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离离回到房间,月兑掉大衣趴在床上,静静的数着自己的心跳,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
‘咚咚咚’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离离,我是王妈。”
蔻离离叹了口气,起身给她开门。懒
王妈手上拿着药箱,关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轻声道“少爷让我来给你擦药。”
蔻离离勉强的笑了笑,拿过她手上的药箱“不用了王妈,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自己怎么擦,我都听说了,少爷是用藤条打的你,那背上应该会有伤,你自己是擦不到的。”
王妈不赞同的说道。
蔻离离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拜托你了王妈,我想自己擦。”
拜托了,请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王妈看了看她,细心的替她带上门,什么都没说的走了。
听见她的脚步声走远后,蔻离离才木然的月兑掉自己的衣服换上宽松的睡衣,手臂和小腿上有着暗红色的痕迹,虽然没鞭痕那么可怕但也是很触目惊心的。
从药箱里拿出消炎消肿的药水,用棉花沾湿后轻轻的涂抹在了伤处,那刺痛的感觉让她倒吸了一口气,咬紧下唇继续擦着,她穿着这么厚的衣服都被他打成这样,要是夏天的话肯定已经皮开肉绽了吧……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每次她都要把他激得动手打她,为什么明明心里不是那样想的嘴里却要那样犟,为什么不肯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为什么不肯诚实一点的表达自己的心,为什么要争那一口气,到头来伤了自己也伤了他……虫
南宫御,爱你,为什么这么难?我们之间到底是缘还是孽……如果你从来不曾认识我,现在是否会活得更潇洒,如果我从来不曾爱上你,现在是否会活得更自在,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没有我你不会死,没有你我不会伤,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如果我们不曾相遇的这个假设,心竟会痛成这样……
脑子里开始出现好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努力的想要把它们驱逐出去,可是却越来越烦躁,最后只有任由这些不安和自怨自艾埋没自己,疲惫的渐渐睡去。
门,被轻轻的打开了,南宫御端着一个银盘走进了房间,看了一眼趴在床上沉睡的人儿,把银盘放在了茶几上,小心的迈着缓慢的脚步走到了床边。
她又踢被子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想吵醒她,所以从药箱里拿出剪刀轻轻的剪开了她的睡衣,她交错着好几条红痕的背部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
南宫御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明显的心疼,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对她,难道爱她真的会变成害她,也许他们本来就不相配吧,同样的喜欢口是心非,同样的倔强不肯让步,才会这样一路走来,走得这么辛苦,可是他没得选,就算一辈子都这样下去也好,他只要她在身边,不论用什么方法,哪怕是让她怕他畏惧他,他都要留住她。
迷迷糊糊中,蔻离离感觉有一双大手温柔的抚模着她的头,那种感觉很棒,让人安心也让人感到温暖,可是好景不长,当她舒服得想哼哼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的刺痛让她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气,瞬间醒了过来,虽然她睡眼惺忪的眯着眼,只看到了一双长腿,但只一眼她就能认出那是谁的腿,背上又凉又痛的感觉让她知道他正在帮她擦药,虽然这样想很贱,但她还是无法抑制的感到开心。
“痛吗?”
好听的男声从头顶出来,是他惯有的淡然口吻。
她没有回答,闭着眼睛假装还在和周公纠缠。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了。”
南宫御淡淡的戳穿她差劲的演技,从她刚刚痛得抽气时,他就知道她醒了。
蔻离离孩子气的撇撇嘴,睁开了眼睛。
南宫御一边帮她擦药一边用嘴帮她的伤处吹着气,想要缓解她的疼痛,还好,还好他后来只是意思了意思,没有像打头几下的那么狠,否则他真是自己折磨自己,那种心被紧紧揪住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帮她擦完了背部,他伸手去拉她的睡裤,可他才刚刚碰到,她就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裤子,有些尴尬的道“那里不用,那里没有打到。”
“我自己打在哪里我自己清楚。”
南宫御避开她手上的伤,拉开她的手,想要扯下她的裤子。
“不要!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女人看,每次都是这样……”
蔻离离抗拒的挣扎着,羞红了脸,就算凭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她身上有几颗痣他都清楚,但是要她这样被他扒下裤子露出,那感觉不是一般的怪异,她已经二十四了,二十四了啊!
“你想要我把你像绑死猪一样的绑起来的话,就继续动。”
南宫御不冷不热的放出警告,起身从衣柜里抽出两条领带走了回来。
“…………”
蔻离离看着那两条领带,用嘴型吐出几个脏字后,把脸深深的埋在了枕头了,努力的逼迫自己做到放空的状态。
南宫御很满意她的选择,随手把领带一丢,扒下她的裤子帮她上药,完事后帮她重新拿了一件睡衣回来递给她。
蔻离离不爽的扯过睡衣,背对着他穿上,然后把那件被剪开的睡衣拿在手上发狠的撕扯着,房间里顿时发出一阵‘咝啦咝啦’布料撕裂的声音,半响后她觉得爽了,出气了,把那已经变成烂布的睡衣一丢,趴回床上一声不吭。
南宫御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床头牵起她的手,查看她手上的伤。
“这里我自己擦过了。”
蔻离离没好气的说道。
南宫御看了她一眼,还是用棉签沾湿了药水,准备帮她擦药。
“够了!”
蔻离离突然用力推开他,握住自己的手腕,像个被惹急的小狗一般瞪向他。
南宫御微微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