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咬唇不语,彻底和他犟上。
包厢里哭声渐止,杨昱美追了出来:“以航?”
陈以航收起视线,迅速拉开和苏沫的距离。只一瞬间,淡淡的男子古龙香水味便远去,苏沫心里没来由地一轻。杨昱美看到她,脸色明显变得不悦,“怎么又是你?”
陈以航淡淡开口:“走吧。”他再没看苏沫一眼,重新变得冷酷疏离。杨昱美狠狠剜了她一眼,这才踩着五六厘米的闪钻高跟鞋,步步铿锵地离开。
苏沫忍不住看向包厢里那个头发凌乱,瘫坐地上抱膝低泣的女子。亦是绮颜玉貌、亦是身材姣好,她输给杨昱美的,只是一个锦森集团董事长千金的身份。
可也只有那样的身家,才能与天之骄子相配。
苏沫移开目光,接过服务员包装好的甜品,出了店门。
阳光依旧大好,她坐在路旁长椅上仰头,伸出右手微微分开五指遮住倾泻而下的日光,眉眼里一丝笑意也无。
有五六岁大的小朋友跌跌撞撞自远跑来,撞到她后跌坐地上。她连忙扶起,小男孩眼眶通红,哭得嗓子都哑了:“姐姐,妈妈把我弄丢了。”
苏沫一惊:“是在这里和妈妈走丢了吗?”
小宝贝躺在她的怀里断断续续的抽噎,哭了一会就睡着了。苏沫陪他等人,没多久崩溃的妈妈终于找来,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一个劲地朝她道谢。直到她们走远了,她才恍惚模了模自己的脸颊,那里早已是一片冰凉。
她觉得自己也像是一个走丢了的孩子,找不到父母,找不到兄弟姐妹,找不到家,就只能像是浮萍一般,一直在飘荡……
手机执拗地响起打断思绪,她接通。
“沫沫,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我让刘忠来接你。”是颜正铭。
她笑言婉拒,说是找得到回家的路。
可那里真的是她的家吗?合上手机,她将脸埋在双手中,哭着哭着,脑海中蓦地闪过他温润如玉的微笑,苏沫抬眸,喃喃自语:“颜东,我想你了。”
她仰头,仿佛透过被梧桐遮住的万点星光,回到了九年前刚出院的那个夜晚。
颜东将她接回家,她坚决不肯白白接受施舍,固执地要去他诊所打工。明明一见血就晕的人,偏偏要进到手术室里逞强,结果越帮越乱。颜东每次只能揉揉她的头发,无奈叹气:“沫沫,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尚不懂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多少宠溺,一再逃避,甚至离家出走。一个人在洛杉矶满大街流浪,没有护照没有证件,无法回国。更可笑的是,她离开了颜东给她支起的港湾,还能去到哪里?
四处都是逼仄的寒冷,苏沫冷得发颤。有好心人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关切问道:“那上面说的女孩子,是不是你?”
她顺着那人的手指方向望过去,一眼便愣住。
大厦外沿的巨幅屏幕上,新闻员正在宣读她失踪的消息,没想到颜东又是报警又是向媒体求助,整个人竟已完全憔悴,胡子拉碴,声音沙哑。他找到她时窒息的拥抱咯得她生疼,可是他生怕一松开,她就再次不见了。
他说:“沫沫,不要离开我了。”
他说:“沫沫,你不欠我什么。我送你去读书,然后你找份喜欢的工作,再独立,好吗?”
苏沫想着想着突然就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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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航在对大家微微一笑:“亲,我想吻苏沫,收藏啊。”
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