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修灿在火山转身的一瞬间便施轻功跃上屋顶,迅速开溜。臭小子,想跟他回家,门都没有!
回到瑞王府,一推开主厢房的门,睢修灿便看见乌小贵端坐在太妃椅上,小妙站在一旁清点银子。
“这是要干嘛?”睢修灿笑咪咪道,看他的小乌龟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架势了。
“表哥不是今天出狱嘛,我想给他送点银子做家用。”
乌小贵的一句话让睢修灿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闷声道:“他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他是我表哥啊。”她记忆中唯一的娘家人,她当然要照顾着。
“只是表哥,又不是亲哥,我不准你送银子给他!”睢修灿转而对小妙呵道,“你出去,这里没你事了!”
见王爷发怒,小妙赶紧离开。
“你无源无故发什么火呀。”乌小贵莫明其妙地看着睢修灿,昨天他不还说得很好听嘛,说什么已经原谅表哥的过错,以后大家还是亲戚,今天她给亲戚送几两银子他就发火了。
“我无源无故发火?”乌小贵的责问让睢修灿十分窝火,拨高了音量道,“我看你是对他旧情难忘吧,他刚一回家你就巴着给人家送银子,是想借送银子之名私通吧!”
“你无理取闹。”他的指责让乌小贵又气恼又委屈,他把她看成什么女人了,如果这么不信任她当初就不要把她接回王府!
“你做贼心虚!”她居然为了柯博生指责自己,睢修灿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听到主厢房内传出吵架声,睢远赶紧跑了过来,只见睢修灿瞪着乌小贵,一脸愤怒,而乌小贵坐在椅子上,脸色同样难看。
“王爷夫人,这是怎么了?”
“这里没你事,滚开!”睢修灿冲着他大吼。
睢远没滚,而乌小贵却站起了身,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睢修灿一个大步挡住了她。
“离开这里。”既然他说她跟别的男人私通,那她也没必要留在这里碍他的眼。
“你就这么急着投入姓柯的怀抱?!”睢修灿失控地咆哮,原来五年的时间已让她的心发生了改变。
乌小贵委屈地红了眼睛,更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现在她只想离开他远远的。
见她不解释也不叫屈,就这样绕过自己往门口走去,睢修灿顿时怒极攻心,忽然一把掀了桌子,顿时茶壶茶杯摔了一地,巨大的响动吓了乌小贵一跳,双腿也忘记了移动。
“要走就走好了,永远别回来!”一把踹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椅子,睢修灿一个大步跨至床前,将自己用力摔到床上,生起了闷气。
缓过神后,乌小贵没再做片刻停留,毅然离去。
虽然在生气,但睢修灿一直用余光偷偷观察着乌小贵,见她往门口走去,心里顿时有些急了,他都放了狠话了她居然还要走,死乌龟,难道真要离开他吗?!
一边是生气的王爷,一边是要离家的夫人,睢远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行动,否则就无法收场了。
拦住乌小贵,睢远低声道:“夫人,王爷只是一时气话,您千万放在心上。”
乌小贵不理他,直接走出了厢房。
床上的睢修灿身体微微一怔,心里急急地喊到,快拦住她呀!
这时的睢远也顾不得礼节,赶紧将乌小贵拉住,急切道:“夫人,您就算再生气,也要想想小王爷啊,您如果走了小王爷怎么办?”
睢远的话止住了乌小贵执意离去的脚步,见她已被自己说动,睢远继续再接再厉:“夫人,您就消消气吧,每对夫妻都会吵架,但谁也没有一吵架就分开,如果这样的话全天下的夫妻都得散了,您说是不是?”
“可他太过份了,居然说那样的话。”乌小贵终于开口了。
愿意将心里的不满说出来那就证明没事了,睢远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压低声音道:“王爷那人就是嘴巴坏,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床上的睢修灿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听到睢远的悄悄话,心里立即附和,对对,我有口无心的,小乌龟你别生气了。
听见乌小贵轻轻叹了口气,睢远知道她已经气过了,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夫妻和好,而要让好面子的王爷低头有些困难,他还是得做夫人的工作。
“夫人,您去跟王爷说句软话吧,别再怄气了。”
“凭什么呀,错的又不是我。”睢远的要求乌小贵无法接受,她可以为了儿子留下,但以后都不会再理那个无理取闹的男人。
“夫人,您就委屈一下吧,王爷那人十足小孩子脾气,不给他台阶下他就会一直拗着,而只要轻轻哄一下就天下太平。”睢远作揖道,“小的代表全府的下人求您了,就算为了让小的们的日子好过些,您跟王爷说句软话吧。”
“好了,我去就是了。”都这样说了她还能不答应嘛。
不过这是什么世道嘛,明明错的不是她,却要她道歉,那她以后也做泼皮无赖!
