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抓捕命令的官兵迅速冲入花贵楼,将花贵楼上下五十几号人全部控制,连同被睢修灿俘获的乌长吉三人,一同押回了刑部大牢,而这回睢修灿特别交代将乌长吉单独拘押在一间牢房,并调派了经验最丰富的狱卒看守,以防狡猾的他再次使诈逃跑。
安排好了一切,睢修灿带着火山和花瑞回到瑞王府。
当乌小贵听到儿子的呼喊时,惊喜一下涌上胸口,屏住呼息,生怕自己的喘气声会盖过那牵着她生命的声音。
当那个小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里,乌小贵方才找回呼吸的频率,她的儿子真的回来了!
“娘亲!”火山冲入房间,一头撞入乌小贵怀里,“儿子好想您啊!”
紧紧回抱着他小小的身体,乌小贵激动道:“娘亲也想你。”
许久两母子方才平复了情绪,乌小贵揽过火山的肩膀,仔细端详他的模样,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后方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询问:“他们没有虐待你吧?”
“那个坏蛋掐我了。”火山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学着乌长吉掐他的模样,道,“掐得好用力,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你没事吧?”乌小贵紧张道。
“没事,他掐我我就踢他,把他踢倒在地,然后对他使出虎拳和鹰拳,打得他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火山比画着,添油加醋地描述着自己的英勇事迹。
听着他的童言童语,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乌小贵脸上荡开浅浅的笑容。
这时一只大手的加入,打断了火山的眉飞色舞。
睢修灿坐到乌小贵身旁,将儿子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随即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小子,别把牛皮吹破了。”
“我只是在讲一年后的我,没有吹牛。”火山道。
乌小贵闻言,“卟次”一声,忍俊不禁,这小家伙不但长得像他父王,连狡辩的功力都完全遗传了。
“哦,原来你一年后这么利害啊。”睢修灿故作一脸惊叹。
“对啊,再过几年我还会更利害,到时连父王您都不是我的对手。”火山拽拽道。
“那我是不是要先巴结一下利害的你,顺便请你原谅我过去对你的不敬呢?”睢修灿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
“打都打了,看在您生养了我的份上就不计较了。”火山大方道,“不过您以后要对我更好哦,不能逼我读书,不能罚我扎马步,更不能再打我。”
看他那副拽样,睢修灿露出了真识的表情,恶狠狠道:“你小子还真敢跟我拿乔,痒了是吧?!”
火山下意识伸手去抚自己的,赶紧道:“那是开玩笑的,儿子一辈子都会听父王的话,父王叫儿子干嘛,儿子就干嘛。”
“巧言令色!”睢修灿弹了一下火山的额头,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看着父子俩,乌小贵心中一阵满足与幸福。
而她的平静没有持续很久,睢修灿的矛头就转向了她。
“现在儿子回来了,那我也该跟你算一下账了。”睢修灿道。
他们有什么账?乌小贵一脸不解。
看着她茫然的表情,睢修灿问:“在我毁了那本破书后,你又让小妙去打柯博生写一本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乌小贵月兑口而出,话一出口立即意识到自己间接承认了他的质问。
“你以为你的小把戏会逃过我的眼睛吗?”。睢修灿像弹火山一样,弹了一下乌小贵的额头,狠狠道,“这是对你的小小惩罚,再有下一次,绝不轻饶!”
抚着被弹痛的额头,乌小贵心里想着到底是谁出卖了她。
这时睢修灿又道:“不过现在你应该知道那什么狗屁神仙的话不能信了吧?”
“不要说神仙的坏话。”乌小贵紧张道,“攻击神灵会受到惩罚的,你怎么就是说不听啊。”
“你还信那破神仙!”睢修灿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如果她们真有什么神通我早就受惩罚了,还有她不是说你得回去儿子才能活着回来嘛,可事实呢,儿子还不是被我平安找回来了,所以她们的话不能信,这些所谓的神仙就是故意制造一些恐慌,以骗取你们这些无知妇孺的信仰与崇拜。”
乌小贵觉得睢修灿讲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但七姑的神力她是亲身体验过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骗自己,但她是神的事实无法抹灭。
见她不语,睢修灿微恼道:“你这颗笨脑袋还想不通吗?”。
“我知道了,以后我只信你,只子崇拜你可以了吧?”乌小贵道。
“这还差不多。”
睢修灿话音一落,就听火山忽然道:“幸好我跟父王像,要不然就跟娘亲一样是笨脑袋了。”
他的话让乌小贵一怔,随即白了睢修灿一眼,道:“都是你这张没带锁的坏嘴,也不看场合,随即在儿子面前数落我,这下我一点娘的威严都没了。”
“马上纠正。”
睢修灿正准备跟火山说明他的娘亲并不笨时,就听小家伙指着父母道:“一个笨脑袋,一个坏嘴巴,你们两个怎么会生出我这么好的儿子呢?”
他的话让睢修灿和乌小贵错愕,片刻后两人方才缓过神来。
“你这个小坏蛋!”一声低斥,睢修灿将手伸到火山的胳肢窝下,挠他痒痒。
“父王饶命!”火王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扭动身体躲避父亲的攻击。
而这次乌小贵也没闲着,这小子居然连父母的玩笑都敢开,一定要好好惩罚一下,抓住他乱动的身体,以配合睢修灿的进攻。
一家人就这样闹开了。
看着房内温馨的一幕,花瑞默默地离开了。
同样是历难归来,火山有父母关心,而她呢?
她的管济此时正在月宁抱着别的女人恩恩爱爱,而她却独自待在异国他乡,自我安慰劫难后那颗惊恐未定的心。
好想回月宁,好想见一眼那个男人,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曾经的誓言。
可见到又怎样,只会因为惨忍的现实更加生气,更加伤心。
带着满心的落漠,花瑞走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