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被打败了,在短短的交谈中,我充分的认识到,这人不是普通的醉鬼而是个蛮不讲理,横行霸道的恶霸醉鬼。
他身上没钱,没身份证,没电话,说到后来,干脆连自家地址都答不上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耐心耗尽,语气有些恶劣。
“去你那将就一下吧,我不想露宿街头。”他还挺不甘愿的。
“做梦!”我既不疯又不傻,没理由带一个醉醺醺的大男人回家,更何况我们素不相识。
“那就一起冻着。”某醉酒恶霸还挺好整以暇的。
冷冷清清的街头飘起来雪花,我们就这么僵持着,因为极其惧寒,最终,我举了白旗,碰上他,我认倒霉了。
我把他带进了一家小旅馆,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而后用自己的钱付房费。
心疼死了,这可是我带病上岗的收入啊,居然浪费在这货身上了。
“我仁至义尽了,你要闹要睡都随你,就是别在找我麻烦了。”我对醉眼迷离的恶霸说。
他似乎有些醒酒了,可不仅不道谢,还让我赶紧走人。
我瞪他一眼,一边悼念着房费一边往公寓走。我是个在校生,为了打工方便和两位学姐合租了一处老公寓。
这离我的住处很近,大约十五分钟后我就到家了,同屋的学姐一个回家了一个去探男友。
家中冷冷清清的,我洗了个热水澡,冲去了疲乏和寒意,而后进厨房煮面。刚刚撕开调味料,门外忽然传来砰砰砰的响声。
我关掉炉火,来到玄关,透过猫眼向门外张望,走廊被声控灯打亮了一小片,但是门外空无一人。
砰砰砰——
正要转回厨房,那沉重的叩门声又响了。
我狐疑的蹙眉,再度望趴到了猫眼前,可门外仍旧空无一人。
难不成闹鬼?!蓦地,我全身的毛发全都稍息立正了!就在此时,一阵类似于狗狗哀鸣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松了口气,因为本人超爱宠物,又乐善好施,所以,这片的流浪狗流浪猫看到我和看到肉包子一样,不过,找上门要吃的,还是头一次。
“唔唔~”那声音那般凄楚可怜,我将门拉开了一条小缝,嘎地,我愣了,门前确实趴着一条狗,全身雪色,身型堪比藏獒,但是,它不脏不狼狈,柔顺的长毛显得高贵而优雅。一对上我的目光,它立刻站了起来,我发现,它的前腿上有血迹,起身时那殷虹的血又冒了出来。
“你受伤了?”我轻声问。
它自然不会接话,只是仰着大脑袋看我,我被它亮晶晶的小眼神儿打败了,所以,它顺利的进了我家。
很快,我意识到我又惹了个麻烦回来。
就这条高贵无比的大狗那叫一个霸道,进门前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进门后摇身一变成主子了。
我为它清理伤口,包扎,给它热牛女乃补身体,可它吃饱喝足后居然霸占了我的床。
“你太过份了!”我气哼哼的指着床单上的大爪子印“你看看,你都把我的床单弄脏了。”
“哼~”它居然发出一声与人类极其相近的哼声表示不屑,继而大脑一歪,枕上了我的枕头。
给我气的,抡拳敲上了它的大脑袋“你给下去。”
“唔~”威胁的咕噜声响起。
我泪目~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吃我的东西住我的床,还这么横!
“我给你做个狗窝还不行嘛?”我忍气吞声的抱出了一床棉被扑在地上,而后请大爷似的请它下去就寝。然后,它又无比欠扁的“哼”了一声。
“算我倒霉。”我郁卒的叹息,从它的头下拽枕头,准备去客厅将就一晚。
大概是我的模样很苦大仇深,而这条霸道的大狗又很通人性,就在我准备去客厅时,它用头拱了拱我,继而,让出了二分之一的床。
我莫名的愣了愣“你的意思是,不介意我和你一起睡?”
