而我却还苟且地活。
某处,铅华逐渐贻尽,斑驳同时在不远处的一堵白皙的墙上蔓延,攀爬,横生,剥落的起点也开始则起始的浅黑纹路变成了大朵大朵墓碑色的朵儿,最后连成一片再也没有掉落的可能。
丑陋的巫婆,破旧的水晶球,漆黑的猫,年迈的城堡,这便是童年里肮脏的字眼。
天空的碎片不断地向着我俯冲而来,流星失去了家,于是所有的愿望都成了空谈。
龙须树的虬枝疯狂似的垂着,它的世界像是变成了一个的迷宫。
我一直不停地在一条不认识的街上走着,没有一秒的停顿。
夏季后的秋天只像是一场夏季的延长,没有立秋,没有降温,没有黄色的落叶。
他们好多人问我为什么离开,我没有什么,不是不想,是不知道为什么。
很多时候真的很希望自己是一个哑巴,便可以不理不睬任何人,而别人也不会生气。
为什么离开?
讨厌一些人,一些事,所以离开。
刚到了这个异域的城市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开心,但是不后悔,因为留下也许更遭。
是风刚刚吹过了雨,青春的尾巴拖泥带水地在空气里摇曳着,有划伤,有擦破,还有一点点不明所以的自由.
坐在火车上,窗外是被呼啸成线条的风景,耳朵里是JAY的《一路向北》,火车再一次驶入巨长的洞,方文山,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你好累已无法再爱上谁……然后耳机就掉出了我的耳朵。
半夜,不知是那里飘来了JAY的《不能得秘密》,略带英伦摇滚的悲伤,突然记起这首歌是伟第一个叫我听的,那时高考才刚刚结束,大家都在等待,等待分开。那天我一个人藏在吧漆黑的角落,疯了似的抽烟,这时伟从后面拍着我的肩膀,柔,有听JAY的新歌《不能得秘密》没?我,没。然后他就打开了杰伦中文,点开了那首的MV,JAY就是JAY,很容易就把我带进了他的国度里,谁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也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只让我相见,只让我们相恋,这一季的秋天,凋落后才发现这发现这幸福的碎片,要我怎么捡。
再后,我把这歌放给了伤,伤,他没有变,还是我们的JAY。然后伤就再没有话,一直听,一直听,听到我们不得不回家为止。
日落了,天宇暗了一大半,邻座的,就要到了。
我看了一眼身后黑色的铁轨,心里像是划过了一块什么东西似的,然后又很快的掉了。
火车到了站,我收拾好了行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开如始泛白的铁轨,然后重重地踏出了车门。
火车到了站,青春完了蛋.
青春,越来越像是一个贬义词,在一大群绝美的环境里凋零,一个人独自在光怪陆离的中央变成了漆黑单一的暗.
突然想起伤,那个总是喜欢低着头走路的男孩,那个对古龙有独特情愫的男孩,那个和我一起看过烟花并约定以后也要在一起的男孩.
记得快要高考的前夕,伤突然变得对任何人不理不睬,只是一整天的看,听歌,睡觉.那时已经是深冬,天空总是黑压压的地很低,低得让人窒息.而伤却总是在耳朵里放着JAY的歌,然后看着这样的天发呆.
在突然的某一天,天下起了雪,同学们都疯了似的跑到操场,连课也不上了,我知道大家为什么这样疯狂,因为这也许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场雪了.
教室里只剩下我和伤,伤在听歌,我在看.我看了看呆在角落的伤,突然感觉他好像是四笔下的那个寂寞的樱花空释,于是好难过.
我叫伤出去玩,而不知道伤了什么,我们都还是没有出去,他还是听歌,我还是看.
记得我曾经这样写过伤,,伤是一只黑色的蝴蝶,在陌生的空气里飞翔,然后翅膀断了,纯白的腥血汩汩地把空间染成了伤痕.
伤看后,回复我,柔是一只大彩的蝴蝶,在熟悉的空气里游荡却也落得遍体鳞伤.
一天,伤突然来到我的面前,柔,你有没有看过古龙的《七种武器》。我,没。他,里面的《孔雀翎》会让你难过。于是那天晚上我就找来了那本书,第一个就看里面的《孔雀翎》,果然,在超过十二点的夜里我难过得好哭。双双的等待,高立的死还有悲伤到极致却不可挑替的结局。
生日快乐我对自己,蜡烛亮了,泪也融了,眼泪不准流过十二点,只是看看时间,已经超时,那么是否这样就可以大声的哭泣呢?
