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再一次地嗤笑出声,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就能找到他,到时候你那什么方案自然就会回来了。”
“你确定?”他问道,一脸的怀疑,没有笑意的声音里温度急剧下降:“你要是找的到他还把手机摔下去做什么,柳棉絮,我不是每次都能刚好在楼下经过的,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容忍你的,你该收收自己的脾气了。”
“那是谁逼我的。”我突然吼道,力道大的几乎要将眼里刚刚生成的泪珠蹦出来,松了落地灯,我站在他面前,突然有种孤军奋战的无助感。
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无疑是弱小的,无论何时都处于一种极其卑微的地位,自当他的情妇后,我就一直是他养的一根寄生虫,这种无法否认的认知让我深深地为自己感到悲哀。
我吸了吸鼻子,脖子微扬,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嬴锦廷,你真当我是你养的一条狗吗?你开心了,就回来宠幸我几天,不开心了,就冲我发脾气,连带折磨折磨我,现在公司出了事,又莫名其妙地把我关在这里,嬴锦廷,我是人,不是牲畜,你不能对我这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更不能把我像个犯人一样关在这里。”我吼完,一双眸子有点充血,脸上除了愤怒还有丝淡淡的失望。
他凝视着我,周身没了刚才的气焰,眸子忽闪,似乎在思量什么,安静的房间突然诡异起来,我有点狼狈地站在他面前,猛然觉得自己像个乱发脾气的孩子,从何时起,我在他面前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没有那么想。”良久,他打破了死寂,起身去浴室,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又带出一句,“这几天我很忙,你乖乖在这里待着,最好哪也不要去。”
我顿感无力,滑下了绵软的身子,头垂得快要碰了地,我宁愿他告诉我怎么了,也不想他这么简单地敷衍我,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手机从二楼摔下去的时候受到草地的缓冲,只坏了屏幕,其它通讯功能一向正常,反正对我这种对尖端科技不怎么感冒人来说没什么影响,在我看来,手机只要能打电话,能发短信就可以了,微博,微信,视频这些目前年轻人热衷的玩意儿统统都是浮云。
我紧拽着手机,倚在窗前,看着覆盖大半边天空的晚霞渐渐淡去它绚烂的外衣,一点点地被黑暗吞噬。
楼下有车子驶入的声音,我收了手机,将它放入早就准备好的包包内,下楼去。
“小姐。”冯姨有点为难地看着我,对于这位赢小姐又一次“不请自来”有点抱歉。
“冯姨,你先下去吧。”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而对嬴郁郁道,“我们去上面坐会儿。”
直到我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冯姨还继续不放心地在那探头探脑,还好她没有多事地给嬴锦廷打电话,不然嬴郁郁今晚是要白跑一趟了。
待两人进屋后,我急忙锁了房门,褪上的衣服,她见了忙阻止我:“那么急做什么?”
我皱眉,重新扣好月兑了一半的衣服,不解地问道:“那你还想干什么?”
她将手里的包随手丢在沙发上,来回踱着步,环顾着四周,从落地窗扫向落地灯,视线再落到浴室,梳妆台,最后落在那张大得吓人的床上,乌黑的眸子暗沉了会儿,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径直坐了上去,如玉的纤指抚上光滑的藏青色床单,发出很细微的轻响。
“这床真舒服。”她自顾自得说着,眼睛盯着手下的床单,“他一定在这张床上抱了你很多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