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宝最终没能如愿与锦韵同回陆府，大家都心照不宣，以如宝如今的身份，想要再呆回锦韵身边的可能性不大，还是留在林碧娆身边协助她将京城的“浮云阁开起来才是正事
京城的土地寸土寸金，想要找到好的口岸没有关系背景不容易，林碧娆故也不急，先喘口气，闲暇时逛逛京城，再考查一番京城的市场再作定论不迟
这段日子，锦韵与林府来往也是频繁，幸好有顾氏给她兜着，长房那里才没觉出味来
只是紫苏有些纳闷，林家人上京，莫不是要在京城做点什，到时候若是己能参上两股，依林家做生意的手段那背后数不尽的财富担着，这不明显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于是乎，紫苏便怂恿着陆柏松前来说项，找顾氏探探口风
陆柏松求到顾氏这里，顾氏不好驳的面子，遂将锦韵叫来一同细谈，谁知锦韵当场便拒绝，还义正言辞道：“父亲也是读圣贤书之人，若是利用朋友间的情谊来为己谋取利益，这还算是朋友
一番话语说得陆柏松面红耳赤，偏还要故作清高应一番，最后才红着脸讪讪离去
“二丫……
顾氏只是轻轻一叹，却也没说什责备的话
回到陆府后，陆柏松也来找她要过几次钱，她少不得应付一番，原本存来的那百两也陆陆续续地给，锦韵的银票虽然也存些在她这地方，但顾氏知道这是女儿的辛苦钱，说什也不会拿出来给陆柏松挥霍的
顾氏如今也算看通透，陆柏松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主，以前用她的嫁妆本，丽娘在一起时便吃着用着张家的，如今回到陆府更是想尽办法到处搜刮，这样下去，即使有金山银山也会被给用没
夫妻这些私下里的事顾氏然是没有说给锦韵听，但锦韵不免在心中暗盘算，她这便宜老爹该不会是想钱想疯吧，什都想来沾一嘴，幸好不知道己屋里尚有许多宝贝，若是知道，还不定要怎折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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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六，大姑父任期已满，从凉州回京述职
锦韵也才第一次见到大姑母陆文媛，她着一身葱绿色的碎花通袖大袄，下系柳杏黄的马面棉裙，只是长年生活在气候炎热的凉州，又加上进京来连日的奔波，原本刘氏一般的年纪，如今看着却生生老好几岁
陆文媛没有生育，膝下一子一女皆是妾室所生，虽然是这样，但陆文媛在家中地位凛然，极得大姑父的爱重，这当家主母的身份倒是从来没有动摇过
老夫人倒是极喜欢这个女儿，陆文媛夫妻归家当天便请全家人到个苑里吃饭，并置办上好的席面，席间笑语盈盈，母慈女孝，好不热闹
大夫人刘氏对这大姑子也是言语恭敬，一点也不像对姑的戒备与不屑，据锦韵观察，刘氏的神情还夹杂着几分惧与忧，这恐怕与大姑母的长相有关
大姑母长像肖似其母陆姚氏，但眉眼稍稍上吊，不笑时平添几分威严与厉色，即使偶尔笑，也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儿啊，这次回到京城就别再走，母亲如今年事已高，可再见不得分离之苦
老夫人拉着陆文媛的手，恨不得窝心地贴在己胸口
她媳下只有这一子一女，最心痛的便是这个女儿，虽然女儿没有生育，但却有己当年的手腕，将庶子庶女一并养在膝下，从而稳定己的地位，在府中更是当家主母，说一不二，连女婿都要听她几分，对女人来说，这样的日子，也该是满足
