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接到祭陵的圣旨。心中狂跳一下,随即冰冷了下来,送走传旨的李德全,攥紧圣旨,看了一眼皇宫方向,去了内宅,他想告诉的人只有她一个。这日晚膳,胤禛破例多饮了几杯酒,齐珞也明白能去祭陵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也就陪着他多饮了两杯,齐珞星眼朦胧,面若桃花,胤禛的眼神越发的深幽,抓住她的胳膊手臂缠上他的双膝,入鼻的酒香,他觉得仿佛也醉了,绕过屏风,抱着她倒在暖炕上,虽然心中有着火热的,却只是想静静的抱着她,胤禛将脸埋在她的肩窝,轻吐着气息。
齐珞抱着胤禛。手轻轻抚模他高凸的额头,常皱着的眉头,深邃的双眸,以及薄唇,怀中的他真的很让人心疼,齐珞更是不由的放软了身子,用力的抱住他,胤禛此时觉察到那丝温暖驱散了他心中的冷意,不由的向身边的人儿讲诉着他的欣喜,儿时的往事,这一夜,内室里之传出男人低咛的声音,间或有女人的软语相劝。
翌日清晨,暖炕上的二人相互交缠着仿佛不可分开一般,只是他们的衣服都完好的穿在身上,也只是平添了一些褶皱。起身之后,齐珞见到胤禛脸上的那分不自在暗自发笑,以前总是听说雍正是个话痨,还从来没见过,不过他当皇帝做得批示有时甚至比上折子的大臣写的还多,事无巨细一一交代清楚。
齐珞亲自给胤禛收拾包袱,嘴中不停的叮咛着,胤禛上前两步,扣紧她的腰肢,轻声说道“等爷回来。”
轻轻的应了一声,齐珞靠近他的怀里,双手扶在他的手上。不放心的叮咛“爷,您可一定要当心,祭陵虽是难得的荣耀,可落在其他人眼中却好在这次还有十二阿哥和弘晟,也算有个照应。”
“爷不会有事,答应你的事爷不会忘。”齐珞扭头,踮起脚尖轻碰了一下胤禛的嘴唇,望进他黑曜石般的双眸,嫣然浅笑“我相信您,我会乖乖的等着你回来。”手向下滑,来到胤禛的胸口,接着说道“只要你装着我们,就不会有事。”
胤禛强忍着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转身快步离去,生恐在呆一会就不想离开她,想将她一起带走。
虽然不是只有胤禛一人去祭陵,但是众人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他身上,十二阿哥一向老实不争,也没有实权,而弘晟也只是三阿哥的世子,众人明了康熙不可能把帝位传给孙子辈的人。但也有一些人暗自琢磨是不是康熙有意三阿哥,毕竟他现在是长子,无嫡而立长,这在理学上完全说的通,康熙此举倒也分去了胤禛的些许风光。
可有那些想法的也只是指认死理的酸腐文人,真正明眼的都晓得雍亲王胤禛离储位恐怕更近一步。十四阿哥胤祯在皇子府砸了桌子摆设,而八阿哥带着几许丧气,手不自觉一松,茶杯落地,啪的一声摔了一个粉碎,胤祀盯着地上的茶杯碎片,久久无语,九阿哥在旁关切的问道“八哥,你这是?”
