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晚是如此的华丽而曼妙,依稀仍有旧上海的种种物华,纵使有再多现代都市的时尚气息,也遮掩不住老上海的风情。有的,就是一直有的,再光鲜的爱情,也难掩盖苍白的过去。
比如冯伯文,这是她苍白毫无颜色的过往,是她无力的往事告白,她早就挥手说BYEBYE,再次撞见对方携手娇妻,她仍被伤得措手不及。懒
是在一家日本料理酒屋门口,她从店门口经过,苍茫一瞥,她看到了冯伯文,他西装革履,更显得成功男人魅力,他的右手揽着新婚妻子,细心地推开门,站在一旁,等着妻子出来,还下意识的帮妻子拾了一下从肩上滑落的披肩。
她想加快步伐赶紧离开,却偏偏碰上了,躲不掉了,她低下头,好像自己错了,那是一种卑微,她毫无防范去装作坚强的卑微。当过去的恋人,搂着另一个女人出现在她面前,即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还是会卑微了起来。
到底,是他不要她的,她越是想高贵,越是卑微。
爱一个人,怎么会最后变成了谁比谁更卑微的境地里呢。
冯伯文搂着妻子,还不忘给妻子一个鼓励的眼神,他的手掌心在妻子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像是在安慰妻子,他冯伯文是谁的丈夫,和阮曼君是没有关系的。虫
那样的落落大方走到她面前,躲不过了,她抬头微笑,问好。
冯伯文热情地介绍着他妻子的名字。
“这位是我的太太,雅琪。”
“冯太太,你好。”
“曼君小姐,你好,你是伯文的旧交吗?”雅琪优雅的笑容,手紧了紧怀里的波西米亚大披肩。
“算是旧交吧。”曼君说这句话时,脸看向了冯伯文。
演技再高超,冯伯文的眼神还是闪过了一丝慌张。
“伯文你也是的,有这么漂亮的旧友,也不在我面前提起,阮小姐真是一脸福相啊,在哪里高就呢?”雅琪殷勤而不失风度的问候,话外却透着森森的逼人寒气。
有一种女人,含笑逼人,深藏不露。
曼君心想,是夸我还是损我啊,我再一脸福相,我也比不过你有福相啊。曼君笑笑,说:“我混口饭吃而已,谈不上高就。冯太太果然气质高雅,不似凡人。有句话说的好,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是有一个成功的女人的。果然如此,你说是吗冯伯文?”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话锋一转,冯伯文忙胡乱点头,说:“我太太对我帮助很大,从来不给我添乱,她又乖巧又懂事,我很爱她。”
这一番肉麻的表白,让雅琪心花怒放,头歪歪地靠在冯伯文怀里,手抚模着冯伯文的领带,说:“是啊,你看你连领带都不会打,也不会挑领带,那些旧的领带啊,我都让阿春丢掉了,那些粗鄙的品味,怎么能配得上我的冯伯文呢,是吧阮小姐。我选的领带,很衬我丈夫。”
阮曼君懂了,她曾给冯伯文买过几条领带,不是很贵重,但是她花了两个月的薪水,雅琪的话语,意思很显然。
“是的,冯伯文现在看起来,非常的绅士。很晚了,我先走了。”她急于离开,免得唇锋相争。
雅琪忙“关切”地说:“你没有开车来吗?不如坐我们的车,载你一程,走路走时间长了,对腿形不好。”
“没事,我的腿形向来不好看,这点冯伯文清楚。再见。”她说毕摆出一副麻木的表情离开。
最后一句话,相信可以气一下这个过于骄傲的女人。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冯太太,冯伯文是其的丈夫,好像曼君她要来抢这个男人似的。
曼君走到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啤酒,拉开易拉环,边走边喝,嘴里嘟哝着说:“我才不稀罕,我才不要把一个男人当成我全部的世界,我只爱我自己,我再也不会这么傻,为一个男人背负那么多罪。”
“阮曼君,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你个二!你很能扛吗,你扛得起吗,值得吗?冯太太,冯太太三个字很了不起啊,有什么好神气的。”
“我为了什么我为了什么,我连律师证都没了,我为了什么。卓尧,卓尧你喜欢我吗?”
“卓尧卓尧是情人,情人是成不了丈夫的”
她没有醉,却一路跌跌撞撞迷迷糊糊,看什么都变成了佟卓尧,连路边的大路灯,都像是他。
眼里都是他,哪里都是他。
今朝有酒今朝醉,是吗?
我们不要未来,我们不要承诺,我们不要名分,而我们要——“要在一起”
天崩地裂,也不及“在一起”这三个字分量大。
手机响了,她扔掉易拉罐,带着淡淡地酒劲接了电话,是卓尧。
“到家了吗?以后每天下班回家都要给我打电话,说你到家了,才可以,听到没?”他温柔地说,声音像是绵羊一样,这是他少有的温柔啊。
“我到家了啊,知道了,你怎么变得这么黏人啊。”她心情不舒畅,言语也有些敷衍他。
她挂掉电话,坐在花坛边的地砖上,仰头看着天空,夜深了,凉气扑了过来,她心里像是被千军万马齐整整踩踏过一样,又乱又不堪。
还有一百米就回到多多的公寓里,她却不想回去,一个静一静,也好。她不能让多多看出她的悲伤,要幸福,要坚强,哪怕被甩了一千次也要在第一千零一次时爱上一个人。
学习多多愈挫愈勇百折不挠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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