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止了徒弟替代相助,张天易两昼夜未合眼,强拒疲劳于脑后,独身一人辛苦煎熬煮药,守时劳作,直至晨时,早已心力交瘁,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嗜睡如梦,安逸入眠。
雀鸟争鸣,惊扰人梦。在斜阳的照射下,贪睡在床的银凤突感不适,瞬刻如梦初醒。她挺身而起,揉捏着迷糊的双眼,叹道:“吵死了!一大早起来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还让不让人睡个安心觉啦!”说完,她便大伸懒腰,穿上衣鞋就起床了。
诶!师父…他还在厨房,我怎么把他忘了?银凤猛然回神,快步走出了房间。
“师父!师父!师…”叫声即止,银凤跑到厨房门口突然止步,睁大吃惊的双眼,却见师父正躺在地上沉睡。“啊!师父!”她疾步上前,蹲来拍着师父的身体,叫道:“师父!醒醒,快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
张天易被徒弟叫唤声吵醒,他睁开疲惫的双眼,挺力起身,“阿凤!”
但看师父面容憔悴,愁眉苦脸的样子,银凤神情肃然,忧态犹现。她皱紧愁眉,用那吃惊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师父。“师父!你…”言语淡定,她留神看了一眼小火炉,即时收敛起吃惊表情,“为了熬药,你在这蹲了两天两夜没睡?”
“恩!”张天易点头,微笑道:“看你那惊讶的表情,很奇怪吗?这样看着我!连续两天两夜不睡觉,对为师来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为师潜心修道十几载,饱经风雨沧桑,历经磨难,心智早已超凡月兑俗,炼至精诚。如今徒弟患病,我尽心为他医治,那是义不容辞之事。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事的!”说罢,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出了厨房,走时精神萎糜不振,捂嘴咳喘着。
银凤楞眼注视着师父远去的身影,摇头道:“师父!你这是何苦呢?”
伴着声声咳嗽响起,精力溃乏的张天易缓步踏进了厢房。他撑着疲惫的身躯,埋着头驮背前行,来到床边坐了下来。他捂着嘴不断咳嗽,喘息急促,神情恍忽,脸色很难看,精神状态欠佳。
好累啊!张天易深呼吸了口气,又捂着嘴咳嗽起来。“诶!人上了年纪,身体毛病就多了。”他摇头道:“还是多休息下吧!别那么操心,累坏了自己!”
药汤倒进饭碗内即时,散发出一股蒸汽。银凤将调羹放进碗中搅拌了片刻,端起饭碗对嘴吹了几口气,再次进行搅拌,反复如此,以此方式冷却热气腾腾的汤药,好让师弟安心服用。反复吹气,加以搅拌,待汤药完全冷却,银凤便端着汤药来到师弟床边,坐了下来。她托起师弟的身子,用调羹舀起一勺勺汤药,一口一口的喂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