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袁宗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语气随之变得严肃起来:“寻儿,爹爹知道当初将你嫁入内宫,你是怨恨爹爹的。如今你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如今你已怀有龙嗣,恃宠而骄不是不可以,但是娇的恰当,宠的合适。你月复中的骨肉可让你哥哥一尝夙愿,也让我们雪家成为天下至贵!”
“父亲,在陆源心中,天下至贵只有一人。”雪陆源洪亮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雪袁宗和千寻的谈话。
雪陆源精神饱满,印堂光亮,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雪袁宗似乎并未料到雪陆源会在此刻出现,眉头也是略微的一皱,但对于自己的爱子,雪袁宗一向不会过多苛责。陆源天赋异禀,学习能力迅速,而且丰神俊朗,颇有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战场用兵老成持重,毫无年轻张狂,纵然是自己当年,也略微有些不及这位杰出的孩子。思及此处,雪袁宗不苟言笑的面庞也有了一丝暖意。千寻将这一切都看在心底,终究是重男轻女的时代,对儿子就可以付出无私的父爱,却将女儿作为争权夺利的工作。
“寻儿,光顾着和爹爹说话了,也不来看看哥哥。”纵使在雪袁宗的面前,雪陆源也丝毫不掩对千寻的疼爱,亲昵地抚模着千寻的头。
“哥哥,你没事便好,身子好些了吗?”千寻不着痕迹地避过过于亲昵的抚模,礼貌地回答着雪陆源的话。千寻对雪陆源并不排斥,但过于浓烈的感情往往会成为不恰当的羁绊,正如自己和焰天凌。
手中离去的温暖让雪陆源心中一空,眼中也有难以察觉的落寞,但这一切在看到雪千寻微微隆起的肚月复之时变成一股勃然欲出的愤怒。她的寻儿,那个躲在自己身后的寻儿,那个牵着他手的寻儿,不知不觉竟然成为了他人的妻子。而这个人是焰天国的皇帝,自己必须忠于的君主!
千寻并未仔细观察雪陆源眼中的矛盾,此刻的她只想从雪袁宗的口中得知自己在阴谋中所处的位置。若是以前,自己孤身一人尚且可以无畏前行。只是目前,自己月复中有了牵绊,身旁也有想要守护的人,怎能坐以待毙?
“爹爹,我想跟寻儿好好聊聊。”雪陆源恭敬地看着雪袁宗,眼中闪过一丝恳求。雪袁宗拍拍雪陆源的肩膀,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信手走出了竹园。
“寻儿,哥哥是不是来晚了?如今的你似乎变了。”雪陆源的话轻不可闻,却足够让千寻听在心中。心中不知为何,憋闷异常,又是雪千寻的记忆在作祟。
雪陆源从怀中缓缓取出半块玉佩,在微暖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千寻心痛如绞,想来这便是雪千寻和雪陆源的定情之物,不过为什么自己身上都没有这个东西,难道在什么地方弄丢了?
实在不忍看到雪陆源如此,同时也是为了止住心中那无尽的痛苦,千寻缓缓开口道:“哥哥,我现在过的很幸福,天凌对我很好。”
除此之外,千寻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寻儿,你知道父亲为什么多年不娶吗?”雪陆源突然说起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也勾起了千寻的好奇心,能让雪袁宗如此在意的女子想必也是不凡的吧。
“父亲原有一青梅竹马,两人早已私定终身,岂料祖父干涉,硬逼父亲娶了母亲。母亲没有丝毫怨怪,将雪府打理的井井有条。那时的焰天国远远没有现在强大,内忧外患尤甚,父亲三过家门而不入,竟三年都没有见过母亲。可母亲始终没有离开雪家,就在父亲全心全意接纳母亲之时,母亲却难产而逝。他们终究是错过了。”雪陆源看着手中的玉佩,胸中纵有万千波涛却不能展现,禁忌之恋终究是错过了。
“既然相遇又何谈错过?能够相知不就是幸福吗?”千寻淡笑地看着雪陆源。
-------------------------------雪含烟分割线----------------------------------------
今天加班,更新晚了,亲们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