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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瑶尧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一幢四层楼里,王直在黑暗中跃到楼顶,然后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他把听觉调整到最大,全神贯注的监听着楼下的声音。
因为是伊斯兰教的国家,土耳其没有酒吧,但是却有着为数众多的浴室、烟馆和茶馆,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其他国家的酒吧,李瑶尧走进的正是一家不起眼的烟馆。
“美树酱!”一个油滑的声音高声叫道,惊喜当中夹杂着几分虚假,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从柜台后面快步走了出来。“哦,我的朋友,真是想死我了。”
他张开双臂,热情万分的跑了过来。
“苏尔坦。”李瑶尧冷冷的。“收好你的爪子,再贴过来就打死你。”
“你还是老样子,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很有味道。”名叫苏尔坦的中年男人讪讪的抬起手,李瑶尧的手藏在衣服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枪口正对着他的。
“那么……来点红茶?”他转过身,把李瑶尧带了进去。
烟馆里充斥着嘈杂的土耳其民乐,但却没有生意。李瑶尧在面对大门的角落坐下,静静的等着苏尔坦把茶点抬上来。
“那么,我猜你一定还是像以前一样?”他厚着脸皮坐到李瑶尧身旁,脸上的猥琐怎么也掩饰不起来。
“不,这次我不要家伙。”李瑶尧摇了摇头。“我只要消息。”
“你有别的供货商了?这可太让我伤心了。”苏尔坦假惺惺的道。“单买消息的话,价钱可就不好了。”
李瑶尧把一卷一万美刀放在桌上,然后放上了一张日娅的照片。
“找到这个女人落脚的地方,再付4万。”
苏尔坦却笑了起来:“美树,我们可是老交情了,话怎么这么见外?”
“8万。”李瑶尧冷冷的。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和好几个恐怖组织都有来往……”
“15万。”李瑶尧把另外1卷美刀放在桌上。“先付2万,找到以后付8万,另外5万我完事以后给你。”
“中央情报局最近活动很频繁,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冒险……”
“20万,就这么多了。”李瑶尧站了起来。“不行我去找别人。”
“你怎么老是这么着急啊?”苏尔坦笑嘻嘻的拦住了她。“按照你的身价,干掉这个女人怎么也得几百万美刀吧?”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我要25万。”苏尔坦嬉笑着道。“看在老朋友的份上,还可以送你几条消息。”
“怎么样?”他笑着问道。李瑶尧觉得他的样子和黄远有几分相似,都那么欠揍。
她又坐了下来。
“吧。”
“先喝茶。”苏尔坦悄悄的收起桌上的美刀,热情的招呼着。
李瑶尧默默的抬起茶杯,苏尔坦一边喝一边了起来。
他的逻辑非常混『乱』,从华夏出兵哈萨克斯坦反恐到车臣最新的招募价码再到伊斯坦布尔黑帮最近的火并,中间夹杂着对李瑶尧这段时间行踪的试探,唯一引起李瑶尧注意的消息是伊斯坦布尔警方正在配合国际刑警通缉一名东亚藉的男『性』恐怖分子,奖金高达10万美刀。
“有照片吗?”李瑶尧不动声『色』的问道。
“等我找一找。”苏尔坦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走回柜台,很快就拿了一张复印件过来。
“你认识这个人?”他盯着李瑶尧。
“不,从来没见过。”李瑶尧木然的摇了摇头,把手里的复印件随手放在桌上。“你的电话没变吧?我明天晚上就要消息,她周围有什么护卫力量,装备情况和几天内的详细行动计划都要有。”
“喂,美女,这可不在服务范围内。”苏尔坦叫了起来。
“这可是25万,不是那么好拿的。”李瑶尧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拉起衣领走了出去。
慢慢转过几个街角,她便感到有人跟上了她。
“他做了什么?”她头也不回的问道,王直身上那种强烈的死气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
“召回了他安排在周围的手下,然后打了几个电话。”王直走到她身边,低声的复述着对话和电话的内容。他听不懂土耳其语,所以连苏尔坦的口音都一点不漏的复述了下来。
“他在联络他的线人,看来没有搞鬼。”李瑶尧点点头道。
“那张照片是我吗?”王直问道。
“不是,是不认识的人。”李瑶尧低声回答道。
那个男人确实不是王直,但对于李瑶尧来意义却更为重大。
那个男人是她接受特工训练时的教官,曾经是她整个少女时代的偶像和精神上的恋人,这让她心里像是有把刀在戳着。
他应该是反恐局的高级特工,应该在国内,为什么会出现在土耳其,还被警方通缉?
李瑶尧知道不应该让自己的任务混进其他变数,尤其是这样充满危险的变数,这恰恰是教官教会她的东西。
但她仍会忍不住在想,教官他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她转头看了王直一眼。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救出教官吧?
“我们现在去哪里?”王直无知无觉的问道。
“去买设备。”李瑶尧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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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鲁斯靠在沙发上睡着,一名特工走了进来,于是他惊醒了。
“很抱歉,长官。”
“没关系。”巴尔鲁斯看了看表,问道:“有什么新进展吗?”
“场地布置已经完成一大半,明天凌晨就能完成调试,明天上午10点以前就能投入使用。”
“太好了!”巴尔鲁斯从沙发上跃了起来。“其他方面呢?”
“一个化名苏尔坦的武器商人兼情报掮客几时前在打听‘**’的消息,我们已经安排人和他接触,随时可以把情报卖给他,他的店铺和通讯都已经在监控之下。”
“是他吗?”巴尔鲁斯有些疑『惑』,据他对王直的了解,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渠道。
“据我们从苏尔坦手下那里买到的消息是一个日本女人,一个杀手,她在中东活动好几年了。”特工看着手里的资料道。“ca的数据库里没有这个人。”
“一定是**的间谍,他果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巴尔鲁斯肯定的,“到台北的数据库里找,把她也列入搜索范围。”
“把监视苏尔坦店铺的人撤回来,改用卫星进行监控,要尽量用远距离和电子的技术手段,不能让他有所察觉。”巴尔鲁斯兴奋的搓着手心。“看来上帝也在帮我们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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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消息?”刘紫苑问道。
黄远无言的摇了摇头。
“那个死丫头,把人拐到哪里去了?”刘紫苑恨恨的。
黄远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透过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可以一直看到远处清真寺高耸的尖塔和圆顶,在黄昏的阳光中分外庄严。如果他们真的是来伊斯坦布尔自助旅游的新婚夫『妇』,看到这样的风景一定会兴奋不已,但此刻他们心里却是一样的焦躁不安。
得到上级批准后他们从阿拉木图直接飞到了伊斯坦布尔,但是到现在为止已经和王直失去联系将近36时,总参提供的安全屋没有他们去过的迹象,他们的腕表被遗弃在距离伊斯坦布尔市区十五公里的一个加油站。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受到过暴力袭击,所以只能认为他们是故意隐去了踪迹。
刘紫苑一直在咬牙切齿的着李瑶尧的坏话,她不知道黄远和王直在飞机上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黄远是故意让王直带上李瑶尧而不是她。国外任务的经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黄远觉得再让她和王直单独相处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他有一种感觉,王直并不像表面那样沉『迷』在荣誉和女『色』当中,他或许很享受这种状态,但还远远不能达到沉『迷』的程度。这让他有些怀念去百济前的日子,那时他完全可以猜出王直的想法,但现在却越来越吃力了。
他再次打电话给情报站,李瑶尧不可能突然背叛,她选择单独行动一定有她的理由。
等她做完她想做的事情,她一定会联系华夏在土耳其的情报。
但究竟会是什么?
黄远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