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我很诧异地在车库里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进屋,上楼,推开|房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管家上来告诉我先生在书房里,挣扎了一下,朝南边的房间走去。
男人一脸阴郁地坐在高档的真皮转椅上,书房里很暗,窗帘都被齐刷刷地拉上了,是他一贯的作风,宁可被灯光辐射也不愿意接受阳光的洗礼,宁可享受满室的黑暗也不愿将灯打开。
“她怎么样了?”我就这么站在门口,握着门把,对他道。
“你说呢?”男人阴阳怪气地说着,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看来是没什么事了。”就算有事也是自找的,如果算计别人的代价是牺牲自己,那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我转动门把,转身欲出门。
“站住。”
“还有什么事吗?”
“今天的事,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那种质问的口气使我不禁觉得好笑,说?我还能说什么,说嬴郁郁大早上打电话来只为了能在他面前演一出苦情戏,说她借口想跟我好好聊聊而让我去市中心接她从而伪造成我带着她去“万巷”附近料理店的假象,说她借我的手点了一堆能导致她过敏的三文鱼,还是说她心思缜密,连单都一早买好了。
我冷笑一声,放弃了要走的想法,转身坐到他的书桌上,盯着他深沉的双眸道:“那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男人看着我一脸的挑衅,直起身子,贴近我,呼出的气息喷到我脸上,他一把抓过我的下巴阻止我的躲避:“理由,你这么做的理由?”
“呵呵,真的那么想知道?”我抚上他火热的大掌,眨巴着桃花眼,笑得分外魅惑:“怎么不去问你的老婆,她会很乐意告诉你。”下一秒,我的笑容已经敛去,冷硬的语言自唇角蹦出,刺激着男人一跳一跳的神经。
“柳棉絮,别老跟我玩诱惑与被诱惑的把戏。”男人慢慢收紧他的手指,轻缓的语气与他此时的动作有着南辕北辙的差别。
“嬴锦廷,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双手抚上他松了三粒扣,微敞的胸膛,在上面轻轻地画着圈,“阅人无数的嬴总会被我这么个不起眼的丫头诱惑吗?”
“嗯!”手上传来的钝痛感使我忍不住闷哼一声,即使如此,我依然倔强地迎上他犀利的目光。
“呵呵,你的把戏有没有诱惑到我不好说,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看着我瞪大的双眸,他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如果真的那么耐不住寂寞,就给我滚远点,别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脸皮厚,我还嫌丢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我知道最近太忙冷落了你,以至于你饥渴到去找金霖,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柳棉絮......”他拍拍我的脸,不屑道,“麻烦你下次要排解寂寞找个隐蔽的地方,别在人来人往的公园里丢人现眼。”
不堪的侮辱性字眼传入我的耳朵,加上之前的误会,使我已经无暇去追究他是不是又跟踪调查我,胸口像有无数根长针扎刺般难受,想到三个月前我还愚蠢到以为他对我多了一份莫名的温情,为了让他开口替我找份工作,还不知廉耻地勾|引他,如今看来,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我双手握拳,费了好大的劲才能抑制住心里渐渐漫上的苦涩,冷笑一声,迎上他冰凉的目光,我一字一句道:“嬴总的警告我听清楚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为了不让你恶心,我还是趁早滚蛋的好。”
男人敛眉,松开对我的钳制,重新靠在舒服的椅背上,对着离去的背影道,“离嬴郁郁远点,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还要麻烦嬴总看好自己的娇妻,我可不能保证能管得住自己。”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挑眉,说着连我自己都鄙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