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没有必要啊,你过来也不可能把车给我推着走是不?”林初见并不希望他冒雨过来,这样大风大雨的天气,很容易在路上出事,现在水越积越深,雨越下越大,虽然她心里说不出的恐慌。
“管好你自己,保持通讯畅通,现在我这边积水已经有一米多,很多车都被淹一半。雨如果不停,你就别待在车上,拿好手机,把车门关好,到就近的楼上去待着等我?”他边走边讲电话,声音有些喘。
林初见的头痛得要爆开了,在镜子里一晃,吓了自己一跳,眼睛里全是血丝,通红通红。
雨还在下,完全没有停的意思。糟糕,真的被困住,还发着高烧,感觉自己都要被烧迷糊了。
她想下车,可是没有力气,一点力气都没有。她靠在椅背上,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却乏力得只想睡觉。
“喂,”林初见迷糊中接了电话,越是想集中精神听对方说什么,越是听不清。
是雨越下越急了么?还是音乐的音量太大?她挣扎着去关音乐,可是觉得好费劲。
她仿佛说了什么,又仿佛只呜呜发出声音,对方使劲叫她的名字,她答应着,但对方似乎听不清,还使劲在喊。
好像雨哗哗还下着,她和晓雪怎么就变成了童年的模样,手牵手走在雨中,水慢慢淹到她们腰间,晓雪哭红了眼睛,她慌张地四处张望,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理她们。
又好像,她被关在一个黑屋里,手脚绑着,动弹不得。是邱陵还是邱池不断拍门,叫着她的名字,她想答应,可是喉间似塞个东西,令她发不出声音。她又急又恼,眼泪都流出来了,却只能呜呜回应着。
邱池站在过膝的水里,透过车窗,看见林初见歪倒在驾驶室,小脸通红。他心急如焚,使劲拍着车窗。
还是拍门还是拍门,林初见看见他的脸离她好近。她奋力摇晃双手试图和他靠近,不知道手臂碰到了什么东西,忽然听到“喀”地一声,继而门被打开了。
林初见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坚实地圈着,他身上的味道好熟悉,是她小时候爱吃的棉花糖,又像是墨里十月落英漫飞的气息。她想起他说:“初见,良心还没被恶狗吃完!”
她正要叫“邱池”,可是眼前一晃,又仿佛一个人端了碗甜品过来给她吃,她月兑口而出:“邱陵”!
不对,不对,明明是他在说:“小丫头,你以为索了我的吻,就可以轻易跑掉,一点责任都不用负?”,明明是他在孤独地说:“我闲云野鹤惯了,从来都一个人过。”他孤单的背影,在她心灵深处刻出一个剪影,她的心拧成了一团,很痛很痛。
又好像听他说:我只吃蛋黄,以后蛋白都归你。
她忽然很想问,以后,以后是多久?会很久很久么?如果你有了爱的人,你还是会把蛋白给我吃么?你还是会允许我用蛋糕换你的女乃油?
像在做一个梦,梦境与现实交替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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