陆文媛优雅地用丝绢沾沾嘴角，这才不急不缓地道：“母亲，这也轮不到女儿做主，得看上面的安排
凉州在大辰国的西面，那里终年高温，容颜易老，若不是嫁夫随夫，陆文媛又怎会远走乡
若是能有留在京城的机会，她然是肯的
老夫人沉吟一会，精亮的眸子光华闪烁，复又抬头望向隔桌正与妹弟喝得高兴的陆柏涛，凑近女儿，低声道：“如今大哥已官居四品，咱们与文府亦有姻亲，若是走动一番的话，想来留下也不是难事
“当真
陆文媛也心动，但下一刻她又犹豫，脸上显出为难之色，“母亲不是不知道，凉州那地方荒凉，又是个清水衙门，们夫妻俩积蓄不多，若是要各方打点，怕是……
老夫人轻咳一声，给陆文媛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一切有母亲
老夫人这话一出，陆文媛的心也定，唇角缓缓展开归家后的第一个舒心的笑容
刘氏放在膝上的双手早已经绞成结，可面上仍旧是一派平，她离得老夫人最近，尖起耳朵听着那母女俩的悄悄话
就说这老夫人偏心，陆柏涛还是她的嫡子呢，如今却紧着这才归家的女儿，还舍得用己的私房钱为女婿打点官位，她做陆家的媳妇都二十年，可没见过老夫人对她掏心挖肺的好，想想真不值
锦韵才管不得这桌上私下暗地里的打算与计较，眼观鼻，鼻观心，只是专心吃着碗里的饭菜，间或给顾氏夹上一些清淡的菜肴，俩母女细嚼慢咽吃得寂静无声
许是陆文媛被老夫人这一说，心情明朗不少，转向顾氏时脸上亦带几分笑意，“二弟妹也受苦，如今一家团圆，对陆府来说真是庆事
陆文媛这话当然不是指二房的回归，这是对己以后日子的期待，若是们夫妻也落脚京城，那不正是一家团圆
“可惜二姑母没来
锦韵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来，老夫人连二姑母一家也没请来，这算什一家团圆，不团也罢
这话一出，老夫人与陆文媛都是面色一僵，刘氏瞪一眼锦韵，顾氏也扯扯唇角，淡笑道：“是啊，这样的好日子，本不该缺文娟的
“她也回京
陆文媛脸色阴沉地问道
刘氏忙陪笑脸，劝道：“可不是嘛，二姑女乃女乃去年便进京，如今住得也不远，只是今儿个恰好有事，来不
陆家两姐妹，从就不对盘，文媛傲气，文娟泼辣，个个性格都是倔的，往常在家里，可没少给对方使绊子
今儿个刘氏是得老夫人的令，故意没有去请陆文娟母子的
“这事们回头细说
老夫人捏捏陆文媛的手，沉着脸看向锦韵，道：“丫头倒是一直念着二姑母的好
“二姑母对孙女好，孙女然是记得的；就像祖母也一心为孙女打算，孙女心里也感激
锦韵缓缓抬起头，平静地看向老夫人
锦韵一则是在为二姑母打抱不平，同为陆家女儿，只是一个为嫡，一个为庶，这待遇就是那地不同，那明显地偏私，老夫人也不怕外人说道
二则是为己
老夫人前段日子对她的关注如今已经有结果，原来是想为她娘家的一个侄孙儿定下亲事，大夫人刘氏已经去顾氏那里探口风，顾氏只推说女儿年纪还，想多留几年，暂且不议亲事
刘氏讨个没趣，老夫人然也气得紧，好容易给那娘俩一个脸面，谁知却是给脸不要脸，们二房算什，要官身没官身，要钱财没钱财，若不是娘家那个侄儿媳妇已经暗地里来相看过，直言不嫌弃，要不然她又哪里想做这个媒，真正是气煞个人
老夫人沉沉地看一眼锦韵，再转向低头一脸温顺的顾氏，心中顿觉一噎，心气难平，连放在膝上的两手也止不住气得颤抖起来，冷笑道：“如今们娘俩倒是长进
“媳妇不敢
顾氏沉着地伏低做，但言语间却无半点恭顺认错的意思
别说老夫人气，她心里更气
老夫人娘家那侄孙是什情况，她可是已经找人调查个清楚，不仅满脸麻子，还是个瘸腿的，这样的人们也好意思说给锦韵，真正是瞎眼
