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19
这龙珠大小如拳,还是他这等孩子的拳头大小,以这真龙的修为算是极小了,青峰那黑龙化身亦有龙珠那可有个人头般大,这东西随着年岁和修为增长可是一点一点能变大的,以青峰估算这头真龙大约是新晋,亦非正宗真龙血脉,这龙珠成色不过百来年,故是舍得割让。
青峰扒拉上这龙背乃是怕叫后头那大鸟扇死,毕竟纵使神念依旧神通不在,这肉身如何受得那两大元神级数的灵兽相斗,他爬上龙背时便算计好了对付那大鸟的方略,这索讨人事,更多只是为了有个合理的说法,凭白帮这长虫一场,他也是要疑心的。
俗语云无鱼虾也好,这下反是有鱼不好求虾,青峰却是放不下面皮再讨龙牙,收了龙珠便道:“龙兄可否将小弟送到头顶上,此间风大,这化身不好施展。”
那真龙闻言,龙须一伸便将青峰裹到了头顶上,青峰则使了个坠身法,将身形定住,免得被风吹落下去,又道:“龙兄,一会儿待得我这厢出黑气,便使法将此气混入风云中往后吹。”
那真龙道:“施展法力不得如此飞遁,若奈何它不得,又当如何?”
青峰笑道:“自信我无妨。”
那真龙略一挣扎便应道:“一会儿你法门不行,可莫说我不讲道义。”言毕,便猛得虬曲一团,运转起先天神通来。
青峰见状,将宝瓶起出,瓶口朝下,便有一股浑浊之气翻涌而出,那真龙见状大吐一口真气,这原本一小片浊气便化作万里乌云冲后方飘去。
那后来的鹏鸟不知利害,见得乌云,只道是那长虫的法门,双翅一振便要往里钻,可才入这黑云,便觉头昏眼花,而后才发觉自家一身金羽竟被污成了浊色,待他反应过来时,身子已是不支,便从云端重重跌落下来。
那真龙老远便探知了详细,心中不由大骇,暗道:“我自东来只听闻人族有二十四祖与我等也不过半斤八两,这人是谁化身,一个小瓶便可毒翻那大鸟!”
青峰见得那大鹏跌落,正欲跳下龙头自行离去,但见这真龙竟往回去,急忙道:“龙兄,那鹏鸟染了祟,眼下是不能入口的。”
那真龙闻言一愣,露出几分惋惜之色道:“却是可惜了。”
青峰笑道:“你若熬得住时光,等上些时日,这厮身上的祟气散去后自可取用。”
“哈哈哈,那倒是极好,反正此地离不周山极近,我也不急着去。”那真龙云头一降,便将青峰放下,随后一个腾挪便化作人形,只是这变化尚且稚女敕了一些,须毛鳞片虽尽,但头上的龙角和背后的长鳍都褪之不尽。
那真龙变化的模样与青峰倒有几分相像,只是比青峰高出许多,青峰奇道:“龙兄莫非是初次变化?”
“你怎晓得?”那真龙好奇问道。
青峰笑道:“你若长久与人相交,自该知道我人族是穿衣服的,你这生鲜模样,走出去怕是要羞杀许多大姑娘。”
那真龙一拍脑袋,哈哈大笑道:“怪不得总觉得和你有几分不同,却是忘了衣衫。”说着他一抖身子,鳞片便长了出来,旋即便化作一件鳞甲,倒似个武夫模样。
青峰道:“方才听得龙兄说法,似是赶来这须弥天柱有件大事要做?”
那真龙性子直爽,径直道:“无错,传闻须弥天柱乃是登天直梯,我在东海捡得一张符诏,听说要封四海龙王,便来争一争此事。”
青峰闻言大奇,自古封神者自是那创主,但此界是那大千创主元炁天尊一并造化,并无一个真正执掌须弥的主人,又有何人有如此大权,发下符诏?他不由问道:“可否借符诏一观?”
