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犹豫地靠近丘艳。丘艳靠墙站在电梯的旁边,双手背在身后,她身体微微地前后荡漾着咬着唇看着。
你,找我吗?夏冬胆怯地试探着。
你说呢?我有说过我叫你了吗?丘艳冷冷地道。
哦,对,对不起。我以为好吧,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儿。
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夏冬还是从未遇到过。他忽地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发烫。两只手无助地相互缠绕着,他从没有感到如此的尴尬。这个女人,在搞什么?他暗暗地责怪,责怪自己的多情反被耍弄,责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面前的女孩儿突然哈哈哈哈笑个不停,连腰都笑弯掉了。
“莫名其妙!”夏冬咆哮着,扭身就往回走。从小到大,贫穷总象荆棘做成的鞭子一样时不时抽打着他的自尊心,这种抽打也是最最容易激怒他的了。
“站住,夏冬!”身后传来丘燕尖细的声音,“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夏冬停下来,他转过身来。“怎么了又,我倒要看看你这这个丫头还想怎么样?”他目光如电地盯着她。
“小心眼,豆沙包!跟你开玩笑呢。过来,我有话给你说。”夏冬的手被一只细滑的小手抓住。
电梯上“9”字的键赫然随着另一只细滑的手弹跳了一下。夏冬一惊,这个到是和自己想象的地方不谋而合。
“说什么呢,我不喜欢开玩笑。你说豆沙包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吗?”
“对呀,兴你给别人取外号呀,现在我给你一个雅号不行吗?”丘燕仰着头,下巴指着夏冬。
“大姐,我说,我多会儿给你取外号了呀。这话说的。”
“得了吧,别装了,那我问你‘花大姐’是不是你说的?啊,是不是呀,你说话!”
这到是让夏冬一楞。他大脑地飞速地过滤着“花大姐”这个关键词。是呀,他想起来了,的确同舍的贺广曾逗过他,说他眼光总扫那个花蝴蝶。他就问什么花蝴蝶呀,你说谁呢。贺广就说那个丘燕呀,你是知道的,谁呀谁的装的还挺像的。为了证明清白,他就回应了说什么花蝴蝶呀,花大姐还差不多,谁看她了。
这会儿,花大姐的称呼竟然被“敌方”截获了信息。女乃女乃的贺广贺老大,你居然叛变。他暗骂着。
“有没有这事儿,你到回答我呀?理亏了是吧?”丘燕一个劲儿地用一根指头点着夏冬的胸脯。
“好吧,我承认了,不过我是无意的,我可没有故意给同学取外号的习惯。你不会没完吧,你都叫我豆沙包了,还不行呀。”夏冬斜了她一眼。他还从没有在嘴上服过软。
“有你的,也行,以后我就叫你豆沙包了,但你不许再叫我花大姐。怎么样,咱俩扯平!”丘燕说着伸出一个小指头。
夏冬下意识地也伸出一个小指头去钩住她的。他从她的表情里似乎看出一种隐含着的意思,她似乎是在找一种借口接近自己而已。
电梯停在九楼。
她跳出电梯,背着手晃动着肩头向天台的台阶上走。
夏冬跟在后面,他发现心跳居然加快了。这很出奇,不是吗?会不会前面的女人突然转过身来,出现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双流着血的眼睛呀。这里并没有其他的人,一切很安静,不是吗?