女儿是她捧在手心里的至宝，岂容外人这般糟蹋
顾氏含着这口心气可就一直没理顺过
“二弟妹，就是如此同母亲说话的
陆文媛缓过神来，阴沉着一张脸扫向顾氏母女，往日里以为这顾氏是个好说话的，没想到，还是个软钉子，不声不响就扎得人生疼
她不过刚回家就这样摆脸子，是给谁看呢
这陆家恐怕还轮不到们二房当家作主吧
“大姑母，母亲既未顶撞亲长，又没失礼人前，大姑母这话说得可真奇怪
锦韵扶扶顾氏的手，俩母女对视一眼，彼此心意一点就通
“好，好，好
陆文媛冷笑着连说个好字，连声音都有些变调，透着一股尖厉，“看来久不回京城，不知道这二房的家教是越来越好，连长辈说话也敢插嘴，二弟妹可是教个好女儿
顾氏沉默，事关女儿的名声，她可不会胡乱顶去，以免陆文媛又借题发挥
锦韵瘪瘪嘴，她的家教然是好的，至于陆家其人可就不好说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侍立在一旁的紫苏不觉牵牵唇角，陪笑道：“家姑娘年纪还，又在乡村里长大，难免不会说话，大姑女乃女乃大人大量，快别她计较
锦韵斜斜地睨一眼紫苏，这时候知道冒头做事佬讨长房的好，刚才又打哪去
陆文媛冷笑一声，那双吊梢眼斜斜地看来，充满轻篾与不屑，她早就说这二房都是白眼狼养不熟的，当时就该狠点心，母亲偏偏心肠好，只说让们生灭，如今可好，人个儿厚着脸皮找回来，再打发走岂不是难事
刘氏在一旁笑着也不插嘴，二房与大姑女乃女乃扛上，她可乐意得见
锦怡冷哼抬起头，她早就知道二房的女儿没教养，这可不是一天两天
锦茜懦懦地，也不知道该往哪边亲近，被紫苏瞪一眼后，她立马坐直，两边都不倒
老夫人沉着脸搁筷子，“这饭吃得气闷，不吃
眼看老夫人生气，旁边女儿、媳妇、姨娘又是一阵好劝，把老夫人捧得高高的，她这才缓缓心气，可再看到顾氏母女的嘴脸，又捂着心口作发疼状
这些人如此这般不待见她们，顾氏也是识眼的，拉着锦韵袅袅起身一拜，道：“媳妇有些不舒服，就让锦韵先扶着回去休息
说罢，便对着老夫人拜拜，扶着锦韵的手转身便走
桌上这下清静，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只是盯着顾氏母女离去的方向，眼神兀阴鸷起来
隔桌的男人们倒是没发现这边的异常，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只有锦堂注意到母亲与妹妹的异样，存心思，便借故也跟着出去
回到朗月苑后，顾氏屏退左右，这才拉着锦韵说起话来
“二丫，这府中的日子怕是咱们呆不长
顾氏轻叹一声，她己吃苦受累没什，可她见不得有人算计她的女儿，再说陆柏松与锦堂如今亦是待考之身，若是有打算也要等这一切告一段落才行
锦韵眼中一亮，她不就是这样的打算
如今顾氏与她想法相同正好，只是烦得是难道出陆府也要带上陆柏松另外的姨娘妾，她怀念的可是如在朝阳县城时一般的人生活啊
“娘可有打算
锦韵斟酌地问道，若是真搬出陆府，到时候免不得要在外置业，这钱的来源若是被那贪财的老爹知道，恐怕不是好事
“娘再想想，等过段日子也父亲商量一番
顾氏拉着锦韵的手，语带怜惜道：“儿放心，若是真的搬出陆府，咱们大不再回到朝阳县城去，若是哥哥父亲有落处，们亦可以跟着去
原来顾氏竟然是这样想的，锦韵恍然
对京城这块地方，她倒也不是留念，若是“浮云阁在京城上轨道，好不得又要转战地，所以，不在京城置业安家倒也没什
她们母女愿意离开，可不代表别人也愿意呢
这只是顾氏的初步打算，她并没有告诉女儿己心中的隐忧，老夫人是个记仇的，当年便出二姑女乃女乃陆文娟那档子事，老夫人可是记恨好多年，如今陆文娟再次归家也没给好脸色看
