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他,很想要熨帖平整他连梦里都紧皱着的眉心,温热的肌肤触感猛然让她回神,苏沫手一颤,立刻缩了回来,尴尬着跑回房间。客厅重新恢复寂静,陈以航慢慢地睁开眼,手模了模额心的位置,忽然笑了起来。
第二天醒得较晚,苏沫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只看到沙发上工整叠放的薄毯,还有桌上买好的热豆浆、油条和小米粥。
陈以航却已经不在了。
她抱起羊毛薄毯,上面还留有他的味道,精工锁边的蔷薇刺绣,此刻映入她眼,竟似灼灼怒放了一般。
接连几日,陈以航总要找些有的没的借口来接她出去。她每每想要推月兑,王岚便会为难地说:“苏小姐,陈董说欠您的房钱还没有还清,麻烦您再随我去一次。”
几次三番,折腾不过,便也由他去了。
车载着她缓缓而停,面前是一栋上了年代的欧式建筑,底楼侧面绕有青苔,映着天光也成了墨绿,王岚冲她笑了笑:“苏小姐,这边请。”
她轻声道谢。
门口有两个高瘦的男人站得笔直,应是站岗。苏沫走过的时候,他们依旧目视前方,不苟言笑。王岚带着她顺着圆形楼梯层层而上,地上蜿蜒了数千米的纯白羊绒地毯,她回眸向下望去,竟恍惚自己站在了云端。
王岚敲了敲一间极高档的房门,便替她推开:“苏小姐,陈董就在里面。”
她吸了一口气,踏了进去。
一片乌烟瘴气。
门在她身后合上,屋内的光线暧昧昏暗,数双高深莫测的眼睛顿时细细打量起她,苏沫稳了稳,视线望向隐在角落里的那抹身影。陈以航隔着云雾抬眸瞥向她,低低的男声明明是责怪,却又带着宠溺:“路上堵车了?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有人立刻识相地接话:“没事没事,让兄弟们等嫂子是理所应当的!”
一群人纷纷附和。
嫂子?
苏沫兀然冷笑了笑,如芙蕖出水,却是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倒了九分满,手一比:“我向大家赔罪。”
语毕,她仰脖咽下辛辣酒液,微微蹙眉。
陈以航一霎不霎地盯着满眼都是倔强的她,蹙眉低咳的羸弱模样格外惹人爱怜,他意兴阑珊地拍了拍掌,指指身侧空位,幽幽吐出两个字:“过来。”
酒劲过大,苏沫一直都昏昏沉沉,包间里吞云吐雾,男人们又各自玩了玩就依次和陈以航告别,顿时偌大的房里只剩下苏沫与他。陈以航稍一侧目,只瞧见她双颊泛红,素来轻淡的莹白渐渐变成了诱人的桃色,鼻梁犹如瑶簪雪白挺秀,粉润樱唇微微熹合,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心跳忽然快了半拍,陈以航禁不住低头,一个瞄准,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