它无言眨眨眼睛。
我黛眉一拧“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
“唔~”威胁的咕噜声又起,亮晶晶的小眼神转为幽绿色的冷芒。
然后,苦大仇深的我爬上了床,挨着一条壮硕霸道又欠扁的臭狗睡下了。
我原本就有些感冒,在加上和那个霸道的男人吹了半个小时冷风,躺下后才发现全身酸痛不已,身子冷热交替。
我知道自己发烧了,可是,我不愿意起身拿药,就这么硬生生的扛着。热的时候掀开被子透气,冷了则往暖烘烘毛茸茸的热源靠拢。
终于,某狗受够了我的若即若离,前腿一绷,给我踹下了床。
我揉着爬了起来,怨怼的瞪着它,它则心虚的避开了我的视线,那一刻,我觉的这狗神了,而我神乎其神。原来狗真的这么聪明,原来我可以和如此聪明的狗交流。思及此时,我啼笑皆非,严重怀疑自己烧糊涂了,竟然妄想和一只四脚生物交流。
“别在踹我了,我就原谅你。”我半开玩笑的咕哝了一句。
“唔~”它轻应了一声,似乎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再度爬上床,环着它毛茸茸的脖子寻求温暖,而它没动,也没再踢我下床。
隔天是周日,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受伤的大狗不见了,如果不是床上的爪子印和收回抽屉的医药箱提醒我,我会当自己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
感冒症状加重,我吞了把退烧药便昏昏沉沉的上班去了,我有两份兼职,周六去肯德基,周日则去街角的女乃茶店帮忙。
“小柏可,给蜀黍抱抱。”我刚走进女乃茶店,就被同校的学长拦住了。
他叫郭宁宇,是个很朝气的阳光男孩,因为偏爱咖色风衣,又爱开玩笑,故被女乃茶店的众人笑称怪蜀黍。
“学长,我感冒了。”我笑着道,浓浓的鼻音可以证明,我没撒谎。
宁宇立刻停驻动作,旋即,奔向了随后进门的夏薇茗“小茗茗,给蜀黍抱抱。”
“喂~我只是要抱抱,干嘛亲我?”
“我男朋友在外面。”薇茗奸笑。
我定睛一看,果然见到了跨坐在摩托车上的周轩立,虽然他带着头盔,但那双眼睛里射出的肃杀光芒是无法遮掩的。
“那你还亲我?”宁宇捂着自己的左脸,一副被人调戏了的哀怨嘴脸。
“我们在吵架。”薇茗得意一笑,施施然然的进了更衣间。
“学长,你完蛋了。茗茗的男朋友可是混黑社会的,他肯定会找十几个兄弟,把你堵在小胡同里揍的你哭爹喊娘的。”我幸灾乐祸的危言耸听。
宁宇瞪我一眼,转而对着店外的周轩立摆手道“你女朋友想气你,不要上当啊。”
说完之后就钻进了吧台,老老实实的洗杯子去了,而周轩立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女乃茶店。
大家都认为这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得了便宜的学长从不把二十五岁以下的女性当女人看。可到了下午时分,店内忽然进来两个高壮的墨镜男,从头到脚一身黑,尤其是那身黑色大衣,把俩人妆点的跟骇客帝国里的尼奥似的,宁宇眼尖,人家还未开口,他就躲了。
“好酷啊。”茗茗眼冒红心的称赞黑衣人二组。
“不会是你男朋友找人来揍学长了吧?”我小声问她。
“会嘛?不会吧!”她自问自答,一副既期盼又怀疑的模样。
就在这时,黑衣二人组异口同声的问了句“哪位是柏可?”
我一怔,窃窃的抬起了手“我是,请问…”
没等我把话说完,黑衣二人组唰的一扬手,做出了个有请的手势“柏小姐,我家太太请您过府一叙。”
神马太太?!为嘛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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