顾氏没有陆文娟当年的气魄，也不能说一不二立马走人，拖家带口顾忌很多
只是再留在老夫人眼皮底下，她真怕这老太太有心算计，到时候会毁女儿的一生
“商量什
锦堂随后而来，也未让人通禀一声就跨进屋门，恰好听到母亲的话，这才问出声来
“堂哥儿，来
顾氏见到锦堂，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对着招招手
“哥
锦韵也转头甜甜地唤一声
“席上怎，个个脸色都不好
锦堂模模锦韵头上的丫髻，看着她对己吐吐舌，这才笑着坐定，目光转向顾氏
“没什
顾氏摇摇头，这点妯娌姑嫂间的事情她怎好意思拿出来与儿子说道
锦堂又将目光转向锦韵，锦韵也耸耸肩，道：“真没什
顿顿，又道：“不过，哥，若是们要搬出陆府，有意见
“搬出陆府
锦堂微微一怔，这个问题倒是没有想过，不过若是科考之后有功名，然是分配到哪里任职便到哪里，新科的进士毕竟还是外放的多，想要留下来，除非特别优秀，要不然就得使银子，虽然锦堂对己有信心，但也不想花那个冤枉钱
“母亲妹妹可是受长房的气
锦堂知道妹妹的性子，断不会平白无故地提出这个问题，细细思忖一番，才知其中定有己不知道的内情，而长房祖母、伯母，以至如今才归家的大姑母都不是好相与的人，母亲性子又良善，妹妹亦不争不夺的，难免会被人欺负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顾氏勉强地笑笑，安慰儿子道：“母亲虽然不与们计较，但亦不是好欺负的，如今也只是担心与妹妹的前程罢
“哥，放心，妹子的性子还不知道，是那好欺负的
见气氛一时之间有些低落，锦韵不由地撅起嘴说笑两句
锦堂微微一顿，复又笑起来，刮刮锦韵圆润的鼻头，“那倒是
“若是要搬出陆府也不是不行，母亲与父亲商量过
锦堂抬头看向顾氏，这样大的决定可不能就是们几人说说，各方面都要考虑，们这个家人多去，还有丽姨娘与锦茜，苏姨娘与锦琦，这些人又怎安置
“这不才刚刚起意头，会挑时间与父亲细说的
顾氏点点头，儿子的思量她是清楚，不禁感叹孩子大，心也细
“哥，再过几天就要科考，准备得如何
因着沐亲王府大喜，皇帝特别开恩科，提前选拔人才，将原本的乡试从今年的八月提前到二月，秋闱变成春闱，定在二月初九、十二日、十五日，场，每场天，一共便是九天
而会试则定在今年的秋天，会试由礼部主持，因而又称礼闱，考试的地点在京城的礼部贡院，会试的时间为八月初九、十二日、十五日，一共天；而会试之后也不等来年春天，十月便直接进行殿试，务必在今年之内将新进官员人选给全部定下来
如此匆忙的调整，锦韵还怕锦堂适应不过来，却看仍然是信满满的样子，这才心下稍定
“然是有信心的
锦堂笑着拍拍胸脯，复又想到什，笑容一滞，缓声道：“前两天林公子登门拜访，竟不知道们兄妹进京
顾氏侧过脸，锦韵笑得有些讪讪的，这不是知道锦堂与林碧娆之间有些过往，才特意不提及的，又加上锦堂在忙着备考，哪里能被这些事情烦心呢
所以，对于林碧娆兄妹进京一事，顾氏母女只字未提
“林大哥亦是进京来参加科考的……
锦韵话到这里突然一顿，她这才想起乡试是九天的时间，虽然每隔天也可归家一次，休整一晚，次日再继续应考，可依林思衍的身子骨，受得住
就算己哥哥那个健康人，这九天下来怕也会月兑层皮，更何况林思衍还带着病的，她真怕有个万一
“倒不知道林公子还有这份才学
锦堂不以为意地一笑，只知道林家公子是个病秧子，若非如此，林家也不会让林碧娆招赘……说到底，心里对林家，对林夫人，对林思衍是存着一分怨的