黑夜的风不停地往我**的眼睛里灌,许多难过的脸如浮云般在记忆的天空里不断地附贴,游离。
离开我知道很简单。
只是……
南方的天空不像家乡的那样好看,不是太白也是太暗,总是看不到家乡那样微蓝的天宇。
这便是距离,连颜色都在讽刺。
记得曾经写过一句,这座南方城市的风像是夹杂着很毒的药,吹死了本该有的故事。
为什么一直重复,因为找不到前方的路。
我趴在几乎没有什么流苏线的窗口,静静地聆听着阳光的声音,内心却无的难过.几个月的一切都好像还是很近,但却已经很远.
一只猫在黄昏的夜里,安详地躺在巨黑的轨道上,然后一列火车呼啸而过.
死亡学会了定格.
时间总是在最前面的,所以死亡会的,时间全会.
时间很早就在记忆里定了格.
最后的一天,前夜听的是从忆那借来的MP3,反复地听着里的歌,最后在《死性不改》里搁浅。
第二天,大家还是一起爬山。
清晨,最吸引人的不是天空,而就天空里盘旋的风儿。
风是凉的。
别离是冷的。故意走在人潮之外的地方,学着一些里突兀的情节,最后发现一切都是真的。巨真。
像是没有秋天的过渡,转瞬间,南方也到了冬天。
没有下雪,没有伤,没有什么人。
又想起家乡雪的纹路,绝美。
伤应该在家乡里和谁人在一起看着那年那样的雪吧!伤,柔,你有看到家里的雪吗?好大啊!
我看了一眼南方只是微灰的天空,看不清楚,于是想哭。
终于有了一丝高兴,因为可以回家。
是坐火车,于是想起了那只猫。
也许是因为太过鲜明的原故吧,在这将要离开的日子里,我更加地讨厌这片南方的天.
看着这没有人懂我的城市,自然会想到死,但死又能如何,那真能解月兑吗?
他们总是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到我的头上,让我死,还什么是对我好,或许他们真的以为是为了我好,但错误的爱那还能叫吗?所以他们的理直气壮都是放屁,巨臭的屁.我没有怪他们,我只怪我自己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可爱,那样规矩的人.
要求太苛刻,所以我但又不可以恨,所以无可奈何,最后沉默。
伤,你们过的一定很好吧!
我曾经多次看过许多孩子和父母走走笑笑,真的很羡慕,那是我已经等了十几年的东西,他们得到了,而我还在等.
伟,就是我羡慕的人,他和他的妈妈我真的好羡慕,
夜如水,看不见的地方,雨被风吹弯,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看见了,那是在北方的一场雨,家乡的雨,和伟还呆在一起时的地方的雨.
还是读书好啊,什么都可以不管,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不像现在一切都被负担压得好累.
伟,只剩下《诛仙》陪我翻了一天,JAY的音乐安静地,旧旧地。
好想再与你争着看《诛仙》,然后用纯“哲学”的语言着自己的感觉;好想再与你一起唱JAY的歌,感动地泪浪满面。
冬天应该不是矫情的季节吧!可是这可恶的天却下开了雨,可是我却犯溅地喜欢这样的天,阴暗,潮湿没有一丝的人情味,看着这样的天,我想这可能就是世界在没有隐忍后最真实的样子,于是不打伞,慢慢地在这体贴的雨里走着,发际湿了,心却好像是活了过来.
我记得来到这座城市后,我总是喜欢静静站在十字路口的旁边,看着车水马龙,什么没有感觉地痛.
雨,于是想起了高中时最喜欢写得一个场景:大雨的夜,我安静地站在夜如漆深处的那座发着微幽蓝光的竹阁里,看着不远处的一个脸颊消瘦的女孩抱着发着巨大盲音的电话不停地哭,最后我走到那个女孩的尸体面前,看着她黑色的瞳仁里写满了忧伤的图腾,于是我用自己掌纹凌乱的手掌翻下了她忘记闭上的眼睛,幂,为什么总是伴演着我在生活中的角色,难道你不知道痛吗?
令狐冲,我们什么也不能改变,唯一能改变地只有我们自己.
最近我写了一个场景,就是一个在岚依的女孩一个人独自坐在枯黄色沙漠的中央,弹着从前反复弹过的曲子,她的身上飘散着淡淡的茶香,美得不可方物.可是七弦琴突然尽数断了,于是曲不成曲,岚伤心之余,就自杀了,因为这是他死时留给她的遗物,她连用都保护不了,活着还不何用,不如死了倒好.
