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以和平的方式来化解我母亲对钟家造成的伤害,我并不想钟利涛犯病死,一旦他死了,戴靖杰会失去制约,疯狂报复,那太可怕。”卓尧说的不无道理。
我在心里祈祷,希望不再有伤害,可以用最和平的方式和谈,上一代人的错,应该止于上一代人,恩恩怨怨,纠结到下一代,对大家都不好。
进了那家咖啡馆,被浓郁的咖啡香气包围,看到最里面靠墙角一个低头看杂志的男子,他的气质独立,不同于别的客人,你看不出他在等人,但我隐约就觉得,他就是林慕琛。
他很特别,不同于卓尧的冷清倨傲,他是很遗世独立的味道。
或者说,一尘不染。
卓尧牵着我的手,走向了那个沙发座。
我猜的没错。
“林医生,久等了。”卓尧说。
林慕琛放下手中的杂志,挥手就是一拳打了过来,卓尧敏捷闪过,反手握住林慕琛的拳头,说:“几年不见,还是老样子的开场白,该换点新鲜的了。”
“你还是能躲过我的拳头,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林慕琛说着,目光转向了我,他的眼神如一簇光,闪过我的眼帘。
他沉默了,我竟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是我的太太,阮曼君。我已经向我太太介绍过你了,她之前看过有关你的报道。”卓尧说着,我们坐在林慕琛的对面。
卓尧的手,很自然地搂着我的肩。
“林医生,你好。”我礼节地伸出右手与他握手。
他没有作声,握了握我的手,没有再看我,那种气氛,女人的直觉让我察觉到异样,他似乎不那么坦然。他穿着黑色机车夹克,手边放着一个黑色墨镜,他戴上墨镜,这才望向我们。
“佟少,这次急着叫我回来,不是为了带你漂亮的妻子来见我吧。”林慕琛说。
“我太太总是会心绞痛,你给她做个检查,你说没事,我才放心。”卓尧看我一眼,笑着说。
“好,手给我,把脉。”林慕琛简洁地说,他说这句话,是对卓尧说的。
他不是西医吗,怎么也把脉。
我伸出手,露出手腕,腕上一条白金手链,我把手链解下来,放在一旁,林慕琛的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上,我屏住呼吸,想让自己的心跳的慢一些。
“心脏很健康,有一种心绞痛,和病理无关,受情绪刺激,是一种心理引发的症状,就好比我们害羞会脸红,激动会心跳加速,是情绪引起的身体异样。”林慕琛说完,意味深长望着我。
他把我的脉搏,察觉到我的心跳加速,我收回手,冷冷望着他。
“那就好,你说健康,那么我太太就一定健康。今晚住我家,我妈的心脏病真需要你仔细观察。明天,再去医院,陪我看个病人。”卓尧说着,拿出支票,写下一串数字,撕下,递给林慕琛。
林慕琛瞟了一眼支票,没有接,玩笑的口吻说:“佟少,我们之间需要谈钱吗,不如,请你太太陪我跳支舞。”
卓尧的脸色一沉,毫无情面道:“林医生,你最好别开这种玩笑。”
“OK,言归正传,我这次回国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需要我做什么,在这一个星期内让我解决好。”林慕琛靠在沙发上,不经意间目光投向了我。
一杯黑咖啡,一份甜品热红豆沙端了上来,我细心地给卓尧的咖啡里加一点女乃,方糖,然后乖乖坐在一旁吃红豆沙,他们之间聊什么,我并不感兴趣,我对林慕琛有了回避,女人的直觉,让我保持着分寸和尺度,或许不闻不问,最好。
我想着要约多多出来一起商量怎么找到刘颂,如果找不到刘颂,追不回来佟氏的流动资产,那么圣诞节那天,就是卓尧和叶洁白订婚的日子,这该死的12月25日。
期间,在洗手间打电话回家,问阿春黎回怎么样,有没有哭闹,还好,阿春说黎回很乖,醒来就玩了一阵子,正在喝牛女乃。
想想,给舅母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舅母,帮我多照看房子,可能短时间内不能回来了。
“曼君,你表妹回来说,报纸上都写着佟卓尧要和叶什么的订婚,这是怎么回事哟,可急死我了,我准备收拾东西动身来上海看你。”舅母声音呜咽着,伤心地说。
我反倒心里很开心,大为感动,人总是患难方见真情,以前总以为舅母嫌弃我坐过牢给亲戚蒙羞,后来也是盼着我嫁进佟家,现在想,她是真的疼爱我了。父母去世这么多年,在世上唯一的亲戚就舅母一家了。
“舅母,那些报道都是胡写的,我和卓尧感情没有任何问题,不用担心我。”我安慰着舅母,对着洗手间的方镜子抹眼泪。
“曼君啊,要坚强啊,我们也帮不了你,你爸妈死得早,要是你爸妈还在世,也好歹有个人给你做个主啊。”舅母更伤感了。
是的,曼君,要坚强啊,没有人能替你坚强,镜子里的那个阮曼君,眼眶泛红,眉目清秀,笑起来,下眼皮有一道小细纹,我用食指在自己嘴唇上吻一下,按在镜子里曼君的嘴唇上。
“加油,小漫画,战斗吧。”
两个
男人谈得似乎很妥当,林慕琛,著名心脏科医生,希望他医好钟利涛,可以帮助卓尧化解钟利涛这个仇敌。
走出咖啡馆,寒气迎面,我立起了大衣衣领,依靠在卓尧的怀里,卓尧右手搂着我走在路上,他手机响,我本想离开他的怀抱让他空出右手接电话。而他眯眼微笑,先很自然温柔地把我换到左手的怀抱里,然后空出右手从大衣口袋拿手机接电话。一连串的动作,我在他怀里盯着他的侧脸,犯了花痴,无比温暖。
“佟桐,老师批评你了吗,我检讨,我上午开会,忘了给你老师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