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豪拿着檀木盒走向三夫人的房间,轻轻的敲门后,听到里面的应声,他推开了门,看着自己的娘正惬意的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缓缓的走上前去,将檀木盒递给三夫人,“这是爹让大哥拿给您的,然后大哥就让我转交给您的。”听着陆铭豪的话,三夫人缓缓的睁开美眸,接过他手中的檀木盒。
见到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娘,那我先告辞了。”陆铭豪低声的说着,看见三夫人点了点头以后,便转身离开了。
三夫人坐起身子,打开檀木盒,看着里面通透的玉簪心中有着些许的惊喜。白皙的柔荑拿起那一支玉簪爱不释手,眼睛不经意的一瞟,发现玉簪的下面还有一张纸条,不知为何,三夫人心中涌上了一种些许的不安,轻轻的放下玉簪,拿起纸条,看见苍劲有力的四个字“安分守己”。三夫人不禁手一颤,纸条便飘落了下来。这是警告,这是陆员外对她的警告,可是,为了一个丫鬟,值得这般对待她吗?三夫人心中不免怒气越发的深,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去惹怒陆员外。
外边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小翠敲了敲门,然后轻声说道:“夫人,老爷请您去吃饭了。”三夫人被小翠一点才明白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发了那么久的呆,但是一想起了那张纸条上面写的字,三夫人内心就不由的一颤,缓缓的对小翠说:“我不吃了,你和老爷说我的身子有些抱恙。”小翠赶忙应声好,然后便离开了,小翠跟在三夫人身边那般的久,自然是多少了解一点三夫人的脾气的,而今这般,想来三夫人的心情定然不好,她又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呢。
一路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前厅,看着已经安坐好的人,陆铭风回来了,羽蝶也被拉上了桌,脸颊有些泛红,低垂着头。看来是只等三夫人一个人,小翠快步走到陆员外的身边,“老爷,三夫人身子不舒服,让小的过来说不必等她了。”陆员外听了,锐利的目光闪烁了几分,然后点了点头,“我们就吃吧,羽蝶,你身子这般的瘦弱,可要多吃些。”陆员外嘴角扬起一丝的笑容,对在场的人说道。被点到名的羽蝶抬起眼眸,从前的灵动之中多了几分女儿家的羞涩,面若桃花,声音娇柔的说着:“老爷,您就别这般打趣羽蝶了。”陆员外眉间的严肃放松了不少,笑着对陆铭风说:“铭风,听听,还没改口呢,不是喊老爷,是喊爹。”
陆铭风温润如玉的笑着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心爱的女人,点了点头,连声说道:“爹说的是,只是羽蝶还未习惯过来,所以还请爹不要责怪才好,呵呵。”边说着,便帮羽蝶夹了些她爱吃的菜,羽蝶看了,眉间有着些许的惊讶,“你怎么会知道……”“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笨蛋,我默默的爱了你那么多年,你的每一件事情我能不关注吗?”陆铭风俯身在羽蝶耳边轻轻的说着,温热的气息吐露在羽蝶白皙的玉颈上,惹得羽蝶的脸颊越发的红艳,身躯不禁有了几分的轻颤。
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陆员外是十分的欣喜,陆铭琪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眉间也是些许的喜悦,毕竟看着这两个人从小打闹着大,如今修成了正果,自然是欢喜的。陆铭豪冰冷的眼眸触及两人的甜蜜亦有了几分的柔软,嘴角扬起些许的弧度,毕竟,羽蝶对自己而言,就像是另一个霜霜,如今自己的妹妹就要出嫁了,自然是欢喜的。
一顿饭上彼此说说笑笑,似乎少了一个三夫人,也没有什么的不同,谁人也不去提起。饭后,各人回各人的房间,二夫人站起了身,轻声的对陆员外说:“妹妹身体不适,老爷还是去看看吧。”陆员外看着面前这个虽然已经有了些许的岁月的痕迹,但是美人依旧的贺秀兰,无论是自己遇见她的时候,乃至自己成了自己的妻子,她依旧这般的善良,不会去争夺什么,这一点,总是让陆员外想起了陆霜霜死去的娘,那一个因为自己而郁郁寡欢而病重死去的女子。“秀兰,你应该是知道她的脾气的,你越是这般的忍让她,只会让她越发的嚣张,终有一天是要欺负到你的头上的。”陆员外背着手在身后,抬眸望着夜空之中那轮明月,淡淡的说着。“老爷,从秀兰成为你妻子的那一刻起就不会再去害怕任何的困难。她若进一步,我亦退一步。终是一家人,她也不会不讲情面的。”贺秀兰温婉的柔声安抚着陆员外。陆员外闻声后,转身看着面前这个为自己生儿育女,而自己却未对她如同当年自己许诺般美好的女人,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晚点去看她,你先早点回去休息吧。”陆员外转身背对着贺秀兰,缓缓地说道。听了陆员外的话后,贺秀兰看着他的背影,依旧行了礼以后,才转身的离开。
陆员外看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想起了初次见到三夫人,柳惠敏。
也是一个这样的夜晚,还是年轻的陆员外在江南的郊外出游。站在江边,望着明月,听见一艘船上一个女子正在弹奏着琵琶。闻声不由的投去了目光,看着帘上烛光投射出的姣好的身姿,心想着江南多美人,船上的那位女子定然也是个出众的女子。不知何时,琵琶声停了,船靠近了陆员外附近停了下来。帘子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柔荑轻柔的掀开,陆员外就那样看着,当那位女子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内心除了震惊,惊喜之外,竟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名女子一袭淡红,发丝梳成一个流云髻,别了一支雕刻着莲花的金簪,耳垂上佩带着小巧的珠坠,眼眸如同喊着温柔的水般,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有着别样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