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刘玉尘可以幸福,希望刘玉尘可以一直幸福。”何又又没有说出自己想要和刘玉尘在一起的愿望,因为她已经没有这个念头了,对她来说,刘玉尘幸福就是她的心愿。而许征然,在何又又喊出刘玉尘的名字的时候,眼神就暗淡了下来。何又又可以感觉到他的悲伤,可是她无法不去这么做。无法回答的爱,她已经承受了这样的痛,她不想许征然和她一样,去坚守一段不会有结果的爱情。
“又又,即使,我知道你喜欢着刘玉尘。就像我喜欢着你一样,你喜欢着刘玉尘。可是,我会一直喜欢着你,不会改变。就像你喜欢着刘玉尘,不改变。”许征然收起自己的难过,失望,伤痛,认真的看着何又又说。看着他那一双隐藏着疼痛的深邃的眼睛,何又又觉得自己好差劲,把他伤的那么深。只是,她究竟该如何是好,如何才能让许征然获得真正属于他的幸福?
看着太阳从海平面升上来,何又又和许征然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然后两个人漫步在沙滩上,留下凌乱的脚印,却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沉默着,只有海浪拍打岸的声音,风的声音,还有他们的心跳声,呼吸声。
许征然跑去骑自行车,然后对何又又笑着说:“来,我们回去吧。”似乎他们之间不曾尴尬,不曾有过沉默一般。何又又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么多。然后坐上自新车,依旧没有环着许征然的腰。
“又又,我真的比刘玉尘差吗?”沉默了许久,许征然才开口问道。语气里面有着紧张,有着担心,有着不安。何又又看着许征然的背影,缓缓的说:“不,许征然,你不比刘玉尘差,你比刘玉尘更好。你有刘玉尘没有的东西,你也有刘玉尘有的东西,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很舒服。但是,我喜欢他,即使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和高倩出双入对,我的心碎了一地,我还是觉得快乐。所以不是你比他差,只是因为我喜欢他。”何又又不敢猜测前面的许征然是怎么样的表情。
当沉默的何又又以为许征然已经不愿意在说话的时候,许征然说到:“又又,喜欢着那一个人,即使知道那个人也许不会爱上自己,可是还是喜欢着,心被她牵引着,即使她在你的面前告诉你她爱的是另外的一个人,即使自己的心都在落泪,可是,还是会坚持的去喜欢。”
风吹过来,何又又发现自己的脸上有这湿意,才发现,那是许征然的泪。这是第一个为何又又哭的男人。面对这一个为何又又哭泣的男人,她觉得心里百种滋味,却不懂怎么去安慰许征然。她有这个资格吗?她觉得自己很残忍,明明是自己拿着一把匕首,刺伤了许征然的心。看着他的心流血,却又想为他上药,为他治愈。她又怎么可以这般的残忍?何又又只能无声的握紧自己的拳头。
许征然和何又又回到了医院,想要拿回车钥匙的时候,医生强制的让他们再次检查了一番,知道了他们都没有大碍以后,才把车钥匙还给了许征然。
许征然将何又又送到家门口,然后笑着说:“等下补一下觉,当下小懒虫没有人会说你的。”然后对何又又挥着手,不等何又又说任何话就转身离开在何又又的视线中。许征然不是不知道,何又又有话想对他说,那微张的唇,他只是不敢去听,不想再听到让自己心碎的话。许征然知道自己这样很懦弱,但是他不想退却,不想放弃爱何又又,所以自己即使万分的难过,也不愿在何又又面前表露出来。他只希望,何又又在他的身边,都是快乐的记忆,不愿让何又又有心理负担。
何又又站在门外,看着那道身影渐渐的消失,却还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许征然心底的那份混乱,因为她也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找寻不到出路。
当再次见到刘玉尘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的事情。那一天何又又正走去福利院的路上,听到有一辆车在她身旁停下。车窗摇了下来,刘玉尘看着何又又,说:“上车吧,我送你过去。”刘玉尘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样的心情,半个月的时间里面,他不止一次想要去找何又又,可是找不到要去见她的理由。在多次挣扎这下,刘玉尘去找过何又又一次,那一天他走到何又又家附近,远远的便看见站在何又又门口的许征然,还有笑的很灿烂的何又又。刘玉尘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是多余的,不禁扬起一丝苦笑。
刘玉尘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心想不应该再让自己的心乱,许征然爱了何又又那么多年,而就算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何又又,也只是为了她身上孟淑儿的那份影子,这样对何又又是不公平的,刘玉尘没有办法去做到。可是当远远的看见何又又一个人走着的时候,刘玉尘却不由自主的停下车,叫住何又又。
何又又默默地打开了车,坐下。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虽然许征然依旧来找何又又,但当夜深的时候,辗转反侧,脑海里却都是刘玉尘的身影。想到许征然,何又又的内心除了愧疚和抱歉,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何又又深知如果因为一阵感动而去接受了许征然,是对许征然的不公,也是对感情的不负责。她无法爱上许征然,所以也不愿意给许征然机会。而面对刘玉尘,即使孟淑儿的灵魂也承认了,自己爱上了面前这一个无法认出自己的刘玉尘,但依旧坚守着何又又那样安静的爱恋。
“最近,好吗?”何又又轻轻出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窒息的安静。看刘玉尘的面色,似乎最近有什么困扰他的事情。看着刘玉尘英气的眉皱在一起,何又又差一点就想伸出手来,帮刘玉尘抚平那个皱褶,只是何又又忍住了。她不敢,是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资格去这般亲密的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