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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祠堂内
燕云歌双目紧闭,盘坐在团圃上,手上转着一串佛珠,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珠子。
“决定了?”
“嗯。”
“红尘皆外物,你又何必非要入世不可?”
不入世,我怎么入得了仕途。燕云歌睁眼,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入与不入,与你无尘有何关系?”
无尘不答,静了会后,才道:“是没有关系。”
燕云歌笑了笑,“这不结了,我本来就是个红尘俗人,佛门再留也是徒劳,反扰了清净。”
无尘合掌,念声阿弥陀佛,没有再言。
***
七月十五当日。
燕云歌天没亮就起了,沐浴后,换上彩衣彩服,头发束成一髻,由春兰陪着,端坐在房里等候,外面丝竹管弦之声已起,高山流水之调。
直到丝竹声低了三个调,隐隐不见,外面有人话,有些苍老的声音,春兰的压低声音给她解:这是族中最尊的长老在仪式前的祝词,是祈愿姐一生平安用的。
燕云歌点点头,听了几句,也听出点意思来。
春兰紧张地一直在捏帕子,心里祈求菩萨保佑,待会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燕云歌倒是没什么担心,她前世成人的冠礼阵仗可这大多了,六王爷亲自主持的仪式。她老燕家是真正的高门府第,三朝为相,与这个燕家,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很快吉时到了,有位老嬷嬷来请燕云歌出去。
燕云歌跟着她,施施然走进祠堂大厅,刚冒个头,齐刷刷的数百双眼睛看过来,她挺直脊梁,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走到燕家高祖的几十牌位前。
燕行先她一步来,此时正面带正色地跪在那。
燕云歌敛容垂目,跪在燕行旁边。
四周宛如被瞬间抽光了空气般,一时间,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听得见。众人自然看见她走路姿势有异,但奈何她气质太强,两番较下,大伙竟也不觉得有何突兀,只在心里大呼可惜。
主持仪式的长老惊愣一会,神情很快恢复威严。
“令月吉日,始以赐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