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车缓缓地停下来,谢寸官下了车,打量着眼前的高楼,在一片霓虹灯闪烁的夜景中,这座楼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但谢寸官却知道,繁华的表象之下,往往是浮华遮眼。搜这⒌而不起眼的低调中,有时却是厚重的沉淀。
肖翰业也下了车,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对着楼门一伸手道:“请吧!”
谢寸官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他本来不想解释,但还是说了一句:“肖哥,你别生气,你也要理解我,在上海无根无基,连自己的姐姐、姐夫都给小混混欺负成这样了,不借人势立些威风,以后也没法混,是不?”
肖翰业仍然绷着脸道:“我一个小小的营职,莫名其妙地被滴溜过来,那敢生气!”
谢寸官停下脚步,看着他认真地道:“不是我瞒你,其实你莫名其妙一点儿,比你明白好!否则你在这事中何以自处?”
肖翰业其实何尝不明白其中道理,他真的在事前把什么都知道清楚,他就有个立场和站队的问题了。毕竟他是上海本地势力中的一员,难道要将情况瞒着自己的上司么?
而且,他也明白,谢寸官虽然莫名其妙地将他滴溜出来,却也将同他的关系公之与众了,也就是谢寸官在给自己借势的同时,也给他借了势。
但这种借势,却也将自己同他绑到了一起。这件事直接的结果就是,这次事件处理好了,谢寸官耍了威风长了势。他也水涨船高。但一个处理不好,那谢寸官被动。他肖翰业被动,到时候他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想到这里,肖翰业叹了口气,他本来要下去锻炼一下,渡个金然后升一级到副团了,但现在遇到这档事。反倒有点前途未卜的意思,怎么不让他郁闷。
幸好他平常同曾勤生副参谋长关系好,俩人都是搏击爱好者。
而现在的好处是,曾勤生既和谢寸官的对立面交好,又在体制内算是高层,上下左右都能说上话。从现在情况看来。处理好的可能性还比较大。
金陵公司虽然是一个小鱼儿。但背后却牵扯着各方面的势力,虽然有上面的压力,不得不动动,但动到什么程度,却是有很大讲究的。只不过,不知道眼前这位小兄弟明白其中利害不,别到时候玩过了火。弄得大家都难看了。
想到这里,肖翰业就放缓和了脸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借势立威这事情没错,但得把握好个度,事情过头了,引起当地势力反弹了,你的关系有时也就鞭长莫及了……”
谢寸官点点头,肖翰业的话他也明白。
说话间。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响,俩人已经上到了十六层上。这楼是一梯两户型的。肖翰业就带着他按下了左边一户的门铃儿。开门的是一个精干的汉,眼睛炯炯有神。身上穿着军绿的衬衣。
在这个人身边稍后的地方,则是一个年轻人,穿一身体贴的休闲装,平头板寸,很精神的样。在往后,一个沉着脸的大胖,正是上午交过手的陈二柱。
肖翰业指着开门的汉对谢寸官道:“这位是我们总队的曾勤生副参谋长!”然后就指着谢寸官对曾勤生道:“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的,我的朋友谢寸官!”
曾勤生呵呵一笑,伸手相握,边将他向房间里让,边指着那个年轻人道:“这位是我一位朋友康顺风,另外那个就不用介绍了吧……”说的却是陈二柱了。
叫康顺风的年轻人双手一拱道:“幸会!”
谢寸官不由一愣,也拱起手来应答。又遥遥地对陈二柱一拱手,那边陈二柱却冷哼一声,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走到沙发那坐了下来。显然心中气还不顺。
谢寸官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见怪,而是在曾勤生的招呼下,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时注意到,这个大客厅拐过弯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客厅,在那边的沙发上,还正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成熟妩媚,很有点颜裴颜狮味道;另一个脸庞精致,一身干练的职业装;俩人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他忍不住展颜一笑,俩女各回了一个微笑。
这时,一个年龄长些的女人就端着茶具出来,给他们摆上。曾勤生就介绍给谢寸官,原来是他的爱人。女人摆好茶具,就去了小客厅,招呼那俩个女。这时大客厅里,就只剩下五个男人了。
主持泡茶的却是那个康顺风,烫碗洗茶冲泡,做得一板一眼。
只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一般,很有点举轻若重的味道。谢寸官看着眼睛就有些眯起,一个人能将泡茶的动作做成这样,极有可能就是拳即生活,生活即拳的人。这种人是黄士鸿口中可怕的人,因为对这种人来说,功夫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一举一动,都走了气之开合,都有着拳合心意随时动的韵味儿。
几乎在一恍惚间,康顺风已经拿起茶夹,将冲好的茶送到每个人面前,然后端起手中的茶杯来,对着几人道一声:“请!”就将手中的茶一口吞尽。
谢寸官的注意力也就不由地放在了这个人身上,因为他感觉到,似乎今天的事情,这人是主角一般。
这时,曾勤生就开口介绍道:“听二柱说小谢你也是练武人,你和小康可以多亲近,他也是武行人,关中红拳门的弟!也是传统武术联合推广传播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虽然公司驻在上海,但却是国家体育局直属的公司……”
“哦?”谢寸官点点头道:“我听说过你!我上初中时,电视上放过你们同泰国人、韩国人的武术比赛,当时我上心的就是看那个……”
那边康顺风就笑了起来道:“听陈哥说你是练心意的?”