以至于骤然见到林思衍本人，锦堂一时之间还未回过神来，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位翩翩如玉的英俊少年就是己想像中那缠绵床榻的病秧子，这样的反差实在是让不敢置信
林思衍待人温润有礼，看得出有着良好的修养，谈吐亦是内敛而不凡，即使不显山不露水也让人不能觑
这样的林思衍，让恨也恨不起来，只能再一次叹这命运的不公
“哥哥……
锦韵摇摇锦堂的衣袖，瘪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
她哪里听不出锦堂话中之意，可这亦不是林思衍的错，若是能够选择，恐怕也想一力担起家业，别看着如今身体像是无碍，那先天性心脏病可是一颗潜藏的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会突然……
真到这一天，她都不敢想像
现在的林思衍很坚强，亦很乐观，但谁都不知道这乐观的背后是在向老天爷借命，能多活上一天便是一天的幸运
“罢，哥哥知道也不容易
良久，锦堂才叹口气，将这份怨气怪在林思衍身上也没有道理，毕竟做决定的是林夫人，点头答应的是林碧娆己
“碧娆……成亲
看着桌上跳跃的烛火，锦堂的视线有些恍惚，一直在心中盘旋的话语不经意间便吐出来，竟然忘记身前便坐着顾氏，而不仅仅只是们兄妹间的闲谈
“还没
锦韵微微一怔，又心翼翼地看看顾氏的神色，这才接着说道，“不过也快
知道锦堂还念着林碧娆，顾氏也未说出任何指责的话，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堂哥儿，如今科考在即，要心无旁骛地专心应考，母亲妹妹可都指望着
陆柏松要顾念家产，要顾念美妾娇儿，若是能有两分心思落在们母子人身上也让人欣慰不已
又加上前段日子发生黄家母女那档子事，陆柏松不问清红皂白便对她动手，顾氏的心早已经凉一半，知道丈夫靠不住，却又狠不下心完全放手，或许她内心还尚存一丝期待，希望着丈夫终有回头的那一天
“娘……
许是体会到顾氏话语中的辛酸与凄苦，锦韵微微垂眉
从回到陆府后，她再没见母亲露出过一个真心的微笑，那一双秀眉时常轻蹙，似乎有数不尽的烦忧，这样的日子过得有意思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个便宜爹爹带来的，若是们不是夫妻，那该多好
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让锦韵吃一惊
俗话说宁拆百座庙，不毁一门亲，即使这个便宜爹爹再不好，可能母亲也没想过要离开
这个时代，女人从一而终的信念固执到底，被休弃的女人连娘家也厌弃，又有几个还愿意独活呢
若是离呢那情况就要好上一些，可顾氏会肯
锦韵的想法越来越大胆，或许她是这个时代第一个撺掇着母亲与父亲离的子女吧
若是有机会，她定不会放弃这个想法
谁说女人离开男人便不能活，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同样立强，没有陆柏松在的日子，顾氏一样挑起家庭重担，抚育一双儿女成长
可见，少陆柏松，顾氏同样能够活着，而且一定比现在活得好
有这个心思，锦韵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想办法，要等机会，把这个便宜爹爹给一脚踹掉，重新过回们快乐幸福的人生活
一定会有这一天的，锦韵握紧拳头，眸中闪现着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