那真龙也不多疑,想得毕竟眼前这人也不过是个女圭女圭,一个手指便可碾死,便将这符诏递与青峰,青峰取来一看,却觉更是奇怪,这符诏非是神押所成,乃是一道仙家万里传音的符箓,以他卜算,炼制这符诏的人修为也顶多是个元神真人,此人又有什么能耐封四海龙王?一想到此,便与那真龙如此说了,又道:“我看此事定有蹊跷,龙兄还是观望才好。”
“如此说来,是有人诳我等来咯?”那真龙大惊,一盘算倒也真是,东海龙种不少,元神级数的真龙也不止他一个,但来东海杀龙的羽士也有,故他一下便悟出几分道理来,对青峰道:“大恩不言谢,这位道兄还未请教姓名,在下应寅。”
“应兄客气,贫道俗家姓名赵青峰。”此间若吐出王奕这名字来反倒不妥,万一传出去反倒不美,故青峰还是用了本名,不过他还是补了一句道:“不过此乃猜测之言,倒非是确断……”
不及青峰说完,那应寅两手一挫便将那符诏碾作飞灰,他见青峰一脸讶异,呵呵笑道:“东海龙族亦有人捕杀,应某龙若是贪心之辈,也活不到如今,既然有异,不去便是,亦可就此等那大鸟可入口。”
青峰干笑两声,忽而念头一转道:“应兄若能护持在下一把,此事倒顷刻可成。”
“哦,这好办,如何做法,你说来听听。”应寅大喜,急忙催促道。
青峰道:“我这宝瓶能收能放,只消应兄有把握镇压住那大鸟,我自能收回放出去的东西,那时便任由应兄料理。”
应寅闻言,将青峰一卷,架了云,片刻便落到了那鹏鸟坠落之地,此时那鹏鸟身上已有许多仿若泥浆般的祟物流淌出去,沾染了大片土地,那应寅也是不敢轻易靠近,只在数十丈外落下。
青峰见那鹏鸟闭目不动,念头连探数次,发觉这鹏鸟神魂并不强大,便知自家算计已是万无一失,法诀一动将瓶儿凌空倒悬便有一道黄光从瓶口罩落,满地黑祟便被抽回瓶中,青峰这一手自也将那鹏鸟神魂一并收了进去。
但见这鹏鸟身上黑泥尽消,又复金光闪闪,不及青峰收瓶,应寅便现了原形,四爪齐上,一爪拿脖颈,一爪拿左翅,一爪拿右翅,最后一爪在那软月复一拉,划个开膛破肚,便享用起来。
待得青峰收了宝瓶,应寅已吃去大半,青峰见状,对那应寅道:“鸟骨羽毛不得入月复,应兄无用便留一些与我吧。”
“好说!”应寅两爪一合,便将两片无肉的大翅拆了下来,待他细细品完后,剩下个鸟壳子自也留了,唯独那鹏鸟的头,他倒是不客气,一口咬烂,粹地一声吐在地上,显是十分之解恨。
待得一顿饱餐之后应寅便与青峰告辞,自回东海去,青峰则将宝瓶一出,收了一地残骨。
转世之时,他也将五厄神塞入瓶中,不过五厄神依旧是化在了越界这一过程之中,但五厄神积攒下来的祟却是不曾消灭,盖因祟乃是愿力堕化之物,与香火相仿,论其实质,却非是物,是故越界时不似诸多宝物般被碾成粉碎,青峰这才又十分之把握能成事。也是这鹏鸟神魂弱小,若是与这应寅一般修为,青峰倒未必有这般快能拿下她,当然重创是必然的。
那大鸟神魂被祟一染,自也坏了神智,成为如祟神一般的东西,只是这鹏鸟不受香火又非元神,称不上祟神一流,算来只是个祟鬼罢了,但饶是如此,也有婴儿级数的修为,以青峰本来手腕将之祭炼是件十分简单的事,但眼下却是不成,以青峰法力,也需成就精丹之后才有能耐祭炼此物,这还是有自家如元神般强大的念头支持之下。
此物暂且也只当备手罢了,青峰上下撩拨这些祟一番之后,却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收回来的祟比抛出去的少了不少。
祟能污物自补,按理抛出去之后只会污染天地元气积攒更多,但青峰一番观察发现竟少了一成半之多,他念头四下一番横扫,果是发觉几分蹊跷来。
此间乃是一方平地,气流通畅,非是聚敛之势,本来灵气并不浓郁,但青峰念头一扫之后便发现此地灵气略有增长,他再细细一算,便知竟是祟还原成了灵气。
“莫非这就是成劫与空劫不同之处?”青峰略略一推敲,只能将这问题归结在世道之上,按开天十二劫的规矩,此时还有先天之气存在,那先天之气自有化混沌为十气之能,这祟按理亦是混沌中物,化作十气亦是不稀奇。不过青峰倒愿意另一个解释,天创地造之下,天道正如朝日非如旧日迟暮一般,便是祟也不能逆反天道,是故这象征灾劫之物亦无所发挥。
“如此一来,祟却是要省着用,那祟鬼便是炼成也不是能轻易乱来。”青峰将这事略略收心,便又取了龙珠出来,他抚模一会儿,露出几分笑意道:“这天然法宝落旁人手里顶多也是入药,但在我手里便如同一外丹般。”
青峰言毕,开口一张,便将此物含|入嘴中,此物原有拳头大小,但一入青峰之月复,便骤然收作糖丸般,落入丹田气海之中。
天然法宝乃是灵物自生之物,非其天神神通不可用,但青峰旧日里得过黑龙化身,便知晓这龙珠用法,龙珠其实也是龙族内丹,这内丹旁人拿去是无用,但青峰却晓得龙族种种神通,故此物一落月复,便如生出一枚精丹般,青峰大手一挥,云霞一涌,便自驾云而起,往旧路转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