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重阳洗了澡,换了衣服。李欣虹拉着她躺在床上,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见。
重阳心里酸酸的,却不敢再哭,怕父母担心。
她简单说了路上的遭遇,不过没提她跟霍沉风的事情,在飞机上的时候,丁正浩就嘱咐过她怎么说,就说是因为他的生意牵连到她被云南那边的人盯上。
李欣虹对丁正浩耿耿于怀,不停地说着白亮的好话。不一会房门推开,赵光普抱着被子走进来。
重阳好奇的看着他,“爸,你进来干嘛?”
赵光普干咳了一声,低声道,“今晚我陪你们娘俩睡吧。不然我不放心。我睡沙发,给你们看门。”
重阳和李欣虹相视一眼,眼底具是温暖的笑容。
李欣虹看着赵光普在沙发上铺被子躺下,眼眶一红,柔声道,“老赵,孩子已经平安回来了,就别太担心了。早点睡吧。”
重阳也冲赵光普俏皮的吐吐舌头,“是啊,爸。我记得好像都是被老婆赶出卧房的男人才睡沙发的。爸,难道你退休后就是这个待遇了?”
赵光普先是瞪了重阳一眼,继而温和一笑,“我退休后以后在家里可彻底没有说话的权利了。你妈妈就是武则天,我就是一没有地位的小老头!”
一家人互相逗趣,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缓解之前的伤痛。
重阳窝在李欣虹身边沉沉睡去。
李欣虹和赵光普这么多日子,头一次睡了一个安稳觉。
中午的时候重阳还在睡,李欣虹吩咐佣人不要去打扰她。重阳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她嘟着嘴环住了抱着她的人腰,她以为是妈妈,撒娇的哼哼着,小鼻子抽了抽,一副可爱的萌样。
丁正浩抬手轻柔顺着她发丝,干燥的手心因为她柔顺的发丝变得温暖潮湿,他瞳仁定定的看着她,带着无尽宠溺呵护。
他昨晚在国防部折腾了一夜,终于应付完了付光耀,回来后觉都没睡,先过来看重阳。
如今把她抱在怀里,才有种失而复得的真实感。
禁不住俯,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感受她均匀清浅的呼吸,丁正浩一贯阴冷无情的心,在她这般恬淡气息的萦绕下,方才找到真实的存在和动容。
李欣虹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幕。
她瞪大了眼睛狠狠地剜着丁正浩,周身散发出厌恶和痛恨的情绪。
丁正浩看到李欣虹站在那里,便缓缓松开自己的手臂,将重阳放下,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刚刚走到门口,就被李欣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李欣虹关上房门,指着丁正浩的鼻子冷喝,“她是你妹妹!你别给我搞不清状况!再有下次,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丁正浩面颊侧到一边,脸上有一个清晰的手指印。
李欣虹气得不轻,面色涨红的看着丁正浩。
如果不是她过来看看重阳醒了没有,还不知道丁正浩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动作!他竟然不顾身份,在家里就抱着重阳,还想亲她?她的女儿绝对不会跟苗煜的儿子有任何瓜葛!
李欣虹现在又不能当着重阳的面挑破丁正浩的身份,重阳就是太信赖他了!一旦挑破,反而给了丁正浩方便!
丁正浩瞳仁冰冷如霜,从进入赵家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赵家除了重阳,没人真的容得下他。赵光普是因为母亲临终的托付和愧疚才带他回来的,而李欣虹更是没给过他好脸色。
除了重阳……
这世上没人给过他温暖。
……
接下来的五天,李欣虹对丁正浩都是严防死守,不许他跟重阳接近一分。白天,李欣虹要不在家里照顾重阳,要不就拉她出去买东西,晚上就睡在重阳卧室,等丁正浩从公司忙完了赶回别墅,李欣虹通常都在重阳房间,丁正浩自然不方便过去。
到了第五天晚上,吃过晚饭,丁正浩看到李欣虹眼神戒备的看着自己,旋即独自上楼去了书房,背对着李欣虹的眸子冷傲如霜。
重阳窝在沙发上给同学发短信,互相汇报找工作的情况。正低头看短信的时候,就听到李欣虹欣喜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小亮,你来了?!”
重阳一听,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头也不抬一下。白亮是来讨债的吧!他不会真的要挟她当他的女朋友吧!
白亮迈着标准的军步走进客厅,一身笔挺的军装,气质阳光刚毅,怎么看怎么养眼。李欣虹看的欢喜,拉着白亮就到了重阳面前。
“重阳,小亮来看你。你们到卧室里面坐坐,一会我给你们送点心。”
还不等重阳开口说什么,手机已经被李欣虹劈手夺下,小身子推搡着就上了二楼,白亮含笑跟在后面,看向重阳的眼神热烈而急切。
卧室的门是被李欣虹关上的,重阳坐在沙发上,抬头静静地看着白亮。
他那身军装就跟新的一样,崭新合身,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高大。透着一股子飒飒风采。
五天不见,他倒是更加英俊耀目,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得意的神采。
重阳这五天精心修养,脸色也好看很多,只是身子依然单薄,看的白亮禁不住皱眉,这以后要是抱着压倒在床上的话,得多小心啊,万一压坏了哪里怎么办?
重阳不知道白亮在yy什么,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白亮的手机在这时呱噪的响起,他眉头一皱,不耐的接起来。
“亮哥,告诉你个爆炸性的消息哈!施扉画回来了!现在正四处找房子呢!亮哥,你没啥要说的?!”
白亮的手机有些串音,重阳抬头瞥了他一眼,低下头翻开杂质随意看着。
白亮脸色变了变,冷哼了一声,“关本少爷什么事?我们早就分手了!”
电话那头应该是白亮的死党,还在那幸灾乐祸的喊着,“擦!亮哥,你知道不?施扉画根本没跟那个英国教授结婚,听说她放弃了英国的一切,工作没了,房子也卖了,现在回来连个工作都没有,你说她会不会找你给她安排个工作什么的?”
白亮小心观察重阳脸色,压低了声音道,“如果她找我,我会尽朋友的义务帮她。但我跟她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白亮说完啪的挂了电话,直接关机了。
不知不觉,额头竟然冒出一层冷汗。他不是心虚,实在是不想重阳知道他在英国还有这么一出。
重阳见他挂了电话,随即合上杂志,双手放在膝盖上,一本正经的看着白亮,“电话里提到的女人是你的旧情人?”
白亮模着下巴,面上桀骜,心底发虚。
“那是过去式,怎么,你嫉妒?”他反问重阳。
他跟施扉画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他们确实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但是如果他说他心中自始至终只有重阳,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那段日子,他得了一场怪病,因为那场病认识了施扉画。开始了一段四年的爱情。
看似是爱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当时是在逃避和摆月兑什么。
他以为他的病不会好了,不会再有机会回国了,也不配再喜欢重阳了,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