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故事讲完了,阿远,你也该起来了……”风雅颂拭去眼角的泪珠,把思绪从过去抽离,抚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风寂远的脸,轻轻道。
而回答她的,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她心灰意冷地重重地叹了口气,起来,到床边站了一会,病床上的人,被子外的双手似乎动了动,可微乎其微的动作她根本发现不了,半晌,病房外便来了一号人。懒
她本该是日夜守着他,等他苏醒的人,好不容易的,今天终于出现了。
敲了门,唐诗言脚步冲冲地走了进来,明显是不知道她也在这里的,看见她后一愣,神色焦紧,来不及说什么便径自走到床边,两眼聚精会神地看着风寂远很久,手里紧握着他的手。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受那么重的伤?”她的话里充满着质问的语气。
风雅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来到,心里一喜,可听着她的话,忽然间又难受了,低着头浑身一颤,大脑在刹那间变得空白一片,“他是为了保护我……对不起……”
语毕,唐诗言久久的没有说话,一开口语气竟冷到了极点,“风小姐以前不是保镖么,怎么一踏入豪门就什么本领都丢了,要不要这么矜贵?”
风雅心一疼,上次在唐家发生的事似乎已经在她的心里落下了病根,她恨死她了。虫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傻了。
“唔……”
平躺在大床上男人似乎发出了微不可听的呻/吟,风寂远的意识缓缓从远方拉了回来,浑身顿时痛得快要散架一样,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在模糊中慢慢地锁住焦点。
他要醒了吗?
唐诗言和一旁站着的风雅颂均是一怔,是风雅率先反应过来的,莽撞地开门跑了出去,边跑边喊:“医……医生……他醒了……”
病房内,唐诗言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她到了国外谈个案子,没想到一回来便听到了这个消息,她立刻就赶过来,当她知道他是为了救风雅颂才会受那么重的伤时,心里早就已经不是慌能够形容的了了。
她没想过,当初自己提着防着的人,真的就在他的心里扎了根,怪只怪他们分开太久了,回到曼城后更是一个婚娶,一个订婚,早已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了。
很快地,负责给风寂远做手术的那名医生立刻便来了,路非易和易黎双也被风雅通知了,这时候正好回来。
经过一番细微的检查后,医生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点喜色,道:“风少爷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还比较虚弱,多休息几天,吃些滋补的东西就能慢慢地好起来!”
所有人都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风雅颂心里竟突然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阿远。”
唐诗言柔柔的声音传来,风雅一愣,回头时,她正朝还是出于精神涣散的风寂远俯体,微笑而激动地呼唤着他,她心一疼,站到了门边,远远地等着他张开双眼。
躺在床上的风寂远艰难地把涩痛的眼睛撑开,上方悬着一张脸,蹙起眉心,他再次眨了眨眼,这一次,终于看清楚那个人。
“言……”
他的嗓子很哑,却依旧动听,特别是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时,话里的深情,无论谁听了都会为之动容。
唐诗言心里一激动,顾不得如今两人的身份和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纤纤玉手抚上他瘦削的脸庞,风寂远僵硬的脸部表情和缓了些,一手抚弄着她雪白的面颊,揉搓着她秀美的耳垂,温柔地笑着。
易黎双和路非易对视,面面相觑,回头找寻风雅的身影,却发现她人已不在病房里了,路非易心一疼,飞快地夺门而出,却教黎双给拉住了。
“我去吧,你在这里守着他,有什么事立刻通知!”
非易犹豫地看着她,半晌,终究点点头。
女人的心事,让女人去猜度和开解,或许效果更佳。
“老爷,阿远已经醒了……嗯……医生说他没事了,只要多吃点滋补的东西就行……好,那你晚点再来看他吧……”
黎双一出门便看见她在倚着走廊,在给风连成打电话,等她挂了电话,才小心翼翼地向她走近。
风雅看着她奇怪的神情,问:“怎么这样看着我了?”
“你……没事吧?”她扶着她这一个多月以来瘦了不少的肩膀,问。
风雅摇摇头,“没什么,醒来就好!”
“哦……”
黎双没想过她看到那一幕以后会那么的镇静,仿佛那个男人她已经不爱了,病房里在你浓我依的那两个人才是夫妻一般。
“愣着干什么呢,进去吧……”风雅拖着她的手,两人双双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听见了风寂远淡淡的话传来,“我好像听到有人跟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是你吗?”
还站在门外的风雅颂恍然一愣,唐诗言一脸为难地回头看她。
风雅心里一疼,终究缓步走了过去,道:“是你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唐大小姐把你叫醒的,多亏了她……”
“风雅,你……”
一旁的黎双站不住脚了,路非易却紧紧地拉住她,摇摇头,制止了她的话。
他相信,她这么多他说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不在这局棋里,就不要擅自落子,这是永恒的真理。
风寂远闷笑一声,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两个女人出神,须臾,对着唐诗言说:“谢谢唐大小姐能亲自过来,没什么事就不送了!”
语气与他刚醒来时,第一眼看见她时那一声呼唤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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