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锦廷终于将视线从窗外调了回来,许是刚刚睡醒的关系,头发有点凌乱,下巴的胡渣也没刮,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形象,反而增添了一种慵懒的魅惑。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蓝眸冷漠得似乎我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柳棉絮,你先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表哥,她在更好,正好说清楚。”
“出去。”薄唇冷呵道。
胸口像被野猫的利爪抓过,钻心的疼痛,握紧拳头,轻勾唇角,冷漠地转身,不去管背后炙热的目光,径直走向门边。
“嬴,要不是韩特助今早来家里拿衣服,我们都不知道你出事了……”单手掩上门前,我听到嬴郁郁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进了浴室,用冷水冲了把脸,抬头,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褪了血色,却依然风华绝代。
狐狸精?
呵,我真得感谢这张脸,让我对得起这个称呼。
昨夜的种种仿佛是个讽刺,讽刺我的天真,可笑。
柳棉絮,他怎么可能对你真心。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
热闹的街头,豪华的跑车,狗血的撞车事故,即使我再怎么失魂落魄,也依然能从男人眼中捕捉到那抹惊艳。
当初如果不是我这张脸,也许根本入不了男人的眼。
然后就是长达五年的协议,男人答应我,大学毕业再履行义务,于是23岁的那年夏天,我开始了自我否定的堕落生活。
“呵呵,呵呵。”苦笑自樱唇里溢出,近三年的情妇生活,柳棉絮,你得到了什么。
不管那个男人一度多么迷恋你,只要在他老婆面前,你永远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
浑浑噩噩地又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有轻轻的敲门声间断地响起,我低骂一声,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起身。
门外是韩琛那张恭敬的脸,我不觉可笑,他用得着吗?
“柳小姐,总裁让您过去。”说完,侧过身。
我越过他,说道:“韩特助,对我,你不必这样。”
他一愣,磕巴起来:“柳小姐……”
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我径直离开。
进去的时候,男人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的病服,胡渣剃了,头发没打发蜡,随意地一梳,却是十分清爽。
“有事?”我直接开口。
蓝眸一沉,拉过我,让我坐在床头,盯了我一会儿道:“不开心?”
“没有。”我躲开他伸向我的大掌,不动声色地别过脸。
寒光一凛,大掌扭过我的下巴,逼我跟他直视,见我略微有点苍白的脸色,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她会来,Nita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还小,不懂事。”
小,哼,都20岁的大姑娘了,还小?
心里不敢苟同,嘴上依然顺着他说道:“我不介意。”
他又盯了我会儿,见我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有点索然无味,便打发了我回去。
之后的几天,我就只待在自己的病房里,他也没来催过我,就这么疏离地过了两周。
我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他也好得差不多了,晚上医生来看过后,批准明天可以出院。
韩琛在一旁尽职地汇报公事,我替他收拾着换洗的衣物,冷不丁,听韩琛来了一句:“总裁,明天是回山上,还是”
愣了一秒后,我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感觉头顶有道炙热的视线扫过,然后听到男人在那边道:“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