见乌小贵妥协,睢远的心终于放下了,不过他得找个机会跟王爷暗示一下,都作爹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这以后要是三天两头吵架,他这个总管就得提前报废了。
听见乌小贵妥协睢修灿心中一乐,随即端出生气的表情,等待她来向自己道歉。
走到床边,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乌小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别生气了。”
见他没有反应,乌小贵心中微微皱眉,真想不通当初自己怎么会跟这个男人走到一起,而且连孩子都生了,真是瞎了眼了。
“别气了,是我不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给表哥送银子,以后再也不会了。”乌小贵咽下不满,跟睢修灿道歉。
而此时的睢修灿心里快乐翻了,乌小贵的道歉极大满足了他男人的虚荣心,开心得他都说不出话来。
而他的“拿乔”让乌小贵再也压不住内心的不快,发火道:“差不多就好了,再摆王爷的臭架子,我就回山上去了。”
此言一出站在门口的睢远顿惊,这下前功尽弃了,王爷又得发飙了。
谁知就见那个原本一动不动的男人,忽然一个翻转,坐起身一把抱住乌小贵。“不准走,你要是上山,我就带着儿子跟你上山!”
白了他一眼,乌小贵冷冷道:“别跟着我,伺候不起你这么大牌的王爷。”
“以后我不乱发脾气了还不行嘛。”
“我不相信你了,你嘴里出的没一句真话。”
“胡说,我从来不说假话的,特别是对你,句句发自肺腑,字字饱含真心。”
屁!这么多天来她算是认清他了,从来胡说八道,没一句靠谱的。
见乌小贵不理他,睢修灿语带撒娇道:“好娘子,看在儿子的份上,就别生我的气了。”
见两人又抱在一起,睢远微微一笑,退出门外,看来他是大错特错了,王爷这辈子是被夫人吃定了,以后他们再吵架自己也就不用紧张了。
在睢修灿半撒娇半胁迫下,乌小贵也渐渐消了气,两人又恢复了和谐。
“小乌龟,你准备拿多少银子给表哥?”睢修灿问。
“你不是不允许我拿银子给他嘛?”这人变得也太快了,刚才还因送银子的事大动肝火,把桌子都掀了,这活儿不但主动要送,还称人家表哥。
“我现在想通了,他生活困难我们是得接济一下。”与其让小乌龟偷偷为柯博生担心,还不如他明着施助,睢修灿道,“但要以瑞王府的名义送。”
如果以小乌龟的名义送,姓柯得又要自作多情地以为小乌龟对他有情,他可不允许别的男人老惦记着他的娘子。
“你决定吧,你想送多少就送多少。”乌小贵算是明白了,以后跟柯博生往来最好都经由睢修灿,这男人要是吃起醋来比女人更无理取闹。
两人正讨论着接济柯博生的事,这时就听门外传来睢远的声音。
“王爷,花瑞公主要去江南了,特来向您和夫人辞行。”
“让他们在正堂等着,我们这就过去。”
“是。”睢远领命而去。
“谁是花瑞公主?”乌小贵问,从睢远的话听来,这个公主好像认识她。
“一个疯丫头,以前你为了赢得我的心和我的人,还跟她大战过几百回合。”睢修灿道。
“真的吗?我跟别的女人抢过你?”乌小贵心想以前她真是太年轻了,居然为了这样无赖又厚脸皮的男人跟人大动干戈。
“不过都以经过去了,最后我还是被你的诚心感动,选择了你,而花瑞已移情到了他的侍卫长管济身上。”
“哦。”这个结果真让人遗憾。
“你那是什么口气?”睢修灿终于听出了乌小贵语气中的异样。
“什么口气都无济于事了,既然都跟你走到了一起了,那就凑合过吧。”说着乌小贵站起了身,准备去正堂见客。
“可恶的小乌龟,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多少女人哭着求着想得到本王的垂青,你要是拿乔本王就招十个八个妾回来!”
听着身后传来的咆哮,乌小贵嘴角露出一记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