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睢载道被圈禁宗仁府后,睢修灿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出入毅王府西院,美其名曰查探乌小贵主仆是否利用毅王不在期间耍手段。
这天,睢修灿又来查探情况了,一踏进院门,便见乌小贵正坐在庭院的榕树下,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睢修灿极不愿意见到的人——柯博生。此刻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尺,更过份的是柯博生那双贼眼居然紧紧盯着乌小贵,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咆哮惊醒了树下的两人,睢修灿像个抓奸的妒夫向他们冲了过去。
柯博生吓得差点从石椅上摔下来,结结巴巴道:“瑞,瑞王息怒。”
“本王警告过你,不准踏入西院一步,不准看她一眼,不准跟她说一个字,你全忘了嘛?!”
“不是我要过来的,是总管硬要我过来教表妹诗书。”柯博生赶紧解释,他被请进毅王府的第一天瑞王就特意去‘叮嘱’过他,而他也将他老人家的话时时牢记,虽然心中有十二分的渴望,依然不敢靠近西院半路,今天真的是推月兑不掉,才冒死踏入西院的。
“她不用你教,给本王滚!”睢修灿一声令下,柯博生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睢修灿气呼呼地坐到乌小贵的身旁,斥责道:“你干嘛跟他坐那么近,还眉来眼去的,当我死了啊!”
乌小贵慢慢移转视线,对上睢修灿的眼睛,缓缓吐出一句话:“你剃了人家的头发。”
今天她才知道睢修灿的恶劣行为,下午柯博生被易图逼着来西院教她诗书,坐下才没一活儿,忽然一阵风吹来,吹落了柯博生头上的帽子,她方才发现他的头顶居然空空如也,只剩脑袋四周留下一圈围墙似的头发,他这独特的造型让她这个生性淡漠的人也不禁想笑,询问原因,结果听到了柯博生一番痛苦陈述。
“是啊。”睢修灿大方承认,对于自己的行为丝毫不为意。
“你还扒了人家的衣服。”
“对啊对啊。”说起这个睢修灿就来劲了,“没想到那小子皮肤这么白,比你还白。”
乌小贵脸上微微泛热,随即压下这份羞涩,继续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样啦?”听她的口气好像在责问他,睢修灿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你无权随便扒别人的衣服,剃别人的头发。”这差不多是乌小贵对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却是为了别一个男人在教训他,睢修灿不爽极了。
“我就要扒他的衣服,剃他的头,下回再让我见到他,我还要在他身上刻字!”
“你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谁能拿我怎么样!”她越是维护柯博生,他就越要恶整他!
乌小贵不说话了,微微垂下双眸不再理会睢修灿,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跟他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她无言的抗议让睢修灿心头忽然一沉,立即抓起她的下巴,眼睛半咪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暗暗白了他一眼,乌小贵没有回答。
“说啊,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睢修灿急了,他绝不允许她喜欢他以外的男人!
见她还是不回答,睢修灿忽然一个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警告道:“你给我听好了,除了我之外你不可以喜欢其他男人,你喜欢一个,我杀一个,你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不。”乌小贵终于开口了,却让睢修灿更为火大。
“你不认命也不行,我生是你的奸夫,死是你的亡夫,我们生时同床,死时同穴!”
“我总有一天会回家的,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乌小贵这个‘回家’其实是说回到古书外面的那个家,但听进睢修灿耳朵里却成了回宰相府。
“呵。”一记冷笑,睢修灿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去了。”
等拿下乌世良一伙后,她那个家也就不存在了,她这辈子都只能乖乖呆在他身旁,他的瑞王府才是她的家!
睢修灿的那句‘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去了’听进乌小贵耳中却是无尽的悲凉,难道她真的这辈子都得呆在古书中吗?此刻乌小贵的心情复杂极了。
而她的那份失落看在睢修灿眼中却是沉重的打击,她那是什么眼神,好像跟他在一起很痛苦似的!
“该死的,你别不识好歹!”忽然一把甩开乌小贵的下巴,睢修灿一声咆哮后,迅速离开了。
他不愿再看她脸上的那份失落与哀怨,那让他感觉她的心离他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