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扭头对王大妈和村长焦急的交待:“现在情况很糟糕,马上要生了,去乡卫生院怕来不及了,汽车也颠簸,可这这里胎儿胎位不正,也有危险,你们看该如何啊?”
情急之下,王大妈和村长、如花用少数民族语商量了几句,最后决定只有在家里出生了。过去村里曾发生过一位孕妇再去乡卫生院途中不幸事件。
村长一双期盼的眼睛望着苏云诚恳的道:“那就一切都拜托你了,一切责任我们担着。”
慌乱之后,苏云已是镇静了下来,庄重的点点头,此刻已是别无选择。
苏云忙对村长交待:“快去烧一锅开水,好用来消毒。”
村长已是忙着出去了,苏云又对王大妈交待加比划着交待一些需要准备的东西。
一切就绪,如花躺在床铺上,依然是痛苦的表情,两手抓着床沿,咬着唇,已是满头满脸汗水,孩子已是出来了一些,并没有出现胎位不正的情况,然孩子却是再也没有出来的迹象。
医院也多次碰到这样的情况,然医院里有专业工具也不算难事,可在如此情况下,却是没有丝毫办法。苏云大声的呼叫:“如花,用力啊,快用力啊。”
一刻钟过去了,孩子只是又出来了一点点,一旁的护士小灿提醒道:“苏医生,要不我们放弃孩子吧,有引起大出血的可能啊。”
看着一个鲜活的孩子,在母亲体内待了那么久,难道就这样让它归天吗?苏云有些不忍,苏云的额头也是焦急的冒出了汗珠,再次大声叫道:“如花,用力啊,不然,你的孩子就没了,你的孩子就没了啊。”
许是听到自己的孩子就要没了,如花闭上双眼,那黝黑的满是冷汗的脸庞闪过一丝不甘,牙齿咬的下唇都渗出了血,费力一搏了,孩子顿然上半身出来了,苏云一喜,双手慢慢托起孩子,几秒种孩子顺利的出来了。
苏云麻利的拿起消毒后的剪刀,剪断脐带,缠上纱布。历时快一个小时的接生才属算结束,苏云不得不佩服边疆女人的体质,吃过苦,有耐力,或许都市的女人真的就扛不住了。
苏云紧张慌乱的心唰的一下放松了,头有些微微发懵,许是这七天身体反应厉害的原因,没吃好饭。紧接着,苏云感到一热,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可能自己真的坏事了。
急忙走出屋内,来到院内的简易厕所里,褪下衣服,已是有一股液体从内缓缓的流了出来,象极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形状。苏云深深的知道,如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了,自己的孩子却是真的没了。
有些麻木的走出厕所,心里真的好痛,却又无处述说。这又该怪谁呢?救死扶伤本是自己的天职啊。可我的孩子怎会在今天就没了呢?难道是天意吗?带着深深的痛楚红红的眼圈离开了那个村庄。
当夜幕降临时,才又回到了乡镇的临时居住地。苏云一头扎进了床上,放声的痛苦。
一行的人员,感到莫名其妙,纷纷问同去的小灿,‘小灿,苏医生怎么回事啊、’‘不你们一块去的吗?’‘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灿也是一副不得而知的表情:“我不知道啊,就是给一个产妇接生比较困难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小灿跑到苏云的床头,晃着苏云的肩膀:“苏云姐,怎么了啊?说出来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咋这么伤心呢?”
苏云强制住哭声:“我就是心里边有些不舒服,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大家不用为我担心。”
能说出来吗?假如有一天自己真的有了孩子,说出来就说出来,无所谓了,可孩子都没了,还要告诉别人我在借种生子吗?我有那么晕吗?可闷在心头真的好难受啊,那个傻傻的小男人江小伟恐怕连我们的孩子都没了都不知道啊?
难道是天意吗?借的东西迟早都是要还的吗?或许这次来灾区就是一个错误吧?夜晚微风如水,苏云躺在床上望着皎洁的弯月却是久久的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