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实在受不了手上的酸痛,我才讪讪地收回了手。
他的眼神很奇怪,一如既往的明亮,却又多了点什么,道不明阐不清,手心竟开始汗湿,我莫名其妙得紧张起来。
我低头,听他在那端说:“还记得小时候你问我,要赚那么多钱干嘛,我回答说要娶老婆,那个时候我不是随便说说的,我就想,姐姐那么漂亮,以后要是娶个像你一样的老婆多好。”
我听得心惊,忍不住出声打断:“小令……”
他脸有点红,轻咳了一声调节了下情绪,抬手止住我的话:“你让我说完,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可不想又让机会错过了。
第一次出国,让你到了邹亦身边,第二次出国,你却怀了嬴锦廷的孩子,我怕这次出去,就真的要失去你了。
说实话,这么些年了,我早已习惯以弟弟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有时候想,其实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那天晚上,你的嘴唇不小心碰了我的一下,我就觉得大事不妙了,浑身就像有电流通过一样,那一刻,我很快乐,快乐得要不到自己是谁了,原来那么多年了,我很谨慎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还是因为这么一点小暧昧而溃不成军,幸亏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不然也许那晚,我就会跟你全盘托出。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回应我什么,就是不想再留些遗憾在心里,毕竟我们不是亲姐弟,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不然,我可真要内疚死了。”
他说完后很久,我还呆在原地,整个人像被人狠狠敲过一棒一样,真的有点难以接受。
我从小就当成至亲的弟弟竟然对我说出这么一番表白来,我彻底懵了,还慌得一塌糊涂。
我甚至不知道以后该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他,是姐姐,有点变味,他爱慕的人,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总之,今晚的人不正常,今晚的发生的事情也不正常,我突然感觉失去了和他推心置月复的能力,好多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接受,怎么也不可能,拒绝,我又不忍心,老天真是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竟然让我的弟弟向我诉说心中的情愫,告诉我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我,告诉我他小时候的那句话不是戏言。
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跟着我一点点长大的,他埋藏在心底那么多年,却不能说,不能表现出一点不自然,还要继续和我嘻嘻哈哈,像亲姐弟一样,我交了男朋友他也要笑着祝福,真的,很难为他,他心里的苦,我看不到,却能想象。
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他知道我做了别人的情妇后情绪那么激动,像月兑缰的野马般狂躁,为什么在监狱里他看我的眼神那么失望,我想,他那时的心,是真的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