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宝淑缓缓地摆好碗筷,刘玉尘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明知道她的内心不好受,他却不懂得如何去安慰她,刘玉尘内心觉得十分的难受。却还是收回了目光,因为担忧自己一时控制不好,就会忍不住冲上去抱住磬宝淑瘦弱的身子,害怕吓坏了她。刘玉尘转身走进房内,看着依旧仔细的擦拭着刀身的将军,“将军,可以吃饭了。”将军闻声抬起了头,点了点头,“谢谢你,刘兄弟。”
刘玉尘和将军一同走了出来,磬宝淑已经坐好了在那里等着他们。将军缓缓地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斟了一杯酒,对磬宝淑说道:“姑娘,谢谢你的帮忙,我知道你会担心刘兄弟的安危,但是请你放心,腾方定然会好好地照顾刘兄弟的,还请姑娘你放心。”磬宝淑放下了碗筷,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却看不出她有丝毫的放松,白皙的柔荑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缓缓地倒了一杯酒,“磬宝淑在此感谢将军你对我的承诺,玉尘我就交给将军了,他还小,请你多多的包涵和提点。”磬宝淑的语气不紧不慢,听到刘玉尘的内心却觉得压抑,因为他能读懂,磬宝淑话里的不舍和悲伤。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独自一个人拿着杯子,独自斟着酒,独自喝着。
腾方看着这般落落大方的女子,不禁豪迈的大笑了起来,转头看见刘玉尘一个人喝闷酒,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才意识到磬宝淑和他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于是也不再说什么,静静地吃着饭菜。
在沉闷的氛围之中吃完饭以后,磬宝淑起身收拾着碗筷。腾方看了磬宝淑一眼,然后转头对刘玉尘说:“刘兄弟,我们不如出去一番,我还有地方需要你指引着去呢。”听着腾方的话,刘玉尘意识到了他话里的意思,看着依旧低垂着头收拾着碗筷的磬宝淑,然后点了点头,“淑儿,我和将军出去一趟。”刘玉尘还是轻声地的对磬宝淑说了一声,她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但是她也没有去问,也不想去问,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刘玉尘站起了身,和腾方一同离开了,走出大门的时候,刘玉尘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下磬宝淑在忙碌的身子,腾方看着刘玉尘的举动,只能轻轻地叹息一声。听到那一声叹息,刘玉尘转过头来,看着腾方问道:“将军何故叹息?”腾方扬起了嘴角,“只是看着刘兄弟为情事所困,感到无奈罢了,只是不明白磬姑娘何故那般的不愿意让你从军?”刘玉尘沉吟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淑儿的爹是个书生,被强行拉上了战场,传来噩耗以后,淑儿的娘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没几年也离开了淑儿,留下她一个小姑娘生活着。而我的娘与淑儿情同姐妹,我的爹也是书生也是被强行拉上去做了壮丁死在了沙场,我娘在生我以后,大出血就去世了,是淑儿一个人抚养着我长大。也就是害怕我再有那样不幸的事情,所以淑儿请求山间的圆寂大师教我武功。”
腾方听着刘玉尘的话,内心不由的惊讶,“敢问磬姑娘如今芳龄?”刘玉尘只是轻轻地笑着,“我出生那一年,淑儿十二岁,如今我十六岁,淑儿算来也是有二十八了。”腾方听着刘玉尘的回答内心不由的一震,磬宝淑看起来似乎就就年长刘玉尘一两岁的样子,怎会整整差了十二年,而刘玉尘竟还爱上了就像自己娘一样的女子。
“将军是觉得玉尘对淑儿的爱很畸形吗?其实,早在我在襁褓之中,还不懂得爱的时候,我的心底就已经烙印上了淑儿。那一个用了一生来照顾我,明明可以丢弃我,明明只要放弃了我就可以嫁给大户人家,但是她却舍弃了那些,忍下了所有的苦来照顾我。这样的女子,我并不后悔爱上她。哪怕世人都觉得这是不该存在的爱,但是,我与她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爱上了也就是爱上了。”刘玉尘望着远方,那般的坚定,以一个男人的语气说出了内心的爱。
腾方听了刘玉尘的话,不由的侧目,大声地笑了起来,“刘兄弟,你的这份深情使得滕某深深的感动,只祝愿你早日赢得美人归,什么时候成亲,可不要忘了给滕某一杯薄酒。”刘玉尘听着腾方的话,知道他并没有看轻自己的意思,十分开心的笑了起来,如今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十六岁的孩子般,“玉尘定然不会忘记将军的,将来还要与将军你一同舍生忘死呢。”说完,两人不由相视大笑了起来。
刘玉尘带着腾方来到了当地的县衙,看着门口站着的护卫挡下了他们两个。腾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令牌,“告诉你们知县,说腾方有事请求。”护卫看着令牌以后,睁大了眼睛,才意识到站在面前的是赫赫有名的腾方大将军,于是立刻让开了路,让腾方进去,然后将刘玉尘挡了下来。刘玉尘面上没有丝毫的怒意,只是静静地看着护卫,“刘玉尘,腾方将军有事找知县与你何干,还不快点离开。”听着护卫大声的斥责着刘玉尘,腾方如同磐石般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刘公子乃是我滕某的朋友,是要一同进去见你们知县的,难道不可以吗?”护卫听见了是腾方将军的朋友,虽然心有疑虑,但是也不好违抗腾方的话,于是让步让刘玉尘走了进去。
“看来你们官府的浑浊的很啊,只因为你是个平民百姓就这般的对你大声呵斥,实在是可恶,刘兄弟,我怕只怕即使对知县交代了这些事情,还是有人敢去触犯的。”腾方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刘玉尘也是一直担忧着这个问题,但是也无法想出其它的办法。“刘兄弟。”腾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停下了脚步,喊住了继续往前走着的刘玉尘。听着腾方的叫唤,刘玉尘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皱着眉头的腾方,“怎么了,将军?”
“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但是,不知道刘兄弟是否愿意?”腾方静静地看着刘玉尘,从他的眼眸之中刘玉尘可以感觉得到,也许他说的那个方法自己会不太乐意。“将军请说。”“出门征战,一年半载怕是回不了这里的,留磬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定然是不安全的,滕某的世家都是为皇上效命的,祖上有着先皇恩赐的佩玉,而如今滕家只有腾方一人,这个佩玉就落在了腾方的手中。家父曾言,这块佩玉是要交与未来的娘子,而任何人看见了那一块佩玉都如同金牌一般,是众位官员都知道的事情。”腾方缓缓地说着,边说边观察着刘玉尘脸上的变化。只见刘玉尘的眼眸因为腾方的话不禁幽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