谢寸官点头道:“恩,沪上的、山西戴家的都学过一些……”
康顺风那里点头,却对那边叫道:“姐,刚放到你那里的东西呢?”
坐在那边的那个成熟妩媚的女人就应了一声,拿了一个盒过来,像本书大小。那女人一站起身,谢寸官发现个挺高的,而且,脖颈上似乎隐隐地露出黑色花纹来。走到近前,谢寸官看清,竟然是黑色的刺青。
康顺风接过那个盒,递给谢寸官道:“这是我在海外收到的一本练心意的前辈解谱,看了看,应该是真东西!我们公司虽然也有门的弟,但还拿不起这个东西。听陈哥说你拳练得入境了,初次见面,也没啥送的,就送个心头好吧!”
谢寸官接过那个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本麻黄发黑的小册,上面手书了心意十大真形八个毛笔字,字迹苍劲有力。
且不说这谱好谱坏,光那一手好字,就已经有收藏价值了。
当时收了起来,却站起来深深一拱手道:“谢谢!”
康顺风又给大家续上茶,再开口前,脸色就认真了许多:“谢兄弟,今天请你来,我不说你其实也知道是什么事情!金陵集团是有灰色的生意,但那些生意却也关系到很多人的饭碗,虽然这碗饭吃起来显得不那么磊落,但也是养家糊口的营生……”
谢寸官听到这里,脸上也就认真起来。这是今天的真正戏肉。不过,他心中早有计较,所以也不藏着掖着,就直接开口直陈胸意道:“康哥,这事儿你们得原谅一下,我也是身不由已……我这几年在外地发展,在上海无根无基。但我的根却在上海,突然家里出这么个事情,我要不借势,谁肯同我坐下来谈……”
说着话,就站起来,对着那边还沉着脸的陈二柱一拱手道:“陈哥的功夫好,今天我打输了,用了无赖的手段,我这里向陈哥道歉!”
那边陈二柱似乎没料到他说道歉就道歉,一下给弄了个手脚无措,忙站起身来,想扶他又没扶,只是道:“你小这是玩的那一出!真真假假的,你想呕死我吗?”
他这话倒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的。
原来今天上午,谢寸官同他交手,看着冲得挺猛,他还想能尽拿下他,同他谈判。但谁知道谢寸官看着冲得猛,其实比鱼都滑溜,同他一直躲躲闪闪地跑场。一直扯了十几分钟,直到外边开始打击金陵集团的消息传回来,都没正经地同他交一手。
在这种压力下,这架自然没法打了,陈二柱后不得不在无比郁闷中,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带着人赶紧托关系善后。直到见到曾勤生,二人交流了一下想法,后就决定等康顺风回来后,先说合再说。毕竟金陵集团牵扯的人多了去了,上面也不是没人。
“我这里其实也没想怎么样!”谢寸官这时开口道:“我就是想同众位哥哥攀点交情,让自己在上海有个根基!”
那边陈二柱不由地苦笑道:“有你这么攀交情的吗?你这一个交情,攀得我心惊肉跳的!”
谢寸官就轻笑起来道:“陈哥,咱明人不说暗话!其实这次的事情,对你有利无害……”
“怎么讲?”陈二柱也是人精儿,如何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却非要听他亲口说出来放心,是不?
“我想陈哥打理金陵集团,也不是铁板一块!这次我这个外敌一闹活,你这里不是正好将不顺眼的人换了,将集团里的事情,好好地制衡一番?”谢寸官笑道。
那边康顺风同曾勤生对视一眼,心道:果然!(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