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卉,你别怪我今天话多了,很多事说开了也就云淡风轻了,其实你妈妈早在2年前就把你的事告诉了我妈。如果我没有猜错,叶子航一定是不爽你在你女乃女乃葬礼上对他们一家人的态度,所以才会那么耍狠的找你麻烦,而你夹在你妈妈和他之间自然为难,我也知道,再怎么说,他还是你的爸爸,所以你表面再冷心里---”
能在滔滔不绝的陈词中突然闭嘴,是因为看见我拔下了手上的戒指放在了快餐盘里,是他终于看懂了我清晰写在眼里的一步天阙。
“既然大家把话说明白了也好,郑翌哲,我们到底是几年的朋友了,我心底对你确实藏着话没错,只不过你一直都误会了,其实你们这一家人才是让我因为妈妈为难的正主,还有,”
说了这句‘还有’,我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这才有足够的力量把最后的这些话说出口:
“这家快餐店就在北重公司边上,店里现在坐着的可能不少是北重的员工,不过我并不介意让人知道,我,江晓卉,是叶子航的的情妇为他生下的私生女,因为这从来不是我硬要藏着的什么心里话,我只不过不想把这身份贴在脑门上,仅此而已。谢谢你请我吃饭,我现在回去了,如果你想送我也行,但最好还是让我自己走,免得我们留给彼此的最后记忆是尴尬的。”
“晓卉。”
“朋友也好,仇人也罢,至少要彼此真的了解,既然我们都不了解对方,何必牵强着做朋友,别固执了,真没意思,走了,结婚记得发喜帖给我。”
如果这个‘分手’还能有点温馨的痕迹,那就是郑翌哲没有无聊的追出快餐店,让我再要费点心思让他明白我没有在‘有情绪’,‘作’,‘借题发挥’。
刚入秋,秋老虎的威力在白天依旧火辣,但一旦进入只有月亮管辖的墨色夜晚,吹在身上的风便多少有些凉意,逼得我只能再次奢侈地挥手叫了出租车,花了40多元的银子才回到了家,站在了那幢只有一楼才亮着灯的别墅。
可别小看了这个亮灯的细节,十几年来,这可是我和妈妈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虽然我基本都住校,但还是有突然需要回家取东西,或者因为外出活动而回家睡觉的时候。而无论白天黑夜,只要别墅一到三层的所有灯都被打开了,那就说明,家里有着那个男人或者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不速之客在。
幸好,今晚迎接我的并不是灯火通明,让我不用识趣避开,让我可以走进屋子去顺利完满我的道别。
走进门,我一如往常的用一声‘我回来了’让坐在客厅里的妈妈快速的迎到了门口,接过了我手里的包让我可以腾出手换拖鞋。
“你总算回来了,我正担心你呢,听哲哲妈妈说,你昨晚喝多了,哲哲去宿舍守了你一夜。你的手怎么那么冷?你一个人回来的?不是说哲哲和你今晚一起吃晚饭吗?他没送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