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顿一夜没睡。
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从普斯里格别墅外围回来他都有一丝庆幸,第一次觉得活着的感觉远比用命去换钱好。
从昨晚回到别墅,他一直守在恩德朗盖塔家族二老板拉塞宾的卧房门口。
别墅里面的佣人也十分怪异,甚至还怀疑赫顿什么时候染上了偷窥癖。连男人睡觉都想看?
赫顿没想这么多,即使他知道半夜守在老板门口转悠很不符合常理,但是这样更能体现出他的用心良苦啊!
他的衣领上还沾有一块块暗褐色的红斑,这是昨夜黑衣男人留下的血,而那个男人已经死在普斯格里别墅周围,至于尸体,赫顿可没那么好的义气将他背回来,这种事情肯定是警察来做。
现在他忧心的是该如何向拉塞宾说什么。
咔擦——
正在他犹豫该说什么的时候,门响了,赫顿连忙低下头,一脸虔诚,就像做错事情的小孩渴求得到大人的宽恕。
首先是一个女人从拉塞宾的房间里走出来。赫顿问道一股浓重的沁香,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女人,似乎这个女人和电视上某个热播剧的女主角有着惊人的相似。
女人被赫顿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又立马退回去,那种表情就像被自己的丈夫碰到自己在和情人偷情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
赫顿一听女人的声音和那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床.戏时的申吟几乎完整契合,这个时候赫顿才敢肯定这个女人就是那部戏的女主角,而这个女人从他老板房间里走出来,啧啧,这个意味就很明显了。
“怎么了。”门内又传来一阵疲惫的声音,声音里隐约有着宿夜狂欢后留下的喑哑和激动,看得出,拉塞宾很累,而赫顿昨天晚上也听得累了。
女人没有回话,而拉塞宾很奇怪,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惊讶的发现手下的大将赫顿真疲惫的看着他。
“咦,赫顿,你怎么在这里?你白天不是应该休息吗?”
拉塞宾显然不知道昨天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有四个人知道,除了李书豪和梅勒妮,赫顿知道了,当然漏掉的那个人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死去的死人,这不,死人也是人不是。
“老板”赫顿怪异的看了一眼房内的女人一眼,欲言又止。
拉塞宾那会不明白赫顿的意思,立马转过头挥手道:“放心,这是我的人,你可以回去了。”
女人眉头微微舒展,看着拉塞宾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立马凑上去,亲了拉塞宾一下,带着微笑离开了他的卧室。
这只是金钱交易。
有钱的男人和无情的女人。
仅此而已。
拉塞宾目光注视着女人慢慢离去的背影,那种眼神似乎意犹未尽,要不是年纪大了,拉塞宾肯定还会来一场梅开二度的好戏。
“说吧。”拉塞宾朝赫顿招了招手,自己则抽身走进房间里,心中暗恼昨天激战太狠,弄得现在双腿还有点乏力。
赫顿诚惶诚恐的跟着拉塞宾朝门内走去。
虽然房间里面被一阵香味笼罩,但是赫顿还是闻出了一阵情.欲发泄后的腥味,一时也皱起眉头。
赫顿低着头站在拉塞宾面前,压抑住自己的声音,道:“老板,昨天我们的人又死了。”
“嗯?”拉塞宾刚浮在沙发上,又立马跳起来,仿佛沙发上有一根钉子一般,他怒道:“怎么回事!昨天不是你亲自去的吗?”
赫顿一阵心虚,他早就预料到赫顿会生气,这事换谁谁都会生气。
你带人去盯住别人,结果你的手下死了,可是你完好无缺的回来了,这怎么不叫人心疑。
“他们留下我就是想给你您带一个话。”赫顿老老实实道,低着头不敢看拉塞宾那副皱的像煎饼的脸。
“什么话?”拉塞宾下意识问道。
“他说”赫顿微微抬起头,眼光闪烁,“他说如果再让他女人裙角上沾上一滴鲜血,就会让恩德朗盖塔家族每一个人身上沾上鲜血。”
“他的女人?鲜血?”拉塞宾困惑道,“什么意思?”
赫顿咬了咬牙,道:“他的意思是,要杀了恩德朗盖塔家族每一个人。”
拉特朗大殿,又称拉特朗圣若望大殿全称为拉特朗至圣救主、洗者圣若翰圣史圣若望总主教座堂,是天主教罗马教区的主教座堂,罗马总主教(教宗)的正式主教座堂。是罗马四座特级宗座圣殿:拉特朗圣若望大殿、圣伯多禄大殿、圣母大殿和城外圣保禄大殿中最古老、排名第一的一座,享有全世界天主教会母堂的称号。
即使罗莎酒吧只距离拉斯特大殿不到两百米,可是其热闹和繁华程度绝对有着天壤之别。
今天的拉特朗大殿依旧人来人往。
外表光鲜的天主教神殿依旧保持灯火明亮,看起来有一种圣洁的光辉流淌。
神圣的外表需要装饰,也就是俗话说的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如果这拉特斯大殿破破烂烂的像一个黑屋子,谁还会来看这东西。
正如李书豪在巴黎遇到的那件小教堂,正因为没有那层金装,也面临倒闭的危险。当然那时候的老神父应该感谢上帝,让他遇到李书豪这样一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红衣主教拿着金色十字架正在为一群人做祷告,一群教徒虔诚的听着主教念了几十年已经念得得滚瓜烂熟的圣经。毋庸置疑,基督能够流传于世其中的教义给人很大的启迪,至少耶和华那种英勇就义的精神也能赚足泪水。
人们口中念叨着圣洁,心中忏悔着自己的过错,当然有了精神依靠,就会不自觉地去信仰他,即使明知道那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去信仰,这一点有证明,人是脆弱的,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往往精神上的脆弱远比比身体的脆弱来得快,所以人要有信仰,不论对象。
当然信仰自己是最好的。
主教的祝福声在教堂回旋,似乎像一阵空谷足音,在场的教徒听得心旷神怡,茅塞顿开,恨不得再去做几宗错事,再来这里忏悔,反正认识会犯错的,主也会原谅你的。
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一群穿着中世纪古老贵族骑士服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主教一阵气愤,打断祈祷不管是对上帝还是对他们都是一种亵渎,一种对信仰的亵渎。
他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指着为首的男人,大声道:“你们为什么这个时候进来,难道你们没看见我们在做祈祷吗?你这这是亵渎主,会受到主的责罚”
主教念念叨叨说了一大堆,可惜为首男人的眼光从未看向他,反而看着教堂中间,注视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和华,目光依旧是那么桀骜,那副表情,让主教相信,即使面对上帝,这个极度自信的男人也会仰起头脑,高傲的看着。
“你们马上给我出去,我们还要做完祈祷!”主教被男人的表情激怒,那种表情就像被激怒的猫,浑身汗毛乍起。
主教一时气结,不符合风度的指着男人。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微微低下头,可是头还是保持三十度俯视主教,道:“这里的人全部给我出去,晚上之前,还有人在这里”
男人抿了抿嘴唇,吐出一个音节:“杀!”
整个大殿被这声音节震慑,杀声一出,肃杀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