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一座浪漫与时尚齐名的城市。但于我来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虽然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可是到了巴黎之后,那些心理准备显得那么微小,阴三儿说的没错,巧颖不在,我连份快餐都不会叫。
估计是压力太大所致,在巴黎待了四个月,我整整瘦了6公斤,同时,身体也垮了。急性胃炎转成了胃溃疡,溃疡面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扩大着,医生警告我,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转成胃穿孔。
巧颖既担心又自责,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我是满心愧疚,我以为我是坚强的石头,可是,没想到石头会这么脆弱。
这晚,我的胃病又犯了,巧颖陪我到了医院,一通检查过后,医生要我留院观察,巧颖忙前忙后,到了晚上时分已经疲累不堪了,我让她回公寓休息,她不肯,非要留下来陪床,我只好点了一味中餐馆都找不到的汤羹,要她回去熬汤,顺便好好睡一觉,巧颖这才收拾细软,准备回家。
“白姐,谢谢你。”我眼眶红红的道。
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干嘛?”
也许是我做人成功,也许是身处异国他乡的境况拉近了心与心的距离。
自从到了巴黎之后,我们的关系愈发的亲昵了。说句老实话,她比伯凝更像个姐姐。
巧颖离开之后,我毫无睡意,就这么盯着房顶痴痴的发呆,此刻,孤独就像无孔不入的毒药,一点点,一丝丝的侵蚀着我的神经线。
不知呆愣了多久,一阵嗡嗡的蜂鸣拉回了我的思绪。反手模出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烁着“阴三儿”的字样。
这是我到巴黎之后,第一次接到他的来电,心底滑过一丝莫名的亲切感,可电话一接通,我就亲切不上来了。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这么久连通电话都不打?”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欠扁态度,犹如一盆冷水,浇熄了我心底的小感动。
我哭笑不得道“我几乎每周都打电话给女乃女乃,是你闹脾气,不肯搭理我,怎么?气消了?”
“我干嘛生气?”他别扭的道。
我撇撇嘴“你没生气,只是工作太忙,没时间理会我和巧颖。”
“臭丫头!”他笑骂“巧颖呢?”
“回………”我忽然顿住,暗暗的吐了下舌头,才道“出去买东西了。”
因为怕女乃女乃担心,我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哪想到,这个短暂的小停顿却触动了某狼敏感的神经线,他将信将疑的嗯了一声,又数落了几句便把电话挂断了。说真的,太久没和他斗嘴,我还真有点不想结束这通驱赶寂寞的来电。可是,他才不会顾及别人的情绪呢。
转天上午,巧颖来看我时,有些歉然的道“柏可,我想和你说件事。”
我正用她熬的汤修补自己憔悴的胃,有些心不在焉的道“什么事啊?”
“昨晚,三少给我打电话,我一不小心,把你住院的事说漏了。”
我一愣,巧颖绝非大意之人,我不相信她会不小心说错话。
她似乎窥穿了我的心事一般,信誓旦旦的道“我没骗你。你也知道,三少有多难对付,我说着说着就露馅儿了。”
怎么说也认识半年多了,我对她和阴三儿都有相应的了解,看的出她没撒谎,我只是不太平白,阴三儿干嘛审问她,难道是,昨晚那通电话惹他生疑了?
我莫名的愣了一会儿“没事儿,露馅就露馅吧,他不会让女乃女乃跟着担心的。”
巧颖讪讪的笑“他是没告诉女乃女乃,但是,据我估计他不会坐视不理。”
我不以为意的道“你想太多了,他没那个时间管我们。”
她忧心的蹙起黛眉“我不这么认为。”
我失笑“你被他吓着了?难道,他还能来找我们算账是怎么着?”
巧颖没在多说什么,收拾好食盒便去上课了,结果,我这张乌鸦嘴竟然一语成谶了!
就在两天后的傍晚,阴三儿和天华竟然出现了。见到病床上不堪一击的我时,阴某人立刻补上了那一击“早就叫你不要去,偏不听,不说你活该都对不起你。”
我该生气,该骂他的,可是,我却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泪点很高的一个人就这么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大老远的跑来不是看你哭的。”他没好气的道。
我抹了抹眼泪,拉着巧颖的手说“我就说没有恶魔在身边就容易变脆弱,你还不相信,如果,他在这里,病魔也会吓跑的。”
巧颖和天华哑然失笑,阴某人浓眉一挑,抓小鸡似的抓着我道“既然这么需要我,那你回国吧。”
我如遭雷击,好一会儿,才堆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在开玩笑吧?”
他不屑一顾的瞥我一眼,转而吩咐天华“订三张回国的机票。”
天华有些迟疑“这样好嘛?”
阴三儿极轻的“嗯?”了一声,天华立刻掏手机,以一口纯正的巴黎腔定机票去了。
我被天华震慑住了,呆愣愣的目光胶着着他的侧脸上,久久无法回神。
“别看了。”阴三儿恶劣的弹了我的脑门一下“你现在应该无地自容。”
我囧囧的垂下眼睑,当真是无地自容了。和阴家人相识了那么久,我一直把天宇和天华当做四肢发达的保镖,哪会想到,现实版尼奥这么有才华。后来,听巧颖说,天宇天华是阴女乃女乃给阴三儿选的伴读,可以说是文武双全的主儿。三人是名义上的主仆,真正的发小,感情像亲哥们儿一样。
放着他们仨不谈,现在拉回我的问题上,我不想回国,不想半途而废,毕竟,为了来巴黎就读花了不少钱呢,可阴三儿完全不管那一套,听闻我不想回国,暴力版唐僧又出现了。
“不走?难道你想死在这?”
“甭跟我扯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我只看到你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
“你能不能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要你回国并不是关心你的死活,而是怕你死在这让女乃女乃伤心。”
“死也不走?没问题,我不介意带具尸体回去。”阴某人有时是言出必行的,虽不至于真的带具尸体回去,但是,他有很多办法折腾我。
可我也是有脾气,有思想的大活人,就算他说我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我就是不肯妥协,于是,接下来的数日非常“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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