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就有这么个坏处,卓言仍旧处于半醉酒状态,小时候的野蛮性格现在仍旧拿手,她狠命厮打着沈钧儒的胸膛,嚷嚷着,“你个混蛋,你要负责!”
沈钧儒突然站起,转身前丢下一句话,“我只是讨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你并无权力要求我负责。”懒
平静地睁开眼,定定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卓言停止了手舞足蹈,眼眶迅速泛红,额头因为隐忍而暴露的青筋清晰可见,一霎那又服帖在白皙的皮肤底下,眼角却滑出了泪珠,有的渗入了发丝,有的滑过脸庞滴落在柔然的真丝被上。
人有时候就是爱装糊涂,以为这样身边的物事便能回到过去,只是她不知他的不愿意。
他不愿意回到过去。
良久,她终究是起来了,到浴室淋了个澡,也知道他的话不过一个玩笑,他并没有碰她,或者说是不屑,自他说他们完了后便不屑。
走出香格里拉已是晚间九点多了,灰头土脸地回到了紫荆才知道沈钧儒已经帮她请了假,掏了掏手机,才发现有几十通未接来电,都是秦宇凡打来的。
怕他担心了,她又给他拨了过去,秦宇凡十分焦迫,有点惴惴的不安,“小言,你去哪了?”
卓言顿了顿,终究选择了说谎,“沈钧儒送我回家了,我醉了,不知道你给我打了电话,让你担心,对不起。”虫
沈钧儒看了看手机的屏幕,嘴角轻颤,“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一早就飞了。”
“嗯,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后,卓言心里闷闷的,隐隐感到了不安。
周日。
秦宇凡乘早机去美国了,上机前给卓言来了通电话,草草聊了几句便要上机了,承诺了半个月后回来。
而一大早起床,卓言的喉咙便如火烧般疼得厉害,一照镜子她才确定,自己是感冒了。每回感冒,她的双眼总是泛起血丝,脸蛋更是红彤彤的,头昏脑胀,想吐又吐不出的恶心感觉是不是在胃里翻腾,异常难受。
在家里浑浑噩噩地躺了一天,傍晚又往紫荆赶,刚照面的秦多儿朝她猛扑了过来,“一脸的病态……吃错药啦?”
卓言无力地抿了个笑,好让她别担心,“你才吃错药!暮春时分,有点小感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秦多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放开她的身体,走进更衣间,“昨天聚会顺利吗?你那亲亲师兄有没有陪你出席?”
卓言顿了顿整理衣服的手,道:“嗯,师兄陪我去了。大家都到了,场面很热闹。”
“那就好,不然我的牺牲就不够壮烈了!”秦多儿打趣。
卓言摇头失笑,出了员工休息室,往304号房赶。
刚推开包厢的门,铺着酒红色丝绒桌布的饭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式,张眼一望,全是紫荆最富盛名的菜式,房里却是空无一人。
卓言着急地往外探头,刚好看见了负责304号房上菜的男服务员正端着一盘菜朝她走来,卓言推开门,迎上前问:“怎么上菜了?客人还没来啊!”
服务员模不着头脑地盯着卓言,好半晌才急急忙忙冲进了包厢,卓言紧随其后,不断追问:“这下可怎么办,这祸闯大了……”
他笑眯眯地把菜放到桌上,朝包厢内的一角挥了挥脸庞,卓言的目光循着正确的角度张望,只见沈钧儒手里拿着擦手的白毛巾,从包厢内的配套洗手间走出,一脸的不以为然。
男服务开口:“沈先生,菜已经上完了,请慢用。”
转身前,他撞了撞卓言的胳膊,即使忍俊不禁也硬撑着,嘴角的弧度却深深地讽刺了她。
卓言咬牙切齿地盯着男服务员瑟缩的背影,心里骂了他几百万遍。
沈钧儒深深地凝着她被撞过的那处胳膊,薄唇紧抿,良久,把擦手的毛巾丢到一旁的矮桌上,浓眉高挑,语气轻佻,“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间房里有独立的洗手间,还是你觉得我是在跟你玩躲猫猫的幼稚游戏?”
卓言躲避地侧开脸,脸上除了感冒而泛起的樱红,如今又平添了点丢人的羞红。
她怎么就没想到他是上了洗手间呢?
“笨是你全身上下最是毋庸置疑的一点。”沈钧儒像是猜出了她的心里话,如是说。
卓言一凛,被他的话塞了个正着,微微颔首,想走。
“头还疼吗?”不知道为什么,卓言觉得他那若有似无的一瞥十足的耐人寻味。
她转身,目不斜视地望着他,又因为感冒,声音透着浓重的鼻音,“还有点,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事告诉第三个人知道。”
夹了点菜往碗上放,他眸光轻闪,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卓言隐忍地看着他,不知是走还是要留。
良久,他伸出了左腿,往旁边的椅子脚一勾一拉,椅子移开了点空位,抬头,眼神示意她坐下。
卓言心头一紧,想拒绝,却被他直想吞了她般的眼神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一步换一步地走近他的身旁,把椅子拖得离他更远些,僵硬地坐到椅子上,手足冰冷。
这么一大桌菜,就他一个人吃,有够败家的。
卓言嫌弃地瞟了他一眼。
“我身上有毒吗?”望着被她拉出的距离,他不禁挑眉,神情厌恶。
她的呼吸不禁微微急促,摆摆手,道:“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沈钧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意兴阑珊地移开了目光,眼底却泛起了不同过往的星光,“我的感冒才刚好,有抗体,你这是多此一举。”
ps:请多多支持新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