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12
洪昆身材魁梧,多年的公安生涯让他身上自有一股与常人不同的威慑气势,肩膀上的警徽闪烁,更显出他不俗的身份,那两个协同的青年也是有眼力的人,眼见着钟成看到人就认怂了,就知道这来的人不普通,也就迟疑着缓了手,拿眼瞅着骆超的反应。
那个警察夹杂在中间,看事态发展越来越严重,正不知所措,见到洪昆,就如见着了主心骨般,马上上前来一个敬礼,然后低头轻声汇报事情经过。
只是骆超却不肯罢休,装作没看到洪昆,左右横了一眼,挥了手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干嘛停手,给我打,打死这个王八蛋。”
韩易闻言只是冷笑,倒是张勇听了这话又是一阵紧张,连忙捏紧了拳头全神戒备,一双眼警惕地盯着前面的几个人。
“骆超,你不要太过份了!”洪昆一声厉喝。
韩易和骆超之间的那点过节,洪昆当然是知道的,韩易出事那天就是他和曾庆华一起去医院处理。也知道韩易还让骆超吃了不少苦头,不但卸了他一只胳膊,而且还扎了骆超一刀。不过洪昆还觉得骆超这小子在乐云市欺男霸女,就吃这么点苦头还算是便宜了。
洪昆也是稍微知道点韩易的底细,知道这个年轻人看着一副人畜无犯的样子,那骨子里却也是一个狠角色,只是很少显露出来罢了。洪昆是巴不得骆超把韩易给得罪死了,最好是把骆东山也给牵连上,这样才好。
当然,这想的和做的,自然是有区别的。
虽然说洪昆巴不得骆超和韩易之间闹得越僵越好,但现在的事态洪昆自然是不能放任发展下去,毕竟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不然不说是赵斌面前不能交代,再者就算是韩易稍微有点闪失,曾庆华那里也是不好交代。
骆超此时方才象刚看到洪昆般,把手放了下来,整了整抖乱的衬衫领口,然后才稍稍乜斜了眼晒然道:“这不是洪副局长嘛……怎么生这么大的气?”骆超这句话是故意拖长了声音,谁都可以听出,他把那个副字咬得特别重。
洪昆的脸顿时铁青。
骆超这是要明白了恶心洪昆,也是要告诉洪昆和在场所有的人,他洪昆不过是个副局长,而他老爹,骆东山,才是乐云市公安局的局长。
骆超纨绔归纨绔,但是自个老爹和洪昆之间的那点龌龊,却还是清楚的,说白了也就是争个对局里的掌控权,骆超能在外面高人一头,在乐云市这地头上横行无忌,无非也是仗了老爹的威风,这是根本,骆超对这个自然是上心的,也是要时时维护他老爹的权威。
“骆超,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洪昆眉毛一掀。骆超的态度不怎么样,洪昆也就没有了这么多的客套,说话的口气也随之严厉起来。
他洪昆就算是在乐云市公安局里斗不过骆东山,却还是轮不到骆超这么个不成器的毛头小子来消遣自己。
“洪副局长这话怎么说的?”骆超摊开了双手,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正好碰上个人,以前有点小相识,打个招呼罢了。”
“打招呼?”洪昆心里一声冷笑,知道骆超说的是谁,也知道他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这阵子乱哄哄的谁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更不要说是他亲眼所见,要就骆超说的打招呼那么轻松,那这招呼打得动静也未免太大了些。
不过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是事有轻重,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这个,而是要把拥堵的交通疏通好,这才是正当。
洪昆憋住了心头的气,指着骆超几个人:“我不管你们认识的是谁,打的什么招呼,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高考的日子。你们几个不看指示,把警示牌给撞飞了不说,还伤到了人,这车停在路当中,已经引起交通堵塞,按照条例,是要对你们进行严厉处罚的,不过今天情况特殊,这处罚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你们现在先把车子移开再说,不要再停在路中间妨碍交通了。”
气归气,洪昆还是拎得清当前最重要的是什么事,那就是疏通交通,把事态缩小到最小化甚至是象没发生过一样。
从出事到现在,也是有个十几分钟的时间,这条路虽然来往的车子比不上其他的一些主干道,但如今两头也是堵了几十辆车,看上去足有七十多米的距离,有那性急的拼命按着喇叭,响成一片,还有的车主打开车门下来,叉着腰站在那里破口大骂。
这大热的天,顶着炙热的阳光,人的脾气也就急躁了许多。
也是还好这考试已经开始,真要是提前个半个小时,正赶上那些学生赶考,还不知是乱成什么样的一个情形来。
有那么一瞬,洪昆几乎就觉得骆超今天在这关节上来这么一出,是出于骆东山的授意,就是知道自己负责这段路的交通和安全秩序,特意来给自己添堵的,不过转念一想,却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骆东山作为局里的一把手,无论是下面出什么问题,他这一把手首先就逃不了责任。骆东山和杨景宏沆瀣一气,唯杨景宏的马头是瞻,赵斌当然是清清楚楚,现在正愁着找不到杨景宏和骆东山的痛脚呢,骆东山还没笨到这个程度,自动把刀子送到赵斌的手里。
“哦,原来洪副局长说的这个啊……真是不好意思,兄弟几个开车的技术差了点,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们是不是,谁会想到这牌子会摆在路当中啊。”骆超一脸的阴阳怪气。
“少说废话,既然知道了,那还不快把车子开开。”洪昆沉着脸说道。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了……”骆超摇了摇头,用手指向车头,“本来按理说洪副局长这么说了,我是应该配合工作的,不过刚才这下,可是把我车头给撞损了,算是小事故了,我这车可是新车,买了保险的,我还得等保险公司的人到了给做个鉴定,不然的话,这保险赔偿可是没地方拿。”
韩易闻言看向那切诺基的车头,靠近牌照的地方是有一点痕迹,大概是刚才撞到那个木牌子的时候擦的,不过这进口大切诺基的外壳坚硬得很,那个木牌子也不重,就这么点划痕,开到修理厂打打光就差不多可以消除了,也没有严重到一定要叫保险公司过来的地步。
退一步讲,就算是有点划伤了,修补一下油漆也是几百块就解决的问题,
骆超找了这么个借口,看来是存了心地要给洪昆添堵,不想挪位置了。
那也就是摆明不给洪昆面子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