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后,崔芹坐在彭维云的办公室里,眼冒火花地与坐在对面的郝以默对峙着。
“不行,绝对不行!”
“为了明年50周年纪念会影片,就不能给他说句对不起吗?”
“不能,绝对不能!”
“那谁让你给他竖中指了!”
“他猥琐我在先!”
“作为公众人物,无论怎样都要忍!”
两人战火越演越烈,大眼瞪小眼。突然,“彭维云!”一声,就在两人斗得难分难解之际,同时喊出坐在一旁抱着看戏心态的人的名字。
“这种小事,郝以默你决定就行。”彭维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切!我决定?到时还不是收到某人给的明信片后,对她千依百顺吗?”
“哈哈哈!非常感谢你的提醒!彭维云,昨天寄到的明信片!”崔芹得意地看着郝以默,把手伸向包中。
彭维云一听到“明信片”三个字,全身血液开始加速运行,他一改无所谓的态度,立即跑过去一手抢过崔芹还没拿出的明信片。
明信片是玻利维亚国家的标志性景观:乌尤尼盐沼。图片中,湖面与天空浑然一体,充分展现到大自然的震慑力。明信片背后一如既往地写着简单的一行字:南美洲玻利维亚西部丛林印第安族的克楞加人单双启
“郝以默,既然主演不喜欢,就换导演吧。以我们公司目前的实力,这样的事不足挂齿。”彭维云连正眼都不给,带着傻傻的笑容盯着明信片“单双”两个字。
“哈哈哈!彭总,非常感谢您的理解,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演好这部戏的。”崔芹带着夸张的笑容站起来,要与彭维云握手,同时向气成一团的郝以默吐出舌头。
郝以默和崔芹退出房间后,彭维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盒子里谨慎地放着一叠明信片,这是这些年他从崔芹那里用不同的条件换取而来的。他小心翼翼地把所有明信片拿出,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视线落在最后那张玻利维亚上。
“年轻人,去巴西旅游吗?我也是。本来不想浪费钱,但我那些子女说一定要我出来走走。呵呵。”
“没有,只是到那里转机,我要去玻利维亚。”彭维云看着手中玻利维亚乌尤尼盐沼的图片,露出幸福的笑容。
另一方面,宙娱集团高层楼上,响起郝以默的惨叫:“啊,彭维云这家伙,又扔下公司去哪里了!”
乡间小道的两旁,一开始还是平平的绿色植被,而越往前树木也就越来越多。
“去那里干嘛?是不是去看‘哑巴族’?我记得前不久也带过一个中国人过来,不知道走了没?不过话说回来,在玻利维亚还真少遇到中国老乡的。哈哈哈!”
彭维云依旧是一声不吭,紧紧地抓着单双的明信片。一路上,他几经波折才打听到传说中克楞加人的栖息地。心情也是由一开始的兴奋转到急切,现在已是跌倒疲惫状态。他没有去找明信片上的乌尤尼盐沼,他只是想尽快找到明信片上署名的那个人。
带路人的热情未减,似乎在尽量抓住可以说家乡话的机会,所以虽无人回应,但还是不停用变了味的普通话在自说自话。
“可能是跟外界相处多了吧,现在大部分克楞加对外族已经没有了恶意,但少部分还是有敌对心理的。假如不幸遇到,可能还会免不了受伤。”
……
汽车在丛林的入口停下,彭维云深深地吸口气,清新的空气让他的疲倦有稍微的缓解。望着那丛林的入口,想象着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里面,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9年前,他因为她生了一场大病,被医生断定为“医治无效”。但因为家人的坚持,哀求了在小时候求治的中医师的徒弟黄医师帮忙,然后在那里,他遇到了那个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伸手不可及的人。在他重遇她的那刻,他就决定要紧紧地抓住她不放。然而,她却提出“一起变强”的约定。为了不让她失望,下山后,他几乎每天都泡在公司,9年的时间里他的生活也只剩下工作,连那次与Echo的订婚仪式也仅仅看作是工作,然后一直奋力至今。如今,他成功了,他有足够的能力来决定自己的未来。所以,他要把她找回来,实现9年前的那个承诺。
过去的一片片记忆在脑海里重放时,他停下脚步,环视四周,不祥的预感突然而至。因为他发现,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样的景象。他迷路了!
就在彭维云极力冷静下来,想着对策的时候,一支箭从他的耳后飞过。他冒着冷汗,缓缓地转过身子,发现对面站着3个土著装扮的人,他们其中的一个正拉紧弓箭,准备着第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