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不及刹那芳华,一切的美好且停在最激越的地方,余韵悠长。
直到帝君带头鼓起掌,在座的众仙们才回过神来,叫好声一片。
而岚迦的眼睛一直望向墨宸的方向,沉静如湖。
这样的感觉,居然有些熟悉,仔细想又没个痕迹。
真是太着恼的一件事情。
这是这次宴上帝君头一回主动开口,已然慵懒地数万年的神情居然因这样一支舞而变化,他的语气是掩饰不住地赞叹:“这舞是谁教的?”
有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已经被天帝发现了,不趁着他的欣赏多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岂不辱没了她岚迦从不吃亏的性子?
一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岚迦,再次行了个礼,恭敬作答:
“回陛下,我母亲教的。”
低头垂目,看不到的是宝座上那个人的表情。
她也不想看,即便看到了又怎样,不过是那一贯的高深莫测。
帝君单手支颐,玄色的吉服更衬得他的宝相庄严,他略略地低眉思索,仿佛思绪已经飘了很远。
“当年落棠的舞姿也曾在延光殿中轰动一时……”说话的声音低沉,似乎回忆得更远。
但凡活得久了,总爱回忆过去,无论这些过去是否有意义。
而且回忆总是一件散发着文艺气息清新而美好或许还带着淡淡忧伤的好事,一般情况下,岚迦都是十分支持这项有益身心的活动的。
可眼瞅着要陷入回忆的帝君还没让她平身呢,她还以一种屈膝的姿态半蹲在殿中等着帝君发话。
不是要她当着这许多神仙的面扎侧马步吧?
这这这,这到底是奖赏还是惩罚啊?
“起来吧,说说,你要什么赏赐。”
所幸的是,大约帝君也觉得这样的场合不大适合缅怀过去,简约而不简单地回到了现实。
帝君的神态声音皆有自成一派的风流,不像是君临天下的帝君,更像山中妖。
每一举手,每一投足,每一句话,都投着致命的危险的吸引力。
岚迦咬了咬唇,为母亲报仇一事险些就冲出了口。
好在她理智尚存,忍住心中的激动,她风淡云轻地浅浅一笑,自谦道:“能博帝君一笑已是小仙的造化,不敢请功。”
帝君笑了笑,这点欲拒还迎的小把戏,数万年来他看了不知道多少回。即便有些喜欢面前这个女子,他也不会给她太多的纵容:“你这么说,那些不能博我一笑的岂不是有罪?”
岚迦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有罪。”
看似无礼的话从岚迦嘴中蹦出,清脆地让殿上的众仙们不由地一惊。
帝君挑了挑眉,倒真是小看了这个丫头。
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怎么个有罪法?”
岚迦很纠结,后果很悲催。
那句“是有罪”不过是灵机一动的结果,她倒是有无数个话头把这事儿给圆过去,可谁能告诉她帝君好哪口?
佛祖作证,这个时候要有谁敢帮她,她这辈子,不,连带着下辈子都以身相许!
“事君而不当者,自然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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