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他,直接打电话给你了?”
嘴角不由得划起一抹苦涩,即使在妈妈的口中,那个人也只是‘他’,可见爸爸这个词汇对我根本是个奢侈,是种贪图,是种自不量力。
“没有,我收到叶晓仪的信了,她信上说希望我去参加葬礼,去送她最后一程。”
“晓仪?她直接给你写信了?”
听妈妈的口气,她的惊讶程度绝不比我看见快递时少一分,但旋即,她却用理解的口气替晓仪的行为找到了最合理的理由。
“还是晓仪了解你,如果不是她这么做,就算是我开口,你也一定不会去的,卉卉,既然晓仪都-----”
“我已经说我会去了,记得把地址时间短信我就行了,我很忙,挂了。”
不愿意再听妈妈的半句唠叨,我果断地挂断了电话,一如我带着行李离开家时的不耐烦。
我可以挡在妈妈身前接受那个女人的耳光,
我可以为了替妈妈报仇亲口咬伤叶知贤的手臂,
我可以用最最恶毒的诅咒去回敬那个老妖婆对我妈贪财的定论,
我却始终做不到体谅妈妈的所谓‘身不由己’,
做不到原谅妈妈去做别人小三的行为,做不到承认自己是个私生女的事实。
或许在我心底,对那些加固在妈妈身上的恶毒评价也是心虚的,
心虚到我没有办法真的理直气壮,只能选择逃避,无条件的逃避。
“江晓卉?真的是你,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要是想换个新手机去商店就行了,用不着用这种看杀父仇人的眼神看着一只手机吧。”
随着身前出现了一双球鞋,还有点神思恍惚的我本能地随着话音的源头抬起脑袋,
顺着那一身蓝色运动装看清了来人的脸,看清了他脸上的招牌阳光笑容。
许是没有料到我眼底的迷茫眼神会那么‘悠远’,郑翌哲这才真的有点吓到,眼神立刻下滑,去看了一眼放在我身边的那个鞋盒中的奢华公主鞋,旋即又换回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现在的娃们下手够狠啊,这双鞋子至少可以买十几条中华烟吧,呦,还有情书,可以啊,哪个系的娃?说给哥听一下,哥帮你去查一下祖宗八代,看看有没有案底。”
看见郑翌哲的眼神看着那封信,我立刻做贼心虚的将信揉成了一团,然后将信纸丢进了鞋盒里,盖起了盖子,这才猛然站起身,彻底中断了他的居高临下状态。
郑翌哲是图书馆负责人郑老师的独子,比我大三岁,也是本校的师兄,
郑师娘和我妈妈是自小就认识的邻居,
虽说师娘嫁人后和妈妈有十几年都没有见面,但彼此偶尔还有着联系。
所以,当我考进这所大学后,妈妈就把我托付给了郑老师照顾,
自然的,郑翌哲也顺便地把我当做他需要照顾的女人,因为他的自说自话,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始终就那么‘不清不楚’了整整2年,直到他前年毕业后才算略告OVER。
今天是周末,也不是郑老师值班的日子,这厮怎么混回学校来了,不会又是来找我麻烦的吧。
-----------灰灰分割线-----------
如果你喜欢,请点击收藏,然后等文文肥一点再回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