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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教授从雪先生手中接过这装着厚厚图纸的卷轴,与其是个封存图纸的卷轴,倒不如是个图纸筒,起市面上通用的图纸筒,它除了尺寸稍大之外,外观设计也相当精巧时尚,甚至有些前卫。银灰『色』金属质地的筒身上折『射』着一丝丝怪异的反光。然而十分现代化的外观设计却配以十分复古的漩涡状祥云为筒身的装饰花纹。使得整个图纸筒显得十分不协调,也难怪雪先生会以卷轴这个神秘的称呼来命名它。
“哪来的?”查教授不免问到,不用打开也知道这东西并不属于考察队,自己的队伍中并没有人有用图纸筒来存放资料的习惯,大多随身夹着一个公文包。
“村民上缴的,他们以为是我们拉下的东西。”
“呃?这么也不是他们的?”
“直觉上来,我觉得这偏僻的村子不大会有这种东西。”雪先生挠了挠头发:“教授,会不会是……这次发掘出来的?”
“你想这是遗迹里面的?!”
“呃,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你看,当发掘工作进行的同时,一些佣工开始他们私藏文物的动作。其中的某人发现了躺在工地上的这个图纸筒。出于本能他觉得里面的东西可能对我们很重要,惊讶于没人看管这么重要的东西之时,他觉得可能凭这个东西给换来一些好处。不过他失算了,因为这东西根本不是我们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悬赏寻找。于是在握了几天没有动静后,就乘着现在送到您老手上换点补偿。”
教授『露』出一丝不悦:“我都几次了,当地人没你想得那么坏。”
“呃,我也就这么一假设。”雪先生苦笑笑,并不与教授争论。或许自己确实以偏概全,但是仗着雪先生这些外乡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村民私藏考察队的东西用以换取赎金,这种事情自己确实看到过几次,起老教授成天待在研究室里翻阅典籍,每次都混在考察最前线的自己,对下面的这些事情可是要了解多了。
“或许……是以前的什么人拉在这里的。”查教授的语气也很快缓和下来:“可能是我们之前的考察队留下来的。”
“我也这么想过……不过……”雪先生皱了皱眉头:“您老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好。想必如果是外人不能看的机密,也不会那么粗心大意留在这荒郊僻壤。”查教授着打开了图纸筒:“呃?这么雪你已经看过了?”
“啊?哈……我……那个……我也没仔细看……”雪先生打着哈哈。
老教授要了摇头,一边碎碎念地数落雪先生一边动手取出筒中的图纸:“过几次了,对于他人的知识,经验,或者**,我们都因当给与足够的尊重,别动不动就……呃?这可真意外……”
图纸大大总共不下百张,全都严严实实地卷在筒内,抽出之际,摆月兑束缚的纸卷迅速旋转着舒展开来,令老教授差点握不住。
两人忙活了好阵子才将图纸安放妥当,即便是陈列考古样品的大方桌,此刻却也显得空间不足,大多数的图纸仍然重叠着摊放在桌上。教授眯着眼睛仔细察看着平铺在桌面上的图纸。
“你怎么看?雪?”
“呃。怎么呢……”雪先生浏览着图纸。密密麻麻的线条几乎将整张图纸抹黑,看起来就像学生夹进考场的钞,充分利用着每一点空间。
老教授示意雪先生给他拿放大镜。
雪先生将放大镜递给教授,嘴里嘀咕着:“画着东西的人难道缺纸么?看起来就像个孩童在纸上的涂鸦。”
“喔……这可不一定,你看。”老教授将放大镜的镜头摆在雪先生面前:“你看看这些线条,清晰而且笔直,每一张都是,虽然我不懂制图,可我却能从中感受到制图者那番苦心。”
望着放大镜镜头中纷繁交错,却又刚劲简洁的线条,雪先生也不得不叹服。
“确实,整张图看起来充满节奏和成就感,画着东西的人一定化了不少功夫。可他为什么非要画得那么严实呢?”雪先生来回望着这些图纸,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感。
“教授,教授,你看这里。这里……和这里。”雪先生拉过教授在纸上指指点点:“我以前在学校也读过一些入门级的制图,看得出这些图纸其实是一个系列的,有可能这百来张都是。不,因该是有很大可能。”
“呃?什么意思。”
“你看,当我们要设计某些设施的时候,即便是台仪器,要画的所有零件图纸和装配图纸都能塞满一个图纸筒……”
“你的意思是……”
“没错,刚开始我和您一样,以为这么大的图纸筒是什么人留下的资料汇总。就像我们的公文包一样充满着各类文件。但实际上,这个筒中所有的图纸都是出自同一台设施。而作者为了让这台设施所有的图纸以最方便查找的方式保留,就将这些画得很,同时塞满了这个图纸筒。这样……就可以方便地一次带走。”
“这么做的原因也就是,这人他并没有存放这些相关文件的固定场所,而是类似……类似间谍活动的微缩胶卷?嘶~~~~”老教授想起了自己经历的几起文物走私案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雪,该不会我们看了不该看得……了不得的东西吧。”
“那倒不是,您老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拍照拍来的,也不是复印的,而是用笔,纸,直尺这类最原始的制图工具一笔一笔画出来的。若非秉着某种坚定的信念,是无法完成这么大的工程的。我并不认为投机倒把的家伙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到这里我也很怪,这年头谁还用这些东西作图?不都是用计算机么?连我这把老骨头现在录入资料也用电脑了。而且你看这纸……”教授晃了晃其中一张软绵绵的纸张,确实不如时下通用的复印纸那般挺括。
“或许图纸年代很久远?”
“那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所以我是遗迹出土的,之前没人看到过。”
“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你难道不知道这座古墓的年代么?怎么可能会有……难不成那些传言是真的?”
“呃?”雪先生愣了下。
“你知道,考古界历来都有些传。就像飞碟传一样,古墓中也常有发现不属于那个年代东西的传闻。若非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这些的,也可能是盗墓者留在那里的。”
“哦~~~就像科学家发现埃及古墓神庙酷似现代高科技造型?”雪先生也经常在给类杂志中读到过类似的传,什么古墓壁画发现航空服造型,大墓『穴』中掘出电视机。就像幽灵鬼魂一般存活于人们的口头。“不过……盗墓者留下百来张图纸的概率是多少?”
“几乎为零吧……”老教授抬了抬眼镜:“呃?啊哈。雪,你觉得这图纸画得怎么样?”
“很专业吧。”
“可是你看这些明文字……怎么写得那么丑?”
“呃?有字?”雪先生吃了一惊。忙俯身顺着教授指的方向望去,确实在百来张图纸中有几张的角落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大段一大段的话。若非在放大镜下,估计只会把这些段落当成一大块黑『色』的墨迹,不过扭捏的字体划看起来就像出自初学笔法的稚童。
“或许制图的高。”雪先生嘀咕着,这些字虽不赏心悦目,但也勉强能看懂。这么看来也确实不是出自那遥远年代的古墓了。
两人怀着各自的思索安安静静地随着放大镜的镜头慢慢默读着段落内容。顷刻,在教授握着有些颤抖的放大镜下,两人的目光同时被这句话吸引。
“本人尽毕生之才华做成此图,待有缘人能将此图实物化,届时无论寻找过去亦或探索未来,皆能为您实现。”
紧接着是看起来像所有图纸总领目录的明,抬头则是扭捏的笔迹所书的几个十分眼熟确又滑稽荒谬的四个大字----时光机器。
“呃……好土的名字。”愣了好久的雪先生喃喃自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