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有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最近,可能工作太累了吧,胃就开始闹腾,吃点药,挺一挺就过去了。”
“身体不好,就多休息几天,科技城的事就不能少管一些吗?”
闻言,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的苦意:“絮絮,你是来关心我,还是来问我工程的事?”
我哑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在许沁羽那里得知他的病情,我确实萌发了想来看看他的念头,可是见了他,我又想起那块土地的事,小令的事,工程的事。
现在见他如此不适,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好道:“你吃晚饭没,我去给你弄点。”
打开冰箱柜,发现里面干净得连老鼠都不会赏脸来光顾,心里不禁一疼,他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胃不好,还没有一点可以充饥的东西。
还好厨房的柜子里还有些面条,我将水烧开后,倒入面条,再从冰箱里取出仅有的两颗鸡蛋和一些葱花,捣碎鸡蛋,切碎葱花,一齐下入锅里,没有小白菜,只有这么凑合着做一碗阳春面吃。
“吃吧。”我将下好的面端出来,放到他面前,他一副胃口大开的样子,眼里放着光,拿起筷子,吃得不亦可乎。
这个时候,我竟发觉那个一直温文尔雅,做什么都慢条斯理的绅士不见了,在我面前的只是个被饿了好几天而吃地狼吞虎咽的孩子。
他将碗里最后一点汤汁喝尽,这才心满意足地抚抚胀鼓鼓的肚子,叹息道:“絮絮,你什么时候会下厨了?”
什么时候,也许是四年前求着赵辛萌教我做牛腩盖饭的时候,又也许是我被嬴锦廷的变态口味折腾得食不知味强迫自己下厨的时候。
无论怎样,目前我下厨,单纯的只是下厨而已,已经没有了当初非要某个人吃的期待和欣喜。
他似乎察觉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有点尴尬,站起来,拿过碗:“我去洗碗。”
“你身体还没好,别碰凉水了,我去吧。”突升的异样,使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借着洗碗小跑着进了厨房。
在邹亦面前,我似乎永远也做不到坦然,以前我会紧张,现在,我很压抑。
哗哗的自来水一个劲儿地流着,手里的东西纹丝未动,洗洁精没倒,抹布没抹,更离谱的是,碗还没被水浸湿。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大掌,紧接着,耳际是炙热的呼吸。
已被淡忘的熟悉感被他勾出,我突感不适,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他却越箍越紧,像要把我的腰拗断似的。
“邹亦,你放手。”
“我不放,絮絮,我真的有很久没有好好抱过你了,久得我就快忘记把你深深嵌进我身上的那种满足感了,你别动,让我好好抱一抱。”他自顾自得在身后自言自语,完全不管我越来越青的脸。
“邹亦,你松手,你勒得我要喘不过气了。”
他无视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继续自说自话:“絮絮,你还喜欢我,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男人似孩子般地在我耳边低语着,声音里颤的几乎稳不住优美的声线,我不知道他这话是在问我还是在跟自己说,遂,我不语,他亦不语,只是腰间的手又收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