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母亲的遗愿’一个中年男子扔给我一张录取通知书。‘钱打在你卡上了,明天自己去报到’。
他是我父亲,商人眼中的成功人士,黑道人称三爷。看着手中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想起了母亲临终前‘小枫,妈妈要走了,记得听爸爸的话,别惹是生非,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要上大学,答应妈妈好吗?’。
那个时候只有6岁的我点了点头。母亲带着欣慰的笑容离开了只有6岁的我,当时傻傻的以为妈妈睡着了。慢慢的长大才明白妈妈真的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
那个时候我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每天背着书包早早的去上学,上课认真听讲,晚上回家按照老师要求完成作业,并预习新课程。
同学拿我铅笔,抢我零食,我告诉自己要听妈妈的话别惹事生非。老师夸奖我是个好学生,期末给我戴上了大红花。爸爸夸奖我是个好孩子,为我举办庆功宴。
一切的美好只维持到了小学三年级,记得那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体育课。我和自己最好的两个哥们小宇和小龙像以前那样三个人争一个足球玩,玩累了坐在地上,小宇抱着皮球‘小枫,我数学考了99’。
‘我照着小枫的抄考了一百’小龙得意洋洋说‘小枫成绩最好,你不如他’。
小宇和小龙争论得没完没了,小龙帮着我争论还是小小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小龙够哥们下次一定还给他抄。
‘小枫他妈妈都不要他了,成绩好有什么用’小宇振振有词的说道。
后来演变成我和小龙把小宇狠狠的痛扁了一顿,在小宇的胳膊上留下我们的牙印,脸上留下了我们指甲划过的痕迹。这一切导致了改变我一生的故事。
下午我和小龙被叫到办公室,刚一进去小宇的妈妈就气势汹汹的指着我们‘你们今天上午为什么欺负我儿子’。接着就是拉着小宇把伤口指给老师看,老师一个劲的低声下气给小宇爸爸道歉,小宇爸爸叫秦局长。
最后小宇爸爸觉得应该把双方家长叫来共同教育,我还记得小龙妈妈来了一个劲给小宇妈妈道歉,小宇妈妈见我妈妈没来指着我‘你妈怎么还没来’。
小龙妈妈赶紧解释道‘我是他干妈,他妈妈走得早,他爸爸生意比较忙这会正在往学校赶’。
‘没妈教的孩子,就这德行’。
这个时候干妈和老师都很尴尬,我红着脸哭泣着朝小宇妈妈喊道‘你才没妈妈’。
小宇妈妈一气之下一把拉着我耳朵‘没妈教育的小崽子还会顶嘴’。
干妈急忙拉着她的手‘都是孩子,别拉耳朵肉女敕’。
‘怎么了,我儿子就打得,你儿子我就碰不得’说着小宇妈妈朝着我脑袋就一巴掌。
这一打我一下就哭出来了,干妈急眼了‘松开你的手’。
小宇妈妈仗着自己老公‘不松你今天敢把我怎么样’。说着还加大了力度,我哭得更加厉害。
干妈急得一跺脚一个耳光扇到了她脸上,小宇爸爸一见马上起来分开了干妈和小宇妈妈,干妈指着小宇妈妈骂道‘你给老娘不要太过分了,事情是你儿子不对,我给你道歉了,孩子认错了,你有什么资格打他,还tmd什么文化人’。
这是我第一听到干妈说脏话,因为我。干妈这一巴掌扇掉了小宇妈妈嚣张的气焰,也扇掉我们在这个学校读下去的资格。这一幕也改变我的一生。我发现老师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相信乖学生,为乖学生打抱不平。觉得老师挺害怕名字叫局长的这个人。当时傻傻的想怎么老爸不给我取名叫局长,这样老师就害怕我了,同学就不敢欺负我了。可惜我叫林枫,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像干妈那样扇别人耳光貌似比叫局长更管用。心里默默的认可扇耳光比成绩厉害。
我和小龙转校后,谁惹了我们,我们就去扇别人耳光。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们,就会怕我们。随着年龄的增大,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我们也开始从扇耳光,用拳头,拿棍子,动刀子。成绩也开始从100分发展到80,60,最后十几分,几分。老师从喜欢,一般,最后厌恶。
我想如果那天小宇妈妈心平气和的教育我们,老师极力为我们解释。或许结果不会这样,我还是一个好学生,我也会一如既往的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名牌大学。只是这只是如果,天下没有如果这种东西,世界也不会为了谁重来。过去的事情属于过去,只有努力的改变未来。
看着录取通知书心里还是五味杂全,答应妈妈的不要惹是生非,没有做到。好好学习,没有做到。一定要上大学,心里默默许愿希望这次我可以做到。
想起在高考结束许多因为几分的同学只能选择大专或者复习,感觉自己又是那么的幸运。拿到通知书回到房间我就打电话通知了我最好的哥们小龙‘明天我就去SF大学报到了哦’。
小龙软绵绵的回答道‘世道不公呀,你这种垃圾也可以上大学,中国教育界的不幸,社会的悲哀’。
确实世道不公,与其说小宇事件改变了我,不如说这个社会改变了我。这个社会激发我的兽性,小宇事件只是激发我内心的开始。
人有逆鳞触之比怒,让我适应了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让我明白这个社会只有你足够强势,你就是王,你就是这个社会的主宰。当你哭泣的诉说,只会得到别人怜悯的一个眼神,我们这个世界没有蝙蝠侠为你主持正义。只有握紧自己的拳头捍卫自己的尊严。那怕明知不敌,也要依然亮剑。一味逃避,一味诚服注定成为懦夫,只有不停为了自己战斗,那怕战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用那坚毅的眼神告诉敌人哥会卷土重来。父亲曾经教育我说过这么一句话:男人就得像个爷们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