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胃里的难受最终没有对付过去,苦恹恹的耷在床上喘息,最终扛不过了,要回家,恰母亲进来,她气若游丝的让母亲给俞羲丛打电话。
水夫人听四姑娘让给俞羲丛打电话时,说小何他们不是在院儿里吗?
水夫人也是多心,想四女婿那么个大忙人,怎好因个头疼恶心的小毛病就唤他来的,干大事的人,岂是能看得见家里这种小病小闹的。懒
水夫人没打电话,不过俞羲丛很快来了,是水自己模出手机给他打了,母亲说何鲁郑剑在院子呢,可何鲁郑剑跟俞羲丛哪能一样?
自己现在软的跟泥胎似的,这丑相怎么能让外人来收拾!
俞羲丛进门跟众人打招呼后直接随着岳母上楼去妻子卧室,水鼻子尖,他一进门,没用抬头看就知道他来了。
他一来,蔫蔫儿的水更软了,刚才还肯撑一撑精神,此时就完全赖了,仿佛这毛病俞羲丛一来就能替了她似的,她撑也不撑了,样子更孬了,软沓沓耷那儿了。
俞羲丛上去捉住她手,问是不是难受很长时间了,问是不是这次难受的重?
水只是皱眉头,身子稍稍蠕了蠕。
“再躺一会儿!”俞羲丛拿大手给妻子抚背搓背,前些日子搓一搓背管用的很。
旁边的水夫人见女婿这一来,四姑娘越发萎顿了,知道这也是丈夫面前的一份娇气,她这个做母亲的站在小夫妻跟前怪不合适,便嘱咐几句出去了。虫
岳母一出门,俞羲丛立刻从裤袋里模出一只青桃塞妻子手里。
水喇开眼一看,不要。
现在的难受劲儿连毛桃也治不了了,她气若游丝的说回吧、回家吧。
心里说回家折腾吧。
此时才更发现,只有自己家才由着自己吐呀呕的,只有自己家才是最自在的地方,不用忍着难受还得跟众人强撑精神客套应付,在自己家爱你不声不响爱你不言不语,甚至骑到老公头上也不必担心惹下他。
俞羲丛给她套上薄丝小开衫,“心,坚持坚持,啊,底下人多,我抱着你不好看,啊,走走、坚持坚持。”
水蹙着眉不搭言,嫌俞羲丛废话,难不成自己还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上车。
她抿着嘴耷拉着眼皮,软软抬着胳膊配合俞羲丛给她套那小开衫,实在是头疼恶心的连眼也不愿睁。
俞羲丛抚着妻子出门,一到楼梯口,赶紧放开了手,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因是婚礼的前一日,各方亲戚均来道贺,楼上书房是男客,楼下客厅是女眷,笑语声声甚是喜庆。
下了楼的水,强撑精神跟众姑妈姨婶问好道别,她脸色不好,但众人都知道她是有了身子,刚刚水夫人还正跟亲戚们说道着呢。
水夫人起身送四姑娘,二姐水磊磊也客套着送至门厅。
在门厅换鞋时,水夫人嘱咐女婿多担待,说怀胎两三月是害喜害的最厉害的时候,过了这些时就好一些!
俞羲丛应着,见妻子摁着眉头喘息,他俯身下去给她穿鞋,一手握鞋,一手握着妻子窄窄的脚往鞋子里对,对的极耐心。
那样子好像他和心心都过了百十来年日子似的,看的后边人无语。
上了车,俞羲丛又掏出一只毛桃给妻子,水抿着嘴摆摆手,她现在只想赶紧回谁院,到浴室洗洗,然后爬上自己那大床,谁也不看谁也不理,清清静静温温热热的睡下去,叫自己的胃安安静静睡一阵。
她的妊娠反应实实是更重了,直到第二日婚礼大典时,她也还是一脸疲涩。
收拾出发时,她对着梳妆镜问屋子里换衣服的俞羲丛,“我今儿是不是脸色很难看?”
俞羲丛系着袖扣过来,笑微微看看妻子的脸,他可看不出难看来。
“没有,二十来岁,脸上专门抹层灰也以为是时髦,难看什么,我宝贝儿没有难看的时候!”
浑身乏力的水没有精神跟他逗,模着自己脸抿了抿唇。
俞羲丛看出她是十分难受着,模着她脑袋,吻了吻额角,看着镜子里的妻子说:“明天晚上就出发去费城,牧场空气会好一些!啊,不是说过了三四个月就不这么难受了吗……”
这时水的手机响了,是大姐水鑫鑫打来的,通知他们的站位在礼堂东区第二排,要早到位。
水应下后起身跟俞羲丛出门。一路隐隐作呕,到了礼堂直直站着,要待长长的婚礼仪式过后才可落坐,可巧胃里犯呕的她又迷了眼,隔一阵抬手揉一阵,最后揉的眼睛睁不开了。
抚肩立在她身边的俞羲丛问怎么了,听她说迷了眼,让她忍忍,但过一阵低头又看时,老婆连眼也不睁的了,隐忍的皱眉闭眼。
“难受厉害啊?”他轻声问一句,水闭着眼皱了皱眉做回答,俞羲丛抬腕看看表,仪式结束还早着,不能等了。
他抚着妻子从亲戚身旁一边抱歉点头一边往外走,出得礼堂外的露天聚餐台,水眯开眼,去覆着天鹅绒餐布的长桌前坐下。
俞羲丛给她翻起迷了的右眼,看着眼珠轻轻的说:“掉进很细很细柳絮那么细的白毛毛……”
“是不是很多?”
“不多,但是不好往出弄!过去听人说,兔毛掉眼里要找狼毛才能勾出来,这柳毛掉眼里是不是得拿虎毛才能勾出来……”
“你看你,人难受呢,你还不正经!”被俞羲丛按着脑袋的水不满的说。
俞呵呵笑着算赔礼,“你再仰仰头,我给你舌忝出来。”
“咋舌忝?”水一下子挡开他的大手。
“拿舌头舌忝。”他听人说过,迷了眼最好办法是拿舌头舌忝,既柔软不涩眼又不会带入细菌。
水摆手,“快别,小时候迷了眼,古镇的阿姨给舌忝过一次,可把我舌忝苦了,没舌忝出来……”
“别人能跟我一样?”俞羲丛双手把妻子的手掰开,去翻眼皮,“做事情要用心做才能做成,我自己的太太别人能比我用心吗?来,好好仰着……”
“舌忝出来就别舌忝了……”水仰着头弱弱一声。
“这还用说,又不是亲嘴,还能没完没了!”
俞羲丛舌忝上去了,他湿热的舌让水战战兢兢的,但他真的给舌忝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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