青春都断了,活着还有何用,不如死了倒好.
电视里不停地播放着暴风雪的消息,难道青春死了,连尸体也不留给我们吗?
压抑地时候开始抽烟,而且越来越严重,我知道不好,但我无能无力.
记得高考之前的那个同学聚会上,开始大家都好安静,可是涛突然了句什么话,气氛立刻就悲伤了起来,于是大家都开始疯了似的喝酒,抽烟,在酒酣时便放声地哭,半白色烟雾里大家都再没有,各自哭泣着自己的悲伤.
后又来余的家里看片,香港无聊的喜剧片,但虽然无聊,但我们却是笑得特别开心.真的开心.
后来还有我和伤的烟花,和涛的流浪,还有和伟的音乐……
在火车站和人潮和雨潮拼了15个时之后总算坐上了火车,我想没有成为那只铁轨上的猫吧,可以回家当然高兴,讨厌的人虽多,但喜欢的人也不少,但幻却她不回家了,要到广州,于是心里也有一丝的无奈,看来那啥真的死了。
熟悉的街,熟悉的人,熟悉的家乡话,一切都是记忆里的样子,没有改变,但真的没有改变吗?
回来第一个想再的就是伤,于是给他打了电话,他似乎是很高兴的,第二天就来.
第二天,伤来了.穿着夜一样的夹克,留长了前边的发.
我特意选了一顶毛织的T帽,原因很简单,只是想让他知道我在变.
我们相视一笑,很开心,去了学的教室,物非人非,看来我们有着李清照还要悲哀的情节,于是好想笑.
接着走我们曾经走过的路,爬曾经爬过的山,坐曾经坐过的椅子,看曾经看过的书,想曾经在一起的人.
忘记了是从那里看过这样一句,回忆是最寂寞的生存方式.突然想起,真的好痛苦.
约定好后天去东坝看同学,我本来是想,伤,也许我去不了了,我已经成了时间的奴隶,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由了,似乎我在那个夏天之后,就变成了全世界的附庸.但最后来是开不了口,于是什么也没有.
约定好的那天,我和家人吵了一架,然后就一个人走车去了东坝,亲切,这是东坝给我的第一感觉,那种本来是家应该给的,但我却在这个读过五年书的地方找到了,真的好想哭,真他妈的没用.
见到了鱼,那个有着贝球技的男孩;见到了王,那个和我做了整整五年同学的死党;见到了文武,那个在夜里看着月光学僵尸蜕变的神经病;见到了虎,那个要请我们吃鱼的男孩……
于是吃鱼,坐舟,打麻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生活,我竟高兴得不出什么话来,看来我是寂寞了太久了吧!
离开时,天空又下雨,一大群人淋着微润的雨点,没有打伞,也许是因为幸福时的人们都是一些反应迟缓的慢半拍,或者是我们幸福地忘记了。
本来是想叫忆的,但还是没有叫,遇见了就好,没有遇见那我也没有办法。
一切都交给老天。很好。
回了东坝又和伤睡在了一起,我们已经半年没有睡一起,于是我们反复地抚模着彼此婴儿般的肌肤,很,但很真切。
回到家看到了高中毕业时写得留言册,封面上木雕的字迹已经不怎么清晰了,看啊,我们还是敌不过时间。
本来是好初十走的,但因为工作的原因,必须初六就走,看来我是真的敌不过离别。
又上了火车,没有了来时的雪,所以速度很快,于是很担心那只铁轨上的猫,便把头伸出窗外看了一眼,还好,那只猫没有来,不让……哎……
我一直都昏昏沉沉地睡,保持着猫那庸懒的姿态。
又是一个陌生的城市,飞鸟以孤独的姿态在空中行走,冰冷的空气,像极了最后一次爬山时山顶的风,还有不知不觉**的眼睛,突然想起了JAY的《回到过去》,一盏黄黄旧旧的灯,时间在旁闷不吭声,寂寞下手毫无分寸,不懂得轻重之分。
我总是会在最为虚弱的时候,回忆过去的种种,然后不自觉地唱起了歌,抽起了烟,喝酒,最后,累了,就睡。
铁轨上的猫,并没有死去,所以故事还没有完,也许这将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因为不喜欢结局,总觉得一个故事不管怎样结束都会留下遗憾,就像是破旧的放声机里磁带被突然地卡住了,一切显得都太突兀。
南瓜语:高中毕业时写的,传上来给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