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美国近四年,前三年各种荒唐混乱,恣意妄为。
沈居沅在大脑里跑马灯似的溜出一长串人名和面孔来,可他们只是宴会散去后的匆匆过客,她既没有男朋友更没有好情人。
尽管如此,她还是伸指轻轻的模了模柔滑的缎带,小心翼翼的放在厨房里。
淡金色的阳光越过低矮的灌木丛,沈居沅拨了拨额前的发,惶惑的联想起,最近总出现些怪事,譬如就在几天前,她发现自己的账户上居然莫名其妙多了25美元。
也许好运就要来了,她想。
两旁的侍者帮她推开门时,沈居沅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策。
咖啡厅里的爵士乐几乎让整座被钢筋水泥包裹起来的城市都变的柔和起来。
她背着旧货市场的第n手皮包,穿着淘来的二手古董衫,脚蹬着双同样年久远的漆皮鞋。直到摩挲着剔透精致的玻璃酒杯时,沈居沅都不敢相信,底特律居然会有这样阶级分明的咖啡厅。
沈居沅底气不足的扬了扬眉,她这副德性,同风尘仆仆但衣冠楚楚的墨毅扬比起来,岂止是相形见绌,简直就是贫民窟。
严格的说来,她和墨毅扬并不算太熟,唯一的印象似乎除了他的外貌优势外,便是他的沉稳果断。
可以往的几次见面时,她站在沈唯正身侧,还可以拿些保质保量的珠宝佩戴全身,以彰示她珠宝儒商之女的身份,来掩盖她心底的厌倦和底气不足,可如今沈居沅只能自我安慰,今年复古风盛行。
一抬眼看到她时,眼前人的眸中划过一抹讶色,许是看出了她的尴尬和局促,墨毅扬的情绪掩藏的极好,只怔了怔,桃花眼便酝足了笑意:“居沅,好久不见!”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了清浅的笑意:“你也是,好久不见!”
几乎在见到墨毅扬的第一时间,她开始明白或许父亲的希冀要落空了,他们谈论的话题比谈论天气来的更为寡淡,墨毅扬的心不在焉和她的漫不经心完全成正比,直到她目光游离窗外很久时,她才意识到他们之间出现了冷场。
期间,墨毅扬征求她的意见,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她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墨毅扬亲亲热热的搂住一个浅蓝色的身影,经过为时不短的拥抱后。
那人朝着身后她咧着唇笑了笑。
他本就男生女相,笑起来时雪白的牙齿咬了咬唇角,开口时,声音和煦温柔,像是怕吓着她似的:“沈小姐,我是程牧行。”
这不是自我介绍,而是提醒说明。
宛如白天霎时间进入了黑夜,她的大脑在不断的重复着一个事实。
ps:昨天情绪有点小波动~谢谢大家还请见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