“老十已有五日没到了。”九阿哥冲动的站起身,胤祀拉住他,叹气道“若是能退,我也不愿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八哥退不得。”
“我去找老十。”九阿哥一跺脚,不顾胤祀的拉扯,带着怒气快步离去,胤祀收回了手,重新坐在椅子上,嘴边露出一分笑意,十阿哥生母早逝,在宫中也多由宜妃照看,九阿哥去正合适。
“从你嫁给四哥开始,仿佛一切都偏离了,凌柱虽然不想争。可是阿灵阿却有些掌控不得宗族,皇阿玛,您又下了一步好棋。”
九阿哥怒气冲冲的出了皇子府,坐上了轿子,放下轿帘之后敛去身上的怒气,无声的叹气,他又何尝不想如老十那般,只是老十可以背靠宗族,他却不行。来到十阿哥府,管家忙迎上来说道“奴才给九爷请安。”
“老十呢?”九阿哥抬脚向府里走,管家在哈腰低声道“九爷,我们爷病了,正养着呢。”
“病了?是心病吧。”九阿哥面带不屑,“不,不,真的是病了,偶感风寒已经好几日起不来炕了。”管家连声解释,九阿哥将信将疑,来到十阿哥养病之处,进门就闻到刺鼻的汤药味,听见塌上传来十阿哥的咳嗽声,九阿哥对他的病信了八成。
来到近前,见到十阿哥脸色蜡黄。双目深陷,气息微弱的躺在那,九阿哥轻声换道“老十,十弟。”
十阿哥费力的睁开眼,沙哑的说道“咳咳,九九哥,你来了。”
“几日不见,你怎么病成这样?太医怎么说?”十阿哥有气无力的回道“太医只是让养着,九哥,都怨弟弟这不争气的身子,八哥那”
九阿哥轻轻摇头,看了他半晌道“老十。你好生将养吧,八哥那我会处理妥当,能养病也是福气。”
“九哥。”十阿哥挣扎着想要起身,九阿哥按住了他,在他耳边说道“老十,若是九哥有个万一,额娘那不用担心,自有五哥照料,五哥一向不掺和进来,又贵为亲王,必不会有事,九哥府中的事就拜托你了。”
九阿哥说完,没有再多话转身欲离开,十阿哥手撑着身子,沙哑的说道“九哥,你为何还要还要如此,身为皇子,天生富贵,又何必为他人争斗,九哥,不是八哥不好,弟弟也很崇敬他,可是如今皇阿玛心中恐怕已然有了决断,为何你还要如此?”
九阿哥没有回头,直着身子沉声道“老十,你不要说了,你九哥只能继续走下去,兴许能逆天而行也未可知,再有若是八哥能得偿所愿,九哥也不会薄待你。”
十阿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丧气的躺在炕上,长长舒了一口气,“九哥,九哥。”管家递上来湿润的绢帕,十阿哥将脸上的蜡黄颜色擦去,将绢帕扔在地上,怒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还说旁人瞧不出来。好在来的是九哥,若不然,爷一番心血就白白被你给搅和了。”
“奴才该死,请爷恕罪。”管家忙赔罪,十阿哥开口道“算了,再有下次看爷饶不饶得了你。”撩开锦被,十阿哥起身,高声道“好酒好菜给爷端上来,爷的嘴中都快淡出鸟儿来了,满屋子汤药味也给爷弄散了。”
“主子,您稍等,奴才这就去。”十阿哥伸手拉住他,想了一下,轻声道“还是算了,爷的府里若是有个眼线,岂不是害了九哥?悄声的拿点好菜也就是了,爷在将养两日,随后就去庄子上,兴许能躲开。”
“主子,阿灵阿大人那?”十阿哥摇摇头,轻叹“舅舅也很为难,不过以他的谨慎识时务,不管哪个问鼎帝位,他都可左右逢源。”
差不多一个月,胤禛祭陵之后返回京城,康熙六十年三月再掀立储风暴,大学士王掞先密疏复储,后御史陶彝等十三人疏请建储,康熙帝不许,王掞、陶彝等被治罪,康熙用严苛的手段,明面上压下了由于胤禛代为祭陵的风暴,但是私底下却是暗涌浮动,三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都在做着最后一搏。
Ps我想了很久还是加上了这一章,我不觉得这一章是没有剧情,我一直认为有蝴蝶翅膀就得有蝴蝶效应,由于齐珞一家的介入,十阿哥已经找好了退路,游离于八爷党之外,九阿哥也明了,但是他已无路可退。我的故事不是只有言情,我更想写出我对那些历史人物的感想,只是不太成功而已,至于十阿哥在清穿文中的草包十,我并不喜欢,而且一直认为真正皇家的阿哥没有傻的,他们都是怀有心机的。下面剧透一句,康熙60年我只会重点写一个情节,就是齐珞和德妃最后的婆媳之战,以前的铺垫在这一刻小小的爆发,将来会引爆更多的东西,呵呵,呵呵,最迟这个周末,胤禛一定会登上帝位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