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着床上那团白花花的东西,许久,都不知道魂思去了哪里,直到眼前出现一只纹路干净的手掌,我才猛得清醒过来。
许沁羽收了刚刚的玩笑,一本正经道:“怎么,又闹别扭了?”
我苦笑了一笑,心里满是凄凉,她又道:“别摆着一张丧尸脸了,你们又不是第一次了,磕磕绊绊,总会好的。”
总会好的,多简单的四个字啊,我也想,总会好的。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我们什么时候真正吵过架,即便动口了,撕破脸了,隔个几天又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一张床上睡觉,一个屋檐下生活。
和解,道歉,解释,似乎是些不存在的虚物,在我们两个的相处方式中从未出现过。
想想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每次矛盾过后,总能好得那么理所当然。
也许,吵架于我们来说这是浮云,我们有的,除了冷战,还是冷战。
没架可吵,才是真正悲哀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玩着手里的白团:“我想不通他为什么非要污蔑小令,明明换了密码,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拿到那份东西,却执意将罪名安在小令身上,他到底存着什么心。”
“也许是商场上的恶意竞争也说不定。”
“你说邹亦?”
她轻点了下头,搬了椅子,坐在我面,温热的清水带起阵阵雾气,虚荡在眼前,隔开了许沁羽那张分外阴柔的脸。
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杯子,心头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邹亦什么时候开始也要掺一脚了。
“谁让当初大Boss迟到了呢,人家金慎在美国可是有头有脸的,自然不给他面子,说好了,在项目未竣工前出现一点错误,这块地的拥有权就有一半是属于邹亦的,不过现在嬴氏和伊囩会算是谈妥了,各负责一半,共同把这个项目做成,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左右都没什么影响,不过对嬴氏来说,还是有点损失的。”
脑中猛然记起一些片段,放下手中的杯子,我问道:“你上次说得和嬴氏争夺那块地的难道也是邹亦?”
许沁羽睁着眸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弟都开口了,金慎再怎么公正无私也得给个面子。”
对啊,金慎是金霖的大哥,那岂不是邹亦的表哥,其中还有这层复杂的关系。
想着心里犯过一丝内疚,如果不是为了我的表,那块地怎么可能让他人有机可趁。
许沁羽知我心思,拍拍我的肩,让我别多想。
我思绪一转,又疑道:“可那次邹亦没有去美国啊?”邹亦回P时的时间刚好跟嬴锦廷去美国的日子相重,这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张谈判桌上。
“你怎么知道他没去?”许沁羽狐疑地看着我,我忙敛了眸子,不语,她也没深问,又抛出一颗炸弹,“他确实没去,不过他的助理去了。”
助理?难道是裴婕?那岂不是说,嬴锦廷早就知道邹亦要回来,而且,很有可能这两个人已经过过招了。
“不过有幸拿到这块地的所有权也要有福气享受才是。”
“什么意思?”
“这几天邹亦似乎身体不怎么好,来医院拿过几次药。”
“可是胃病?”
“你果然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